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第274章


阿箬知他是故意逗弄自己,索性便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若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此话一出,司马笠顿时黑了脸,他倏地一下跳了起来,一伸手便将阿箬反手桎于怀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形,阿箬也是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想要开口喝止,谁知司马笠竟二话不说径直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
明明霸道不让,唇齿间,却又是异样的温软缠绵。是熟悉的感觉,是久别的感觉,亦是让阿箬不敢正视的感觉。
阿箬逼迫着自己要紧守城池,可是那人却兀自攻城略地,她双手被缚,无计反抗,只等任人宰割。
良久,司马笠才止息这凌厉的攻势,抬起下巴,往后退了两尺,然而他的目光中却依旧写满了不悦,甚至愤怒。
而阿箬,双目如炬,似乎只要一挣脱,就会转手扇他一巴掌。
对峙半晌,到底是司马笠先开了口:“青箬,你还要如何逼我?”
阿箬恨恨一句,“我何曾逼你,这全是你咎由自取!”
闻声,司马笠的目光柔和了几许,他松了手,背对着阿箬,轻轻叹道:“我确实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好心若顽石的阿箬,甫一听见这句话,竟然有一丝走神,她甚至怀疑,司马笠说这话时,带着浓厚的悲戚。
孰料,司马笠丝毫不与她机会来看清自己的表情,他转身便走到沙盘前,对着那地形图注视良久。
阿箬往前挪了几步,在沙盘的另一侧站定,便听见他讲:“我刚才一路而来,看你派出数路斥候往西北而去,可是去找什么东西的?”
阿箬一愣,“你为何这样问?”
司马笠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她,却不像要正面回答的样子,“你的斥候之中不乏精锐,但这些人到底没有逐凤楼那般厉害,想在这深更半夜找一条地图上根本没有的路,怕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你……”阿箬恍然大悟,“你知道那条小路在何处?”
“杨老的堪舆图本就是进献父皇的,我监国理政,如何不能看到?”
这倒是合情合理。
“不瞒你说,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姚关赶过来,靠的就是这条便捷的小道。”
“所以,你刚才一直说的良策,便是指它?”
这条小路于进攻于防守,对于阿箬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司马笠将其告知,即便阿箬压着不用,知道它的位置,布下防守,便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了。
司马笠看着她,沉声问:“难道这不是你现下所需?”
阿箬抿抿嘴,想了想,当即还是站得笔挺,朝那人作了一揖,“多谢你!”
谁知,司马笠竟哼了一声,又说:“这小路虽然重要,可终究只是一条通道而已,若大家都弃之不用,它便也没什么作用,算不得良策!故而,我所说的良策,必是极尽天时地利人和之能事,将其作用发挥到极致!”
阿箬顿了顿,她知道,司马笠这定然已是盘算出什么诡谲的伎俩了。
“如何发挥其作用?我愿闻其详。”
第716章 盟约(一)
司马笠轻轻一笑,已然靠近了她,这一回,阿箬没有表露出排斥之意,倒让司马笠心安不少,“既是伎俩,那必以诡谲难测为上佳!试想,现如今,凉州叛军是否知知道有那条路的存在我们都尚不确定,若是冒然加兵固守,难道不是浪费兵力吗?”
阿箬点点头,诚然,这种情况下,守与不守,对于她来说都不是最好的决策。
“但你瞧,这道路狭窄,比之刘邦当年所走的那条陈仓小道更是偏僻许多,若咱们能利用地势之险,伏兵于此,岂不是给凉州叛军一计当头棒喝?”司马笠神采雀跃,仿佛已能预想凉州兵被他打得丢盔弃甲的模样。
阿箬一怔,当即已明白司马笠所说之意,“你说伏兵于此,可凉州兵呢,你如何保证他们一定会顺着你的牵引,落入你的陷阱之中?”
“那自然是要想些办法。”
“想办法?”阿箬反问道:“如何想办法?找人假扮叛逆,前去告知?”
“这办法太过直露,纵使司马策相信,他身边那些谋臣也不会轻易上当!”
“那你打算如何安排?”阿箬皱着眉头,听得十分仔细。
“我且问你,司马策不辞辛苦,三番五次来夺剑门,是为了什么?”
“这还用问,自然是为夺粮草而来。”阿箬径直答道。
司马笠抿嘴一笑,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此番能以三万之兵轻易打败凉州与戎狄的十万铁骑,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对方粮草不济,所以,放着蜀中这样一个丰沛粮仓在侧,他们自然是费尽心力也要将之夺走。”
阿箬沉默不语,此刻,她深知司马笠所说乃是十分有理,如今蜀中军队兵分两线,两线却皆不可废,即便她用尽全力,可也难以长期抵挡凉州接连不断的攻击,更何况她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东线,如何出得夔州,夺回荆州之地。
“你打算在粮食上做文章?”她突然问道。
司马笠眼光一亮,仿佛正在感叹阿箬与他的心意相通,“正是如此!我们以丰厚的粮草作为诱饵,引司马策出兵过小道,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拖入陷阱之中。”
“此计甚佳,”阿箬叹了一句,但接着就又说:“但是,如何让凉州军队发现小路,如何让他们盯上粮草,粮草从何处而来,小路之中如何设伏,皆是我们需要商定的,你可有详细计划?”
“我既然连夜来见你,自然是有万全准备,不是随意为之。”说罢,司马笠从胸口掏出一封被对折起来的书信,递给阿箬道:“所有计划我皆已写在此处,个中细节你一看便知。”
阿箬接过书信,深呼吸一口,而后拆了封皮迅速浏览起来。果然,司马笠已将自己所有的安排皆写于其上,可谓推演详尽,事无巨细。
“觉得如何?”看她看望不语,司马笠试探着问道。
闻言,阿箬转过身来,郑重其事道:“在对抗凉州这件事上,你我的立场是一致的,所以,我愿与你结盟。”
司马笠大喜过望,便止不住兴奋地拉着阿箬的手说:“青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终究是会走到一处的!”
第717章 盟约(二)
阿箬一愣,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司马笠站在原地亦有些不自在。
“盟约既定,你我当立字为证!”阿箬清清嗓子,建议道。
司马笠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到书案之前,研墨执笔,书就盟约两份。阿箬将纸上内容大致看了看,便在两张纸上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待将盟约收好,她便对司马笠道:“你我虽在对抗凉州一事上达成了盟约,但是根本上,我西楚与大兴仍是仇敌,只要解除了凉州叛军对剑门的威胁,这份盟约的效力便适时终止。这一点,还望你谨记,不要心存妄念。”
司马笠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她,“这个问题,我究竟该如何回答才是呢?”
阿箬目光一凛,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只听司马笠缓缓又道:“何为妄念?若是与你重修旧好,我倒从来没有放弃。若盼着经此一事就结束蜀中之事,我自知那的确有些痴心妄想。”
如此冥顽不化,有如此审时度势,一时之间,阿箬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于他,便只得佯装恼怒,下了逐客令,“此地乃是我大兴军营,如今虽值深夜,但保不齐会有人进来,更保不齐进来的人或有一两个认识你的,所以,趁着此刻夜黑风高,你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这便要撵我走?”司马笠沉着脸问。
“我好意相劝,为你着想,不是撵!”
司马笠无力地笑了两声,叹了口气,最终道:“既然你这般不想再见到我,那我还是知趣离开为好!”
司马笠的语气明显带气,他带上了披风上的帽子,抬步便走,然而方走了两步,他复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会和他成亲吗?”
阿箬一愣,甚至有些没搞懂司马笠在问什么。
谁知,那人竟猛然冲了过来,杵在阿箬面前,再一次问:“你与他既有婚约在身,便是做好了成亲的准备吗?”
阿箬眼皮一垂,冷冷地说:“我的事如何,不用你劳心。”
司马笠被阿箬那冷淡的话语重重敲打了一下,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青箬,无论你如何逃避,我却始终相信你对我尚有余情,这情意哪怕只有一丝一缕,我也不会轻言放手!”
阿箬立在当场,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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