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嫡》第197章


装模作样在门框上轻叩了几声,夏子清便不请自入。推开门,酒香便喧宾夺主,弥散在雅间的每个角落。
“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大东家果然出手不凡。”挑眉朝打头走近室内的几人看去,赵子钰最终将目光落在夏子清身侧一名青白色服饰伙计手中的托盘上。
赵子钰好酒,便是赵姓王侯的几个兄弟,皆是爱酒之人。这一点,在夏子清初识赵子离的时候便知晓,眼下见他闻酒香辨名酒,竟也有些佩服。
笑了笑走上前,夏子清道:“赵王贵人事忙,许久未曾光临揽月楼,如今来了,在下自然不能藏私!”
右手微抬,袖摆轻扬,身后的一应伙计便鱼贯而入,错过站在桌前的陆晼晚,将美酒佳肴一一摆上桌;之后回到了夏子清身后,听候命令。
“大东家破费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子钰自然是不会多说他什么,脸色平平地看了他一眼。
转眼又看了一直站在远处的陆晼晚一眼,道:“既然有大东家做东,我也不介意借花献佛,不知大东家与二小姐是否介意同桌共饮?”
话说得倒好听!
陆晼晚心中腹诽,却不想这男人还有与人虚与委蛇的时候!
“赵王相请,怎敢相拒!”二话不说,夏子清便遣了布菜的一纵伙计,自己往桌边走去,衣袍一撩便金刀阔斧地坐在了赵子钰对面。罢了,这才抬眼看向陆晼晚,眼神中的讶异不似作假,“二小姐?”
嘴角微微一抽,陆晼晚皱眉看了夏子清一眼,与这两个男人同桌共饮,简直不太美好。见赵子钰也正看着自己,陆晼晚也只得颔了颔首,抚着裙摆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坐下。这一刻,陆晼晚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不过好在有了夏子清这个话痨,浅酌淡饮之间的气氛也不至于太过诡异。
尽量不去理会旁边的两人,陆晼晚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饶是这样,陆晼晚还是能感受到从她左侧投递过来的冰冷视线。
似乎是疑惑,夏子清多嘴了一句:“赵王与二小姐可是熟识?”
“是!”
“不是!”L
PS: 先来补上昨天欠下的~
☆、202 子清救场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夏子清看着两人,有些怔然。
似乎,眼前的情状有些不对劲儿啊!
闻声,陆晼晚却是额角狠狠一跳。谁与他是熟识了?这男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都说得淡定如斯!
上辈子,这辈子,她与这个叫赵子钰的男人都不可能是熟识!即便是点头之交,陆晼晚都不愿。
“二小姐似乎对本王心存芥蒂,为何?”赵子钰还是这般直接。
无视一旁看好戏的夏子清,赵子钰便转头看向陆晼晚,神色似乎疑惑。
“……”赵子钰是专程来找茬的吧!陆晼晚眼角一跳,唇畔好不容易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赵王多虑,臣女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陆晼晚这话说得也是留有余地,聪明如斯,赵子钰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的直觉向来灵敏,自从在绿松湖绣颜阁的画舫上见着陆晼晚的第一眼起,他便觉得这陆家二小姐对他成见颇深,但赵子钰却想不出自己是在何时得罪过这么一个……以往口碑不太好的人!
夏子清觉着这两人之间似乎是一出场就磁场不合,分明是两厢排斥。
尤其是陆晼晚,夏子清能分明感觉到她对赵子钰的排斥。可他实在想不出来,陆晼晚与赵子钰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
若说两人之家要真有什么联系,除了赵子离,便只有陆霏宁了!
若说是因为赵子离——夏子清觉得没这个可能,毕竟陆晼晚与赵子离相识相知不过半年,陆晼晚应当还不到爱屋及乌、厌之所恶的地步。若是因为赵子钰对陆霏宁的态度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可能是不成立的。就夏子清所知,陆晼晚是巴不得陆霏宁过得不好,是万万不可能因此而怨恨上赵子钰的。
那么……夏子清突然对陆晼晚很好奇,他发现,自己与这人接触了许久。都还未曾真正的看透这个人!
身侧传过来的两道视线,着实令陆晼晚浑身不舒服。
夏子清淡眉轻扫,看了陆晼晚一眼,便抬手与赵子钰斟了一杯美酒。笑道:“此酒名蠕渌,赵王不愧是爱酒之人,以酒香辨名酒,在下实在佩服。来,这一杯。在下敬赵王。”
眼睑微阖,看着夏子清替自己斟满的浓酒,脸上无甚表情,可心中却是观察出一些端倪。
夏子清的出现和他进屋之后所做的事,似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陆晼晚,赵子钰心中便有了猜测——若是他的猜错,夏子清的出现并非巧合,他也并非是为了恭迎自己而来,相反,他来只是为了自己身边这个女人!
陆晼晚。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能让赵子离为之倾心,心中又让他身边的人对她这般关心!
两指相并,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酒盏,赵子钰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在夏子清与陆晼晚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却是将手中酒盏轻扬,抬眼冲夏子清道:“大东家有心,竟是将陈酿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了,本王却之不恭!”
见状。夏子清也是举杯,与赵子钰一样,仰首一饮而尽。却在仰首饮尽杯中酒的时候,朝陆晼晚瞥了一眼。见她脸色似乎不大好,也是皱了皱眉。
两个男人似乎是喝疯了,酒至酣处竟是停不下来。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人相敬美酒,陆晼晚颇感头疼!好不容易,酒盏中的美酒饮尽,赵子钰这才意犹未尽地叹了一声: “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果真好酒,却是不过瘾!”
夏子清陪着笑,眉眼弯起,笑意却未达眼底。
酒饱饭足,赵子钰似乎是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一般,意外地没有再问话陆晼晚,却是笑道:“天色不早,二小姐也要回府,本王顺路,正好可送上一程。”
“早已安排侍从接应,便不必劳烦赵王了。”想也不想,陆晼晚便开口拒绝,要她与赵子钰同路一道,那还不如她直接在这揽月楼过夜!
闻声,赵子钰失笑:“如此,本王也不强求。”语罢,赵子钰起身,未曾再说什么,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萧影看了桌上的夏子清与陆晼晚一眼,便也转身跟了上去。
楼下,宾客走了一批又迎来一批。
见着三楼雅间的房门被打开,众人的目光瞬间又被吸引了过去。却见出来的人只有赵子钰与萧影,不由得一阵惊奇。
陆二小姐没有出来,可是还在雅间里待着?先前揽月楼的大东家也带着人进去了,可最后也没有出来!现在,赵王走了,两人却在里边还没有动静?
这段期间,那间雅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心中似猫挠般,却又不敢多做询问,在赵子钰下楼的时候,便都老老实实地埋着头妆模作样地坐着自己的事。
在赵子钰离开之后没多久,陆晼晚与夏子清也先后相继从雅间里走了出来。
见着出来的人一个两个都面色无异,这些人好奇之余又不免有些失望——究竟在那扇房门后面,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水蓝色长裙随着她款款的步伐翩跹起舞,在红木的楼道上,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即刻起,诸位的酒水由揽月楼买单,但,只持续到今夜子时。”
三楼走廊上,夏子清目送着正款款下楼的陆晼晚,将众人眼中的好奇看在眼里,突然大手一挥,声音爽朗,语气豪迈。
闻声,楼里诸人显示一愣,紧接着便狂欢了起来!
揽月楼酒水免费,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这样的好事竟然教他们给碰上了,简直不能更妙!
当下,便是将陆晼晚与赵子钰之事抛诸于脑后,一个个的都变得豪气万丈起来。
灯影摇晃,觥筹交错。楼道拐角处,陆晼晚回过头抬头望了一眼仍站在那雅间门口意气风发的夏子清,颔了颔首,弯唇浅浅一笑。
对于夏子清,她是感激的,今日若非他及时出现救场,怕是赵子钰不会如此轻易便放过她!
见着陆晼晚如此动作,夏子清自是知道她是在表达感激,竟有些不习惯了起来。从陆晼晚身上挪开视线,有些别扭地看向楼内喧嚣的场景,抿着唇不再说话。
还真是个别扭的人,陆晼晚心想!
索性,眼下没有人再会对她表现出格外的好奇了!脚下的步子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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