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要高嫁》第93章


春樱咬了咬唇,才咬牙说道:“听闻靖王要纳叶七娘为妾。”
薛婉听此,脸色铁青,当机立断道:“给我备车,咱们上靖王府!等等……”她犹豫片刻道,“先去叶家,叫上叶修昀和孔贞!”
靖王府内,如今已乱作一团。
李武蹙眉,扶额坐在正厅,叶七娘和丫鬟们跪在地上,哭成一片,没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报,说叶修昀夫妻和薛家大小姐都来了,听闻石将军夫妻也在路上了。
石将军正是韩三娘相公。
叶修昀是最先进到大厅的,见叶七娘跪在地上,大冷的天,只穿一件纱衣,里头还是抹胸,肩膀上还有些暧昧的痕迹,脸色愈发难堪。
薛婉面色冷淡,拉过孔贞的手道:“走,咱们先去看六娘。”
说罢,二人离开正厅。
“三哥。”叶七娘瞧着叶修昀,哭得愈发梨花带雨,“是我对不起六姐姐。”
叶修昀只冷冷看叶七娘一眼,冷笑道:“我是脂粉堆里长大的,闺阁中那些弯弯绕绕的阴私事,你以为我不懂吗?七娘,过去你们大房二房的事,我不多计较,只是你以为借机成事,便可高枕无忧吗?”
叶七娘触到叶修昀的阴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战,轻声唤了句:“三哥……”
叶修昀是叶家头一个男孩,性情温和,又善谈笑,自小和姊妹们玩的极好,便是分家之后,诸多姐妹谁家有了难处,他也都肯帮忙,并不计较,叶七娘和所有姊妹一样,都极喜欢这个三哥,她头一次见叶修昀这样冷着脸的模样,不禁心中打鼓。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是被人陷害的……”叶七娘心虚道。
叶修昀冷笑:“陷害?谁会在这时候陷害你?靖王殿下与六娘恩爱,便是六娘有了身孕也不曾纳妾,宫里面的娘娘们尚无一句置喙,谁要陷害你?谁又能陷害你?”
七娘浑身一颤,心知自己这法子在叶修昀这儿根本没法蒙混过去,只哭道:“我也是没法子了,爹娘要拿我去给王大人家的小儿子做妾,那人是个腌臜的东西,动辄打骂妾室,我若入了那虎狼窝,早晚得让他们给折磨死。都是做妾,不若……不若便让我给六姐夫做妾吧。”
李武头疼地站起来:“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叶七娘急了眼,伸手一把抱住李武的腿,哭道:“求靖王殿下垂怜,若不然七娘只得去死了。”
她身上穿的单薄,这般的姿态,酥胸半露,眼角带着湿润,既可怜又娇媚,可李武却仿佛见着什么洪水猛兽,忙道:“你松手,你快松手。”
只听哐当一声大门响,韩三娘和石将军到了。韩三娘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上去一把拽开叶七娘,她是个混不吝的,按着叶三娘便朝那石柱子上碰。
碰得一声响,叶七娘便晕死过去。
李武目瞪口呆看着诸人,却是石将军淡淡道:“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余下丫鬟们亦是目瞪口呆。
韩三娘冷哼一声,也进内室去了。
内室里,叶六娘刚生产完,只脸色苍白地默默流泪,薛婉蹙眉看着她,不发一言。
韩三娘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薛婉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坐下吧。”
方才叶六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已将来龙去脉说与薛婉和孔贞听了。
近来因叶六娘快要生产,不少姐妹都来看过她,昨日叶七娘也来了,说是快嫁人了,故而再见姐妹一面,结果人进来了,还没见着六娘,便走丢了。
叶六娘亲自带人去找,却见她昏迷在李武的书房里,衣冠不整,一片凌乱的痕迹,榻上竟还有落红。
门推开时,李武还傻傻地站在屋子里,语无伦次地与六娘道:“迎云,我以为那是你……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叶六娘当场发作,不过两个时辰,便生下一个男婴。
韩三娘听了,气得发狂,只想出去将叶七娘撕成碎片 。
叶六娘嘶哑着声音道:“她是早做了准备的,跟她一起来的丫鬟跑走了两个,只怕这事很快就要传遍京城了。”
薛婉面色一冷,闭了闭眼,轻声道:“你若狠得下心,还是有法子的。”
叶六娘愣了愣,看着薛婉。
“人扔到湖里淹死,下人们统统杖毙,再寻一具男尸,只说王府误闯贼人奸污了叶七娘,叶七娘不堪受辱,投湖自尽。”薛婉一字一顿道,“以如今李武的势力,这是做的到的。”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均是变了脸色。
韩三娘捂着胸口道:“阿婉,如今你是比我还狠呢。”
孔贞亦有些怔忪:“如此行事,手段会不会太激烈了些?”
薛婉笑了笑,她自然不好说薛瑶的事,但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等人留下,后患无穷。
“六娘,时不我待,你没多少时间想了。”薛婉握着叶六娘的手,轻声道。此时,这柔弱女子的手心尽是冷汗,还在微微颤抖,薛婉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些勇气。
叶六娘颤抖着声音道:“可孽却是李武做下的,我罚了七娘,又如何罚他呢?”
晶莹的泪珠自叶六娘眼里流下来,她的眼里尽是痛苦,纤细的手紧紧攥着薛婉,却坚定地说道:“阿婉,我想给我的孩子积点德。”
薛婉看着叶六娘的脸,无奈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叶六娘痛苦的呜咽声渐渐自房中传出,外间的李武怔怔站在门前,双手颤抖,嘴唇紧紧抿着,一声不吭。
那日过后没多久,靖王纳了叶七娘为妾的消息便传了出来,且其中细节也传扬出来,妹妹爬了姐夫的床,还爬成功了,这事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永嘉帝为此当众训斥李武,不修内德,命闭门思过一个月,以示惩戒。
太子府中,李昭听了这消息,轻轻一笑,他与周子安相对而坐,面前各摆了一杯茗茶,茶香袅袅,却都是满杯,无人动过。
“臣为太子殿下出的这招棋如何?”周子安微微一笑,低声道。
“自然甚好。子安兄善谋,是孤对不起你。”李昭感叹一声,“舍妹实在顽劣,不堪重任。”
周子安听此,眼底却略过一丝杀意:“公主殿下如此肆意妄为,已是太子您的一枚绊脚石了。”
李昭微微一怔,与周子安对视一眼。
“殿下与公主一母同胞,这些年公主为陛下惹了多少麻烦?陛下容忍公主的烂摊子,自然就不会容忍殿下您的。如今靖王势力渐起,忠勇侯又态度暧昧,殿下若再不肯忍痛断臂,只怕又要重蹈当年戾王殿下的覆辙了。”
“这……”李昭看着周子安,神色十分踌躇。
周子安一晒:“此话按理不该子安与殿下说,只是子安怕殿下当断不断,日后反受其害啊。”
李昭肩膀微颤,想到李瑾瑜自小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禁眼中一热:“她是我妹妹啊……”
“戾王和靖王也是太子您的弟弟呢。”周子安缓缓说道,“簪缨世家的女儿,尚且为一个夫婿斗的你死我活,更何况天家。”
一时之间,厅内无言。
因叶六娘产后苦闷,时常昏睡不醒,李武急的团团转,叶七娘住在王府里也叫人不放心,薛婉便带着纪海棠日日去看她。
如今已过两个月,叶六娘仍是面色苍白,睡觉时呼吸也极轻,像是随时要没了声息似的,人瘦的厉害,瞧着让人心疼。
纪海棠为叶六娘把过脉,眉头愈发皱的紧了,她给薛婉、李武使了个眼神,出了卧房才压低声音道:“脉象有些弱啊,王妃纵然生产过累,可好歹也是出了月子的,又年轻底子好,不该如此。她近来可不太吃东西?”
李武神色惨淡道:“全因我的缘故,她确实用的极少。”
纪海棠哀叹一声:“这样下去可不行。原本产子就耗心神,若再不好好补着,亏了身子,可都是自己的。我开一个温和些的补方,可每日吃两回,但什么都比不得食补,王爷还是得多劝着些。”
李武听此,脸色愈发苍白,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纪海棠和薛婉对视一眼,因是旁人家事,她们也不好多言,只得退出去了。
二人离开王府,在马车上仍是唏嘘不已。
“女人这一辈子,真是不容易。”纪海棠感慨道,“若是我,这辈子是不预备生孩子的,既损身子,又落不了个好下场。”
“自也该是有些好处的,若不然世间女子前仆后继又是为何?”薛婉沉默许久,轻声说道,她上辈子不曾生育,只在边关小产过一回,后来一直辗转沙场,也没怎么仔细调理,便迟迟再没要上,如今瞧着叶六娘这般,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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