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计划》第90章


只是她们竟然敢让本公主等这么久,若是经人传唤就巴巴回去,岂不太跌分了?当下我便怒道:“王婉瑜呢?怎么不见她亲自来请?”
王婉瑜从一棵花树后现出身形,轻叹一声道:“你到如今还在耍小性子。你可知道,皇上他痰迷心窍,差点……差点就……若是皇上因此遭遇什么不妥,你可能逃得了干系?”
本公主在王婉瑜面前最喜欢蛮不讲理,于是出声呛她道:“你岂能如此对本宫讲话?你知道不知道,若是本宫当年……当年嫁给了陈睿晟,便是你的大嫂。”
王婉瑜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对他大哥推崇备至,便是他昔年居住的房间,也好好留着,亲自入内打扫,不许旁人染指。如今你……无论如何,都是犯了他的忌讳。为了他,也为了你的身家前程,切莫再在他面前提起他大哥。”
只是陈文昊却喜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本公主站在他床前,端着药碗的手都要酸了,他却故意转过头去不看我,居然敢给我脸色看,就仿佛闹到如今这步田地,他自己全然没有错一般。
本公主劳碌奔波了这么久,身子早乏了,装模作样了一会儿,自然不高兴再服侍这位大爷喝药。当下将药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大声道:“爱喝不喝!”就转身要走。
陈文昊忽地转过头来,沉声叫道:“朕没有发话,谁敢放你走?还不快回来!”
我正在迟疑间,新晋的红人内监李福成便挺直了腰,面色严峻,堵在我行进的路上,眼睛里的意思明明白白。看起来,这个李福成是一心一意为皇上效力,当陈文昊的狗了,可惜了这机敏精明的脑子!
我既不得离开,索性转身回去,坐在陈文昊的床边上,瞪着眼睛看他。
陈文昊沉着脸道:“皇后是叫你侍疾来了,你干坐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药碗端来?”
我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我自外面回宫,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连梳洗休息都无,你便叫我伺候你,哪里有这种道理?”
陈文昊沉默半晌不答,突然跳下床去,自己端起药碗喝了药,不住的说:“好苦!朕许久未喝过如此苦的药了!”
所以说是娇生惯养、不识疾苦的大爷呢!本公主什么样的苦药没吃过!
陈文昊吃了药,李福成侍奉着他漱了口,又吃了两颗蜜枣。他便命李福成出去,开始沉着脸教训起我来:“既然曾和我大哥定情,就该无论贫贱富贵,不离不弃。我大哥肯为你放弃爵位,你便下嫁于他过日子,也倒罢了。怎能……怎能逼他去挣什么军功?”
我争辩道:“我堂堂公主之尊,怎好意思下嫁白身布衣?便是我愿意,我父皇岂会应允?”
陈文昊又道:“你既然……既然跟我大哥好了,又岂能趁着他尸骨未寒,便同别人,做出那种事情?”
他说的别人自然是指张云澈。
我冷笑一声道:“你哥哥死了,除了你娘亲外,还有谁知道这段过往?我堂堂公主,若没名没分为他守着,岂不贻笑大方?那时正值我迷茫困惑之时,张云澈趁虚而入,我……:
陈文昊立即打断我的话:“我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主动搭理他的,他开始的时候,还对你不理不睬!你……我哥哥死了,我自然会照顾你一辈子,你并不用担心终身无靠。你岂能去跟别人好?“
我听出来了。原来,他始终是对本公主的过往,无比在意,是以借着陈睿晟弟弟的身份,竟教训起我来。可他又有什么资格?
我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问道:“你打算怎么照顾?把你大哥的意中人纳为妾室,像这样的照顾吗?”
☆、天堑
陈文昊静默了片刻,又开始指责道:“你贪慕虚荣,见异思迁,根本配不上我大哥!”
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被陈文昊翻来覆去的指责着,一边被他说配不上陈睿晟,一边却被骂说不该在陈睿晟死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跟别人好上。翻过来倒过去的说,一点营养液没有,简直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李福成小心翼翼的探头进来,陈文昊眼尖立即看见了,喝问道:“什么事?”
李福成抬起头来望着他:“回皇上,晚膳可要传进来?”
陈文昊怒道:“滚!”
李福成十分为难的看着我,我会意,嚷道:“陈文昊你说话不算话!先前答应的好好的,只要我能和离,你便自会重新接我入宫,许我荣华富贵,如今入宫头一日,竟拖到现在还未用过膳,早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陈文昊闻言更加恼怒,抬手指着我道:“你这个女人浅薄之至!朕怎么会……怎么会……罢了,李福成,传膳!”
大抵是日里陈文昊怒极攻心、痰迷心窍的缘故,太医院对膳食格外关注,是以御膳房送来的晚膳颇为清淡,几十道菜中,唯有一小碟片好的果木鸭肉,算是难得合胃口的荤腥。
本公主一向脾胃不佳,原本是吃不了太多的,然而这些天来颠沛流离,实在是大大伤了元气,当下将那鸭肉吃了几片,又就着莼菜黄鱼羹吃了整整两小碗胭脂稻米饭。李福成在旁边看的愁眉苦脸,连声道:“皇上还没吃呢!”
我便笑道:“他心里有事,吃不下饭。若是太后娘娘和皇后问起,不必照实回话,免得惹人记挂。”
陈文昊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待到李福成将晚膳撤了下去,方阴沉着脸问道:“你便是这般服侍夫君的?”
我抬起头,直直问他道:“现如今我们到底算什么,你倒是说清楚!”
陈文昊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几分迷茫怅然之色。
本公主其实也颇为委屈。
当日离宫之前,我和他定下的计策便是,由他命董不孤调查小皇子的死因,寻出真凶;我这边暂时住在安乐侯府,若是崔伯言心有不甘,从中阻挠,便索性将计就计,逼他和离。
现如今本公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崔伯言折腾得半死不活,好容易和离成功;他这边不但真凶未找到,反推给了郑蓉锦,逼疯了她,已是不妙,又未安顿好他老娘,导致回宫第一日,便横生许多枝节。
见陈文昊又是气晕过去,又是茶饭不思,又是反复逼问我的过往,本公主便知道陈文昊极为在意此事,唯恐他想不通。
——这位在历史上是重口味到连自己好友的姑姑都能勾搭上的人,若说有什么忌惮,恐怕也就是手把手教他习文练武的大哥陈睿晟了。
陈文昊若能想通了此节,便纵是日后再有什么波折,也可安然通过,若是想不通时,本公主也只有先搞掉谢太后,再慢慢跟他玩论原则是怎样一步步被打破的游戏了。
本公主颇为耐心的等待了很久,陈文昊却始终没有说出让我安心的话。
看起来,李培元的赌局押错宝了。但愿他能沉得住气,放长线的话,兴许能钓到大鱼。
我见陈文昊的脸色阴晴不定,迟迟不做表态,自然而然有几分焦躁,行至那张明黄色的大床边上,直接将鞋袜除下,叫道:“灵枢去了太医院倒还罢了,竟连素问也不替我留着,如今竟是连伺候药浴针灸的人都没有,瞧瞧你做的好事!”
陈文昊没有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是我这等经过大场面的人,此时心中也不免忐忑,面上虽然装作大大咧咧,一副打算不梳洗便潦草睡倒的架势,心中却早想好,若是陈文昊问为何不卸妆时,便向他抱怨这几日在外头受的苦。
可是陈文昊竟是始终没有说话。我也只好将云锦被往身上一裹,就此草草就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依稀感到陈文昊也默默的宽衣上。床,似乎试探着拉扯了几下我的被子,不知道为何,却又松了手。
我一向睡眠颇浅,夜里只听得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曾经有一度炙热的气息已经喷到我面颊上,但却又缩了回去,迟迟没有下文。
他一向是个不耐挑逗的,往日我摆出这般任君采撷的架势,早似饿狼般扑上来了。我竟然不知道,因了陈睿晟的缘故,他竟能纠结到这份上。
不知道怎的,我便想起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尚未及笄,真正如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一般,美丽,纯洁,温柔,痴情,一片纯白,双手不沾鲜血。可我不过是出于陈睿晟跟我共同的利益考虑,给陈文昊下了那么一点点几年后才会发作的慢药,便被他毫不迟疑的说要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那时候我其实暗中骂陈睿晟心太软,全然不似开国皇帝的决断杀伐,如今看来,他的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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