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第252章


乱训降鄱剂恕!?br /> 阿箬点点头,虽然努力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一切,可她始终只记得自己在一片漆黑的牢房中陷入昏迷,其他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很快,他又听见冯稀说:“冯稀近日方知小姐竟然就是元青,恩公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说罢,那冯稀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行了个跪拜之礼。阿箬吓得不轻,想伸手去扶,可刚一用力,整个人就不听使唤地往下倒。
“小姐!”幸亏冯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否则她便只剩下吃一嘴灰的份。
“冯大人不必如此,我当日不过举手之劳,再说,若当初不是你给我们找来船只,说不定我早就身首异处了。”阿箬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冯大人在此刻照顾于我,才是冒了巨大的风险。”
冯稀一脸正色,“先前在下感激恩公,更多的是感恩,可在我知道您实为女子过后,心中便不自觉多了一份敬重。我在江南长大,自小便听闻了许多有关谢绾绾与贺兰旌的故事,如今我能有机会侍奉于他们的后人身旁,这种激动,更是溢于言表。”
阿箬叹了口气,猜测冯稀大约已知道了她的故事,所以也就不再隐晦,“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冯稀站直了身子,缓声答道:“去江南。”
“会稽?”
“正是!”冯稀答道。
阿箬也不知道司马笠是用什么方法将她救出来的,但总之,她在帝都定然已经呆不下去了,会稽谢氏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所以躲去江南,大概是他最好的选择。
“司马笠……他对今后之事,作何打算?”阿箬沉声问道。
“殿下说,他在帝都还有重要的事还没完成,所以此时必须返回,等他将那边的事处理完了,便自然会来会稽与小姐会合。”
闻言,阿箬心中很是高兴,但她知道,这样一来,便意味着司马笠彻底放弃了皇位,选择和她一起远遁江湖。
远遁江湖——多么美好的词汇,可为何她的心中总有隐隐不安?
第658章 一念之差(四)
此去,目标虽是江南,但适当的掩护还是必要的。冯稀现在就职于户部,弄上一张南去的文书倒是轻而易举,所以整个队伍伪装成了南下贩丝的商队,并且真的请了镖师,带了商品,大大方方地往南行进。
“小姐,最近这段时日,中原南界常有小股盗匪出没,他们认准了帝都南下的商队,逢人便抢,听说,就在不久前,谢家的盐队便被洗劫过一次,所以咱们一路上还是小心为妙。”冯稀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对车厢里的阿箬道。
阿箬双手抱着膝盖,显得也并不十分在意,“这江南之地,今年是犯了太岁吗?先有倭患在前,再是战乱不断,如今好不容易安生了,怎么又有盗匪横行,还居然胆敢对谢家下手?”
冯稀叹了口气,“这会稽谢家也算流年不利,接连遭遇祸事,真是可惜可叹……不过,私以为,这跟陛下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阿箬一惊,看来这个冯稀还真不把她当外人,“你倒是说说,陛下又如何与此分不开关系?”
冯稀抿嘴一笑,“不瞒小姐,这一切的确只是我的推测,不过小姐也可听听看,我说的是否有理。”
“愿闻其详!”阿箬道。
“年初之时,江南倭患,民怨沸腾,谢家也几乎遭了大灾,然而,此事若换做四大豪族的其他任何一家,陛下绝不会只派一个无关紧要的将领过去解决,此乃陛下不重视之一!”
阿箬点点头,说实话,当初江南倭患之所以拖成那样,迟迟得不到解决,与皇帝司马佑一开始的决策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关系。
“其二,司马策蒙骗陛下,陛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便下令将谢氏诸人全都下狱。”冯稀顿了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一直都觉得,咱们这位皇帝虽轶事颇多,但归根究底还算得上一位有道明君,既是明君,一切关乎臣子身家性命之事便是要事,便是不能凭一时喜怒而轻易定夺的,普通大臣尚不能如此,更何况,他面前的,是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会稽谢家。”
冯稀的家族原也是江南的生意人,一家老小多得谢氏的照顾,可能他的本心会有一些偏袒,但扪心自问,他这几句说得确实不差。
“那么其三呢?”
冯稀冷哼了一声,答道:“其三……便是这一回。”
“哦?”阿箬一愣,“难道谢家商队被抢,朝廷一点反应也没有?”
“朝廷不仅没有任何反应,陛下甚至还下旨斥责谢族长,说他怠慢有司,对朝廷交予的差事敷衍塞责,并且还斥令他迅速补齐遗失的货物,不可再影响帝都的盐务。”
“岂有此理!”阿箬也忍不住轻叹一句,“他这样做,哪里是在斥责会稽谢家,分明就是在斥责太子殿下。皇帝他——既然决意将天下交托给司马笠,那便应当拉拢谢家才对,这样做,拆了太子的台,难道是想再次废了他?”
既然想废了他,便应借着司马笠与她的婚事顺水推舟才对,这个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冯稀轻咳了一声,“小姐,我倒是觉得,陛下越是重视太子,便越会如此。”
“什么?”阿箬一脸震惊地说。
第659章 一念之差(四)
阿箬心中不甚明了,她见冯稀半晌未作答,只得又问了一遍,“冯稀,你且说得清楚些,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冯稀倚在马车门框之上,身体随着马车的移动而不停摆动,“我知道,这话听起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可后来,当我见得越多想得越多,便不由得从心底里去承认了某些事情。”
阿箬抿着嘴,仔细听他往下说,“小姐有没有想过,谢家在大兴……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一问,让阿箬有些惊诧,什么样的角色——这个问题,她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是皇亲国戚,抑或是把控着大兴经济命脉的一方重臣?
重臣——等等,阿箬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很疯狂,所以她没有当即说出口,可若仔细思考,就会发觉,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想法似乎很有那么一点道理。
“长久以来,人们只知道陛下重情,因为先皇后的缘故,所以他十分看重会稽谢氏,对他们信任有加,不仅给他们江南盐场,甚至还给了他们自由通行贸易的权力。要知道,谢家的生意,不仅只停留在大兴境内,西域、南疆甚至东洋,都有他们的足迹,他们财力之深厚,确确实实担得起富可敌国四个字。”冯稀看了阿箬一眼,已从她的眼中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赞同之意,他接着道:“可是,人们却从来没有想过,会稽谢家再怎么富有,陛下对他们再如何信任,他们终究只是大兴的臣子,是为陛下所忌惮的外戚!陛下一统九州,声威自然是在,谢家就算有反意,也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可是,太子殿下却不同,他与谢氏族人感情深厚,对谢子昂更是敬重有加,试想,以咱们这位陛下的性子,如何能眼看着谢氏坐大,留给太子一个不确定的朝局呢?”
阿箬轻轻叹息了一声,此刻冯稀所说的,几乎与她心中所想的如出一辙,如此,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司马佑对谢家的态度会越来越强硬。
“我自小在江南长大,对谢氏一族也算颇有了解,他们虽世代从商,但整个家族却如东山容氏一般潜心儒学,上至谢家族长,下到黄口小儿,是最讲究忠孝诚信的……陛下如此对待他们,也不知谢家之人是否考虑过将来。”
冯稀言语之中带着忧虑,阿箬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为谢家而忧虑的。
“会稽谢家掌着九州盐脉,已遭陛下忌惮,凉州卓氏反心已露,铲除他们是迟早之事,陛下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收回西境的兵权,咱们这位陛下,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冯稀感叹道,“东山容氏最是清正,但容公子的身体……似乎大不如前,我听太子说,他返回东山之前,已请求陛下将他随意调去某个闲职。想那容公子,最是端方雅正、聪明无双,怎么年纪轻轻却病倒了。”
听到冯稀提容隐之,阿箬的心里也不禁一颤,不由得又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俊秀公子。
“而今看来,倒只有西蜀诸葛氏最为聪明,早学会了明哲保身。”冯稀摇头感叹道。
阿箬眼神一滞,诸葛氏——大概还真的是这四大豪族中最“聪明”的一家了。
第660章 遇匪(一)
“冯大人,这些话你可告知过太子殿下?”阿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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