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第277章


“我的人马已将此处团团围住,青箬也在不远之处,你不是那样轻易就可离开的。”
“哦?太子殿下未免太过自信,你的那些花言巧语只是一时蛊惑了她,她自幼聪慧,只要缓过劲来,便可知究竟怎样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说罢,那黑衣人嘴角微微一勾,当即四周便升腾起一阵烟雾,待到烟雾散去,司马笠再看时,那人却已消失得无言无踪。
“殿下!”有偏将前来请命追击。
司马笠抬了抬手,似在制止,“这人已经逃了,想必此处也没有人能追得上,不必再折腾了。”
那偏将应了句是,司马笠又道:“司马策逃遁,这些凉州士兵已然群龙无首,你且派些人手前去劝降,若有迷途知返者,我军皆可优待,言明收服凉州后可让他们返回故里。若遇上那种拼死反抗,执迷不悟的,一律格杀勿论。”
那偏将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各处皆来报,说这群凉州士兵已停止反抗,悉数投降。
“殿下,西楚军中派人来报,说是元姑娘要见您。”司马笠身边的这些高阶将领,多多少少知道司马笠与阿箬的关系,所以他们在称谓上往往显得比较客气,倒是一些不明就理的兵士,会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要么直呼阿箬之名,要么说她是西楚叛将,更有甚者唤她为贼娘子。
司马笠沉沉嗯了一声,便调转马头朝着约定之地而去。
虽已结盟,可大兴太子会见西楚皇帝,毕竟是一件于道义不合之事,所以司马笠一早便选定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地址作为二人会面之处。
他打马而来,冲过一个山坡,很快又随着地势的俯冲,进入到了一处洼地,那洼地里林木茂密,树荫掩映处有一座低矮的凉亭,亭子是茅草搭成。
阿箬就站在凉亭里,背对着司马笠来的方向,她一身纯白色的铠甲,是不常见的英气。
司马笠微微一愣,却有些克制不住地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肩膀。
阿箬也是身形一滞,立马说:“我找你来,是有要事要讲!”
“正好,我也一样。”
“你先说。”阿箬干脆道。
“我本来已经抓住了司马策,可是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将他劫走了,此人是谁,你可猜得到?”司马笠的语气非常温柔,似乎不想让阿箬误解自己是在苛责她。
阿箬叹了口气,答道:“我已经猜到了,因为,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便也因离忧而起。”
像是感觉到了事件的不同寻常,司马笠当即松开了臂膀,走到她面前,听她继续道:“未免节外生枝,我并未将你我结盟之事告诉离忧,但他还是知道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一旦认定之事,便是一味铁石心肠听不进去劝。他觉得,是容兄一直在撺掇我与你结盟,所以这一回,他选择帮助司马策,并且……并且作为结盟的条件,他已将容兄作为人质送到了凉州军中。”
第724章 赔礼
“司马策与你势如水火,自然不会善待容兄,我担忧他身体吃不消,已和离忧交涉数次,然而,无论我如何软硬兼施,他都不肯换回容兄,为今之计,只有请你,前去相救于他!”
阿箬是西楚女帝,容隐之是大兴重臣,虽然他以使臣的身份久居蜀中,可阿箬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发兵去救,再者,在所有西楚将士心中,离忧是她的亲信,离忧所作所为,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她,若她公然与离忧相抗,只会引发军中内乱,难以收场。
“我此刻请求你,去救容兄,只是朋友之谊,与战事无关。”
司马笠静静地看着她,而后道:“容隐之,我当然要救,但是,离忧如此行为,便是在逼迫你与凉州结盟,他公然在两军对阵之时出现,便是打定主意不留余地,你可知道?”
阿箬此刻心中一团乱麻,但有一件事她十分确定——即使拼个鱼死网破,她也绝不可能与司马策联盟。
“此事日后再议,你还是先去救容兄为好!”阿箬定定道。
司马笠俯看着她,眼神有些飘忽,“救他,自然刻不容缓,只是,你需得跟我一道去才是!”
说罢,司马笠的嘴角便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没待阿箬反应过来,他抬起手朝着女子的脖颈就是一劈,阿箬抵挡不得,旋即便晕倒在他怀中。
……
夜色如水,山谷中只闻寂寥猿啸,时有风过,吹得周围树丛一阵异动。树丛之下,隐隐有一团篝火,火势不大,火苗亦伴随着风向摇曳生姿。
篝火旁坐了一人,正聚精会神地转动着面前的树枝,若不是空气中四处飘散的那股浓烈的香气,众人一定不会知道,原来他正在烤山鸡。
阿箬就是被这股香气给馋醒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方才抵住了周遭袭来的寒意,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披风是司马笠的。
“既然已经醒了,便坐过来吧!”司马笠没有回头看她,正十分认真地照顾着眼前的烤鸡。
阿箬轻咳一声,走过来,抱膝坐在他对面。
司马笠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你身后便是深山老林,我尝听人说过,即便是冬夜里,那些饿极了的野狼也会冒险出来觅食,你坐那位置又恰好挡住火光,不正是给了它们偷袭之机吗?”
阿箬瘪了瘪嘴,那火堆左侧有浓烟,右侧又有几块凹凸不平的山石阻挡,所以,此刻唯一可坐又安全的地方,便是司马笠身旁。她虽有些不情愿,可是一想到待会儿万一真有什么山林野兽出来偷袭,便只得起身,坐到了司马笠身旁。
司马笠转过脸来看着她,脸上已有淡淡的笑意,“这样才对嘛,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阿箬抱膝,又将下巴放在膝盖上,似有些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法?”
司马笠有些愣,“什么方法?”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模样,阿箬心头顿时火冒,她翻了个白眼,一手微微拉着衣领,露出被司马笠打得红肿的脖子,一边指了指道,“这儿、这儿,看见没有,下回能不能换个位置?”
司马笠睁大眼睛,眼神中竟是懵懂,仿佛阿箬所说之事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越凑越近,似乎想要探查清楚。然而,阿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脖颈之上竟然忽地闪过一阵冰凉与微润,当她反应过来下意识躲闪之时,那人却已是笑嘻嘻地看着她,狡黠的目光充满了诡计得逞的愉悦感。
他竟然……竟然趁着自己不备,偷偷吻了一下那红肿的患处。
“你……”阿箬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想要质问。
谁知,那人竟当即扯了一块鸡翅过来,笑嘻嘻道:“小生一时鲁莽,以后下手绝不这般没轻没重,这块鸡翅,算是赔礼,下不为例。”
阿箬愣愣地,竟下意识伸手接过了那鸡翅,而司马笠却笑意更深。
第725章 营救(一)
为了进退相宜,司马策的军营就驻扎剑门关百里之外,此处虽已是凉州地界,但依旧山势连绵,一直往东北延伸。
冬日天亮得很晚,即便过了卯时,天幕的暗色也不会完全消退,若是遇上缺少阳光的阴天,就更要阴沉一些了。
司马笠和阿箬趁着卯时之前天色未放,已悄悄潜入了凉州军营,并且他们已经探查得知关押容隐之的具体位置。救出容隐之不是难事,可要带着他从凉州军营中逃脱,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摆在阿箬和司马笠面前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应对这数以万计的凉州兵士,若拉出来单挑,他们定不是二人对手,甚至他们一拥而上,他们依然可以逃走,但是,一旦带上容隐之,便很难预计情势如何。
……
“快点快点!若是过了卯时这一大锅粥没熬熟,耽误了放饭,殿下怪罪下来,有你们好看!”虽是数九寒天,营中负责做饭的后帐却忙得热火朝天,那管事的胖子也不穿铠甲,手里拿着根烧火棍粗声大气地指挥着一众兵士。
“诶,说你呢,那个小个子,连袋米都扛不动,真是废物!”那胖子眼见着一个小个子士兵正扛着米袋一瘸一拐地走进营帐,心中一阵火冒。他正想要上前教训一番时,有个眼尖的士兵赶紧跑了过去,帮着小个子扛起米袋,一同往那大灶旁走去。
胖子还在哼哼,可总觉得看着那两人背影有些碍眼,不过,他这一路火头军,原本就是个“废物”收容所,各营各帐,但凡偷懒迟钝的兵士,一旦入不得将帅之眼,就会往他这儿扔。所以,这地方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新面孔,可是那些主力部队的将领都是大爷,他谁也得罪不起,自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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