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要高嫁》第99章


而李武心理素质极高,对沈淮安口气里的嘲讽毫不在意,面上的神色仍是十分坦然:“若沈侯爷杀的只是我府上的丫鬟仆从自然是不要紧的,只怕今日府上来往的达官显贵众多,若沈侯爷错伤了一二,就有些不好善后了,我与侯爷已是盟友,唇亡齿寒,侯爷不妨据实相告,或许我还可以帮忙遮掩。”
“不必了,不过是私人恩怨,如今事情已了了,还请靖王殿下放心。”沈淮安慢条斯理地说道。
李武微微一笑,眼底却是冰冷如斯,他慢慢说道:“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而此时,薛婉已经在回薛家的马车上了,方才上车之前,薛平若有所思地盯着薛婉的嘴角,又惶恐,又尴尬。
薛婉顾不得这些,在马车上静静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沈淮安的动作太快了,李瑾瑜倒是死了,可这善后的工作却十分麻烦,也不知他处理的怎么样。到底是皇族的血脉,更何况,李瑾瑜曾是大永朝最尊贵的公主,纵然这两年肆意妄为失了圣心,但难保永嘉帝知道李瑾瑜死了之后,会不会又悲痛欲绝地彻查到底。
芷荷看着薛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了张嘴,却终究又把话咽了回去。
薛婉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芷荷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拿出铜镜,递给薛婉。
“大小姐,你自己瞧瞧吧!”
薛婉莫名其妙拿起铜镜看了一眼,不禁一时愣住了。
只见她的嘴唇微有些肿,嘴角更是破了一点,任谁看上一眼,都知道方才她做了什么。
薛婉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当真是个属狗的!”她气道。
回到薛家,薛婉依次收到了盈姨娘、叶五娘和纪海棠的注目礼,其中尤以纪海棠的反应最为夸张。
“这是沈淮安咬得?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还是你们俩都疯了?”纪海棠捏着薛婉的下巴,一边上药,一边飞快地问道,“难道你被人当众求亲了?还是李武那个畜生轻薄你了?”
薛婉的脸上半点也没有笑意,疲惫地摆摆手:“眼下没心思与你开玩笑。”
纪海棠瞧着薛婉当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更是奇怪,问道:“怎么了?
薛婉请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李瑾瑜死了。”
“什么?”纪海棠愣了愣。
“沈淮安杀的。”
一时之间,纪海棠说不出话来,她张大嘴看着薛婉,结结巴巴道:“他……你……你们……”
薛婉上辈子也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见把个死人,根本没当回事,李瑾瑜绝对是该死之人,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薛婉却只觉得说不出的微妙。
“海棠,我只觉得,这山雨欲来啊。”薛婉轻轻叹了口气,皱眉说道。
靖王世子满百岁的第三天,李瑾瑜的尸体在公主府的花园里被发现,她穿着自己的衣裳,尸体明显被处理过,神色中仿佛仍戴着些临死前的茫然。
永嘉帝当朝失声痛哭,张贵妃几近晕阙,这之后永嘉帝要求彻查此事。
而京城市井之间,更是谣言渐渐四起。
有人说公主临死之前被人□□,也有人说她是被恶鬼索命,更有人说她夜间会化作厉鬼,在公主府日夜作祟。
承恩殿内,李昭跪在地上,张贵妃面色苍白,额头上绑着布条,协议在一张罗汉榻上,神色萎靡地看着他。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妹妹都让他们给逼死了,你竟还护着那姓周的!若不是他对你妹妹如此冷淡,你妹妹又怎会离家出走,遭歹人陷害!”
李昭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冷声问道:“母妃!难道只有妹妹是您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
张贵妃愣了愣,渐渐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想说什么?”
“瑾瑜是被沈淮安害死的。”李昭冷冷地开口,“无论到底如何,还请母亲一定记住这一点。”
“你要做什么?”张贵妃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昭,“沈淮安根本没到过公主府,又如何害死你妹妹?”
李昭嘴角微勾:“谁说的?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看到,沈淮安前日去过公主府!”
张贵妃回过神来,脸色愈发白了,她脱口而出:“你连你妹妹的死都要利用?”
“母妃!”李昭瞧着张贵妃一副惊恐的样子,不禁气道,“母妃如今也老了,不似过去那般当机立断,无论如何,瑾瑜如今已死,难道母妃便要看着你活着的这个孩儿深陷泥潭,难以脱身吗?”
张贵妃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这个从皇子熬到太子的儿子,她的心里也同样充满着心疼和内疚。李昭本就要强,多年来一直被李政打压,可谁又想到,好不容易死了李政,却又来了个李武。
李昭这两年过的很难。
“你要我怎么做,你便说吧。”张贵妃眼中含着泪,轻声说道。
第二日,张贵妃摘掉凤冠,一身缟素,自承恩殿出发,一步步走到上书房。
永嘉帝这几日,因李瑾瑜的死,本就闷闷不乐,瞧着张贵妃这般,不禁愣了愣,不耐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贵妃跪在地上,朝永嘉帝三拜九叩,之后才缓缓开口,哽咽道:“还请皇上为我家瑾瑜做主!瑾瑜死的惨啊!”
永嘉帝微微一愣,瞧着张贵妃道:“你这是何意?”
张贵妃咬牙道:“皇上,孩子们都怕你担心,故而没人告诉你,可我这般的母亲,他们却也是没法子的,臣妾也是刚刚知道,瑾瑜死的惨啊,她临死之前还被人欺辱了身子!”
毛笔自书桌上滚落,吧嗒掉在地上,沾染了一大块墨汁。
永嘉帝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张贵妃,咆哮道:“你说什么?”
“公主府的丫鬟们都看到了!那日沈淮安沈侯爷入了公主府,瑾瑜这些日子只怕都躲在他那里,他送她回家,却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争执,瑾瑜便死了!皇上,求您为瑾瑜做主啊!”张贵妃一边说一边磕头,她磕得十分用力,不过片刻,便红了一大片。
永嘉帝身形晃了晃,几乎要晕倒。
他瘫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去,速传公主府的女使家丁,还有……还有把周驸马请来。”
宫人们应了下来。
永嘉帝的脸上流出两行清泪,他声音嘶哑地说道:“你起来吧,我的女儿,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第75章 
周瑾之神色拘谨地坐在周家大殿上; 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周家百年书香门第; 正厅内,二人合抱粗的石柱便有四根,偌大的厅堂不比皇宫来的狭小; 婢女们手中依次托着酒菜,排成一队,如鱼贯入,皆是姿态贤雅训练有素。
今日是周家家宴; 周家凡是混的有些头脸的人物都到齐了; 周子安坐在上首,不断劝酒,其中对周瑾之尤甚。
他一身华服; 言笑晏晏; 丝毫不因李瑾瑜的死而有半分悲色。
京城中人人皆知驸马与公主的关系实在不好; 对此并不奇怪。
李瑾瑜死的蹊跷,如今京中众说纷纭,也有说是周子安动的手,可李瑾瑜出事的那天,周子安恰好走亲访友; 并不在京城内; 所以最先被排除了怀疑。之后不久,便传出凶手是沈淮安的说法,且越发有鼻子有眼; 如今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这次家宴正是周家不少外中人打听其中情况的机会,是以周子安的每一句话众人都是竖着耳朵听着呢。
周瑾之如今也是朝堂上后起之秀中的翘楚,以商贾之身入仕,能做到五品十分不易,且是极其要紧的户部,管的又是钱粮,位卑而权重,周子安素来十分想要笼络。
“太子殿下近日还常与我提起你,瑾之是国之栋梁,又出身周家,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周子安一边劝酒一边说道。
周瑾之抹了一把冷汗,十分勉强的笑笑:“承蒙太子殿下错爱,瑾之愧不敢当。”
周子安自自然又客气了一番,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画风一转突然道:“京中传闻公主殿下之死与沈淮安有关,瑾之可能曾听说过?我记得你以前在金陵时曾在他的手下做事,沈淮安此人到底是何等品性。”
周瑾之忙道:“侯爷虽是性情中人,有时过于耿直,但绝非手段残忍,不分青红皂白,便会杀人之人。”
周子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侯爷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市井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
一时之间,满堂鸦雀无声,许久才有一人突然说道:“周大人说的没错。”
周瑾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也跟着点了点头。
自周家出来,周瑾之便叫车夫掉头去了纪海棠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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