《王妃待签收》第86章


挪开泄露太多情绪的眸子,季绝浅朝范丹琳颔首,在范之源的手势里,稳稳坐下:“相爷请。”
一顿早膳,用得极为和谐。季绝浅除了初见范丹琳时有过失态,后面的表现皆与平常无异。只是面上的冷峻,较之往常,散了不少。
用过早膳,又被范之源拉着在书房对弈了好几盘,直至季绝浅起身告辞:“今日多有叨扰,时辰不早,本王先行告辞,相爷留步。”
急功不近利,范之源今日的本意原也只是试探一番季绝浅对范丹琳的心思。如今目的达到,自然就没有再将他继续留下的理由。这时他说要走,他欢欢喜喜的送客:“王爷慢走。”
从后院用膳的厢房到相府大门,有一段不断近的距离。范之源执意要送他出门,季绝浅执意独行。双方客套许久,最终范之源妥协。
季绝浅绕过重重假山,沿着来时的那条小径,不紧不慢的前行。若是不出意外,再走那么四五步,便会有人出声将他唤住?
闲情逸致极佳,他在心中呢喃: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
“王爷请留步!”不出所料,身后有道嗓音,急切中带着轻喘传入耳里。
嘴角有笑,意味不明。等回过身,他又是一副正经客套的模样:“丹琳?”
范丹琳不知他心中百转,看他面上明显与先前用膳时完全不同的神色,只当他是不舍。他不舍,她只是欢喜。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透着愉悦:“绝浅,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等季绝浅开口,范丹琳又好似是想到什么,那声音,陡然夹了几分小心翼翼:“我本是一介孤女,如何现今等你一回城,就成了相府嫡女?今日,我想将这一路而来的事情告知于你。”
既然心中尚还有她的位置,那此时,他心中该有疼惜,对她的这些过往,也该抱有极大的兴趣。一如旧时那般在她额头轻点,他笑:“在我面前还如此小心翼翼做什么?你说有事要告知我,难不成我还能甩袖离去不是?”
范丹琳闻言,嘴角重新燃起妖冶的弧度,手腕抬起,轻轻拉住他的袖口:“那我们换处地方?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被听去了不该听的,对你我都不好。”
极快的在她手心挠了一回,季绝浅面色不改:“好。”
因着他的小动作,范丹琳心中彷如吃了蜜糖,甜的掉渣。面上的笑容,非但不曾落下,反而愈发的明艳。
季绝浅只当宠着她,看她那副小女儿姿态的模样,怜爱的轻刮她鼻尖:“傻了?”在她仰头看来的眼神里,他抬手掩去嘴角不甚泄露的笑容,低语,“不是说要带我去详说?带我过去。”
范丹琳这才回神,转过身带着他往相府后院走:“相府之大,我能完全安心的额,也就只有我自个儿的院子。”解释完,她微微侧过脑袋看向他,“绝浅,我知按你我的身份,如此不好,你……”
他沉眸:“的确不好,若是流出,毁了你的闺誉可就得不偿失。”随着这番迟疑,脚下的步子也随着停下,“丹琳,换处地方。”
他话里,还一如那年,都是对自己的维护。范丹琳听在耳里,心动在心中。抬眸看着他丰神俊朗的容貌,那心中情绪,且是一个满足能够形容的?
她摇头:“是你,无碍。”她只当向来与右相相看两相厌的永安王今日愿意大驾光临这右相府,只为看她一眼。心中的防守,早已经软化,留下的,只剩缱绻。
季绝浅顺着她的话点头,语音里夹着的,多是无奈:“你呀。”
躲开府里人多的路径,范丹琳带着季绝浅绕着人偏少的那些小道,一路直达她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怕你们又误会亲亲男主,日常为男主打电话,这都是有原因的!这都是有原因的!这都是有原因的!男主没有要背叛女主!没有要背叛女主!没有要背叛女主!!!/笑哭
☆、第95章 补眠
范丹琳住的院子,前些日子才刚修葺过一番; 放眼看去; 花草林木,规规整整。
院子并不小; 进门可看到,到处都是伺候的丫鬟小厮。由此可见; 范之源对她的宠爱程度。
带着季绝浅直抵她的闺房; 范丹琳安静了一路。只在进入院子时,沉声吩咐:“今日你们所见; 不许流露出一字,明白么?”
一堆丫鬟小厮哪里敢说不明白?战战兢兢的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回小姐; 明白!”
才进到她院子里用来招待闺中好友的厢房,就有丫鬟十分有眼力见的端来了茶水糕点。季绝浅端起茶壶亲自倒上两杯; 一杯推至她身前; 一杯自己握在手里,浅啄了一口。
茶香浓郁,口感细腻; 绝对的上品。喝进口中; 满齿留香。
她迟迟不出声; 季绝浅也不急,端着那杯茶水; 一口一口的品味。直到他喝完手中的那杯,她才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润唇,而后放下杯盏; 正色:“那日在叶城,我确是骗了王妃与你。”
看一眼季绝浅的神色,她接着说:“因着相府嫡女这一身份,我怕王妃多虑。再加上,我去到叶城,的确是被奸人所虏。那段日子,我过得太过绝望,而这一切,都只因我是相府嫡女。我怕了,我不敢再随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怕再被歹人盯上。”
眼前好似又闪过了那阵子的情形,范丹琳眼中隐隐的有泪花闪烁。季绝浅起身,在她面前站定,而后伸手,为她擦去眼角不慎流出的晶莹,安抚道:“还有我。”
范丹琳闻言,散乱的视线重新在他身上聚焦:“绝浅,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
季绝浅及时截去了她的话:“听话,这些往事,都忘了。如今你在都城,有右相护你,还有我守你。”
范丹琳情难自禁,向前两步直接投入他怀中,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带着哭音呢喃:“绝浅,我念你许久。”
轻拍她的后肩,他喟叹:“我又何曾不是。”
眼角有泪,悄然而落,沾湿他的衣襟。范丹琳收拾好情绪,退出他的怀抱,推着他往外去:“叫你来只为告知你这些,既然王府有事,你快些回去罢。”
季绝浅顺着她手下的力道往外走,出门前,他转过身来看她:“丹琳,对不起。”
范丹琳很是懂事的摇头:“本就是我先离开,如今你心中还有我,我就已心满意足。”
季绝浅看着她的眼点头:“有,一直都有。”
不作丝毫避讳的话语落入耳中,范丹琳没有丝毫羞怯。抹去眼角余泪,又推他:“快些回吧。”
这回季绝浅不曾停下脚步,一路朝相府大门而去。
回到王府,季绝浅先回前院书房处理公事。等案头那堆成小山高的文牒通通看完,他放下笔,招来门外候着的布书问话:“王妃何时回的西乔园?”
“回王爷,近辰时。”
季绝浅点头,捣弄着袖口起身:“今日午膳在西乔园用。还有,安排人盯着相府一家,某些不必要的言论,在父皇去别院避暑之前,不得流出。”
避暑要到六月,还有一月有余的时间。虽不知季绝浅为何要将时间压到那么晚,布书还是应下:“是,属下明白。”
放下已经弄好褶皱的袖口,季绝浅跨出书房前门,脚下生风般的直往西乔园赶:“无须跟我。”
晨风里,空中只有这四字在飘扬。
此时的西乔园,安静得很。丫鬟小厮都安分的忙着自己的分内事,因着先前玉霞特意出来交代过要安静些,手下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就怕扰了王妃好眠。
在这般的环境里,季绝浅不自觉的放慢了步子。估摸着这时候她会在的方位,他直朝厢房去。
因着夏天依睡觉不爱身边有人守着,玉霞替她盖完毯子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忙活。
空气太过安静,季绝浅大致猜到她在小睡。绕过半月门,果不其然心心念念几个时辰的女人,这时正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靠在窗沿小憩。
想来该是昨晚胡闹过了头,这才导致她睡眠不足。脚下步子又轻了几分,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跨着大步走向她。
等走到她身侧,季绝浅俯身将人半抱在身前,拿开那块搭在她背上的绒毯,极为小心的为她褪下外衫,鞋袜。
因他动作放得极轻,她又睡得太熟,直到将她打横抱起,她都不曾有丝毫察觉。像是感觉到身边人是谁,她的脑袋偏向他的肩头,似猫儿那般轻蹭,不难看出其中依念。
季绝浅将其通通收入眼中,眸中笑意,前所未有的浓郁。轻手轻脚的将人在床榻之上安置好,他松开手,正要起身去拉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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