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公主摄政》第91章

“什么事？”海晏立即集中注意。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说着朱浩钰看向芸儿，“不知芸儿姑娘可否出去？”
“我不，我要陪着公主。”芸儿反对道。
“芸儿，你出去等着。”海晏却说。
“公主……”最终，芸儿还是嘟着嘴，乖乖开门离开，等芸儿一走，海晏问朱浩钰：“说吧，到底什么事，需要你把我侍女叫出去？”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关系到韩大将军，”朱浩钰这么一说，海晏更是集中注意，听朱浩钰问道，“公主，你可知韩将军益州获胜之后，又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关于益州的消息，海晏所知道的全都来自韩江，她相信韩江能把所有事情做好，所有她丝毫没有过问。现在被朱浩钰突然说起，海晏莫名开始恐慌，就像尘封在心里某个角落的暗箱被突然打开，而这会带来巨大的动荡。
朱浩钰已经猜到海晏对事情一无所知，他说道：“公主，韩将军获胜之后，开始收编西南各方势力，如今担当安南临时节度使的人，也是韩将军治下的大将孙少阳。”
“西南刚经叛乱，人心不稳，韩江做的没错。”
“公主又何必自欺欺人，韩将军已经手握河南、河东等地方兵权，现在又加安南，公主难道就不担心？”
看着朱浩钰脸上的笑容，海晏一阵反感：“我有何担心的？”
“的确不该公主担心，该担心的自然是当今圣上。”
“你不用挑拨我们，我信任韩江。”说完，海晏站起身，不想再听朱浩宇的风言风语。
“公主，何必急着走？是害怕听到什么话吧？”
虽知朱浩钰是激将法，但海晏还是坐下来，她相信韩江，更不想让朱浩钰小瞧了自己。朱浩钰最喜欢的就是海晏这不服输的模样，而他接下来的话，足以打碎海晏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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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还记得长安之乱？有时候我很后悔当时没在公主身边，没能目睹公主当时的风采。”朱浩钰感叹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海晏耐着性子问。
“公主依旧快人快语啊，”朱浩钰笑道，“犹记得长安之乱时，韩将军及时赶到，救长安于危亡，但公主难道就不怀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经过仔细查证，韩将军平定灾区之后，就由东往西回撤，并一路派兵镇守各地，最后的停住点离洛阳也不过半上午的路程，从那里到长安……”
“够了，不要再说了！”海晏拍着桌子，轰然起身。
“公主在担心什么，担心听到残忍的真相？”朱浩钰抓住海晏的肩膀，“公主，你再不想知道，真相就在那里，你难道要欺骗自己一辈子？”
海晏拍开朱浩钰的手，冷冷问：“那你说的话，我难道就该相信？”
“公主可以不信，但可以去查，总会有蛛丝马迹，”朱浩钰继续道，“公主可知，韩将军是在劳役反叛后，才带兵救援，但是却在中途驻扎下来，直到太上皇离开后才再次动身。”
如果说海晏之前有一种不安，那现在朱浩钰把她的不安完全说了出来，如此清晰，如此残忍，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公主，我完全为你着想，作为你的臣子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被蒙在鼓里。”
海晏感到很迷茫，朱浩钰的话似乎击溃了她对韩江的信任，长安之乱就是她前世今生心头的一根利刺，只要有人触碰到，就能让她崩溃。她又想起韩江说的那些情话，那是她心里最温暖的地方，她和韩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如果她还怀疑韩江，那他们夫妻就真没有信任可言了。想到这些，海晏笑道：“朱浩钰，你说再多，我也不会相信，我爱韩江，我相信他。”说完海晏转身离开。
“公主，我还有理由，证明韩江的确有野心。”朱浩钰急忙道。
“我不会听的。”海晏说道，消失在朱浩钰视野里。
朱浩钰非常愤怒，紧握拳头，最后将茶桌上的所有器具都扫落在地。他好不甘心，不甘心韩江能娶海晏，而他却在之后才与海晏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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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韩府，海晏心情一直郁郁不乐，连芸儿都知道海晏有心事。
海晏虽然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朱浩钰的话在潜移默化影响她的决断。尤其是当兵部呈上招兵的奏折时，海晏心里的怀疑却在扩大。
这次西南作战，双方损失惨重，韩江兵马折损三分之一，加上受伤人数，韩江手中只有十余万人。这人数仅有之前驻军的一半，所以韩江提议招兵。
海晏对招兵一事迟疑不决，让大臣在朝堂上讨论。
木锦宏率先反对道：“去年今年连续征兵，已经导致百姓怨言，不能再加大矛盾了。”
一些大臣也附和木锦宏，其中最有分量的当属刘敏文，他是刘太傅的儿子。刘家在朝中经营多年，人脉很广，刘太傅告老还乡后，刘敏文俨然成了刘家的掌舵人。刘敏文说道：“如今东部已平，西南刚定，大周需要休养生息。再说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事，长安守军人数现有十万，已经足以拱卫长安。”
袁希辉看着文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忍耐不住，出列说道：“陛下、公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等发生战乱，再招兵买马就为时已晚了。”
“大周哪儿还有战乱？养兵财政吃紧，现在趁着天下太平，应该裁军为宜。”朱浩钰一说完，大臣们都纷纷议论起来，就连韩江都看向朱浩钰。
……
等大臣们讨论差不多了，海晏这才说道：“招兵一事容后再议，”武将们非常不满海晏的答复，却被韩江压下，海晏继续道，“诸位大臣，还有一事需要拿出结果。如今安南节度使之位空缺，不知大臣们可有中意人选？”
木锦宏提议洛阳守军屈松，而韩江提议他的手下大将孙少阳。木锦宏认为屈松留守洛阳，资历老，经验丰富，而韩江认为孙少阳随他出征西南，对西南的情况很熟悉，再说孙少阳现在正担任安南的临时节度使。
朝堂争论激烈，海晏不知该如何决断，最后这些事都没有拿出最后结果。
出了宫，孟成涛气冲冲道：“将军，文臣们是合起伙来压我们，公主也是，居然没替我们说话！”
“这事不要再说。”韩江开口道，他怎会看不出海晏犹豫的态度，以前海晏都支持他，但今天却一反常态。虽然心中有不满，但韩江还是不希望下属议论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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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海晏在两仪殿召见朱浩钰，问朱浩钰为什么提出裁军。
朱浩钰让殿内侍从全都退下，其中也包括芸儿，海晏虽然照做，但心里却不高兴：“你似乎很不信任我的侍女？”
“公主，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谁能保证您身边侍女的忠心。”朱浩钰的话直戳海晏的心，她曾经信任清韵，但清韵却彻底背叛了她。
之后两人终于回到政事上来，朱浩钰问：“公主不觉得裁军能压制韩将军，对大周更有利吗？”
“你就不怕适得其反，导致兵变？”海晏问。
朱浩钰却笑道：“那就要看韩将军对公主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了。”
海晏很是讨厌朱浩钰的笑容，让她觉得自己的心事全被朱浩钰看穿了。“我不会同意裁军，我想韩江也不会同意，兵权是我和他安身立命之基。”海晏说道。
朱浩钰没有否定海晏的说法，只是简单补充道：“但是也要看兵权掌握在谁手里。”朱浩钰的话让海晏一时沉默，海晏心里不断念着自己要信任韩江，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韩江的爱都是假的，两种声音交错，让她进退维谷。
“公主，可还记得我之前未说完的话，如果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了。”朱浩钰再次开口，而这次海晏没有阻止他。
“公主，韩将军的祖父在战场上受过重伤，之后很快就去世了，但你可知，导致韩老将军受伤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海晏问，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朱浩钰说道：“先帝当时命令韩老将军死战，最终韩老将军获胜了，但也受了重伤。”
海晏呆呆地坐着，她终于明白韩老夫人对她莫名的敌意，先帝间接害死韩老将军，这让韩老夫人如何不讨厌她。虽然现在所有人都认可韩老将军是因病去世，但韩江怎么想，她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