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猫)》第387章

黄老太太脸色更难看了，柯熙媛再也懒得看她，起身便走。
“若按品阶，我的确该恭敬地称你为县主。可是，若是按辈分，按亲情伦常，你应该也叫我一声外祖母才是。”，黄老太太捂着胸口，不甘地看着柯熙媛。
“让我猜猜你归京的理由吧！”，柯熙媛也不回头，“是因为他坐上了统领的位置？不对！你得到儿子可是兵部尚书，这一个小小的统领还不够瞧！是因为此次他协助太子侦破淮河贪污案？抑或是你收到京中的风声风语，知道京中盛传他的身世？”，这时，柯熙媛才回头，看着黄老太太笑着说，“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我只想告诉你，亲情伦常这四个字，最没资格说的人，便是你！”
“你懂什么！黄毛丫头！大祸临头尚且不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若不是怕他留不住那条小命，老婆子我不用踏上京城这片土地！”，黄老太太厉声呵斥，可脸上明显地隐过一丝不安。
柯熙媛压下心中的惊异，脸上笑意不减，“你怕的是他的身世一旦暴露天下，黄府的招牌便不保了吧？若不是圣上将思琪指婚给康王，只怕你们当初是想着让思琪入宫为妃的吧？倒是没想到端王继位失败，你们便做了缩头乌龟，将三小姐配给了一个清流之家。我就不信，这些年你在祖宅便修身养性，你的手，绝对伸到京中来了！”
黄老太太自认识人无数，从第一眼看到柯熙媛，便觉得其太过漂亮，物极必反，是她不喜欢的。女子，太过漂亮并不是一件好事；其二，见她说话的狂妄劲，以为这不过是个外表美艳的花瓶，不值得一提；再后来，她句句珠玑，声声夺势，竟是将自己逼到一个死角！似乎只要不奋力一搏，自己一定没了退路！
可恶！黄老太太眼神阴鸷，“若不是你，我的棋如何会乱？影儿若是嫁进了周府，此刻我黄府仍然是有功之臣的姻亲，岂会如此被动！此番，连连折损两个嫡女，实在是可恶！我这辈子从来没想到会在王如娥手中栽这么多跟头！”
呵！倒是没自己祖母王氏沉得住气，难怪没王氏有福气。王如娥，是柯熙媛祖母的闺名。
柯熙媛笑了，“因为你不过如此！老太太别忘了，我虽一介庶女，可我却出自柯府。柯府的女儿，出了名的金贵。而我祖母，从来只会为我等的幸福着想。于您而言，孙女不过是棋子，就是府上庶出的大小姐远嫁，只怕也是您的手笔。你心中，权力至上，亲情不值一提而且还是你的负累。而我的祖母，整个柯府的荣辱，上下的平安才是她最挂记的！你不如我祖母，所以你的棋会乱，一点也不意外！须知，棋亦会反噬。想来你早在多年前便自食了恶果，只可惜如今仍没清醒。我若是你，为了后代子孙的兴旺，便会收手。四小姐太小了，送进东宫，只怕没几日好活！”
黄老太太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笑了出来，“当年闺阁中，王如娥嫁了你祖父，可我却嫁了皇后的侄儿！她如何和我比？若不是那个逆女，我岂会如此窝囊？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那个逆女出来的时候，我没一举掐死她！”
柯熙媛眼睛一眯，眼底寒光迸射。L
☆、第108章　不欢而散
“可是我却想说，我最感激你的事，便是你生下了当年的黄三小姐。”，柯熙媛为周晨宇和黄氏心疼，可是，却绝不会再黄老太太面前示弱。
“感激？你若是知道她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今天我倒是极想将一切说出来让你知道，可这一刻，我却改变了主意！我想看看，有一日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黄老太太表情有些狰狞，看着柯熙媛，面容诡异。
“绝对不会是你期望的样子！”，柯熙媛声音更冷，暗自捏紧拳头，转过身，“今日，我不过是来看看。现在，我明白了，为何当年她宁愿独自一人死在庄子上，也不愿意回来求宽恕。不过，我想问一句，若是当真不在意，何必给她那么多嫁妆？”
“嫁妆？她那样的腌臜货，如何能得到我的馈赠？没来由污了我黄家的东西！我黄家一分一毫都不会给她！她那些东西，可都是……”，黄老太太说到这，停了下来，“丫头，别想套我的话！你胆敢惹怒我，就要承担后果！”
“我只笑你到了如今还以为事事都在你手。且不说他如今是周家子嗣，便是日后一切荣辱，皆与你无关。而且便是你说的这些，便是日后让我失去一切，我也比你幸运！至少最后，我身边的人都是爱我的。”，柯熙媛摇摇头，不过是个热衷权术的可怜女人。以为万事尽在掌握中，却不知诸事瞬息万变。
“那我们便看看谁笑到最后！”，黄老太太这下是真的动了怒，竟是一掌拍在桌子上。
“老太太那可要保重身体了！我会擦亮双眼等着！”，柯熙媛说完。便走出了院子，身后传来茶盏破碎的声音。
回到前院，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扫了过来。柯熙媛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笑，也不理会那么多，在卢佳柔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卢佳柔盯着台面，嘴唇轻启。
“不过是陪一下疯婆子！柔姐姐。帮我个忙。我回去便把地址让人给你送去，你帮我查查，那里原先的主人是谁。”。柯熙媛虽然在黄老太太面前话说得绝对，可心底却不是真的不在意，反而在意地要命。可是，她却绝不会对黄老太太低头。且不说黄老太太心底将周晨宇当作耻辱的污点。加上黄老太太明显将那秘密当作筹码，她是绝不会服输的。
“你拿回来便是了。我查好了，便让文月亲自给你送过去。”，卢佳柔不会问，为什么柯熙媛不要林月青查。许多事情。林月青虽然比她更有本事，可却没她知道那么多。
黄大奶奶见柯熙媛过来，可又被林月青抓着说话。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样再去和柯熙媛搭上话。
林月青见柯熙媛和卢佳柔说得差不多了，便勾了勾唇。“黄大奶奶，你看看我……这平日里也不多看看书，遇到这不懂的戏文，竟是拉着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可千万别嫌我。”
“哪里会？能和世子夫人一起探讨戏文，我十分开心呢。”，黄大奶奶的笑容有些勉强，“我看县主过来了，我也去打个招呼。”
“去吧！”，林月青的双眼又放到了台面上。
黄大奶奶舒了口气，刚准备去和柯熙媛说话，一个丫头急色匆匆地走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只是转瞬，她的脸色巨变，看柯熙媛的眼神也慢慢变了。
“各位姐妹，今儿怕是不能继续招待各位了。我府中的老祖宗老毛病犯了，我必须过去侍疾。今日招待不周的，改日必定挨家挨户去赔不是！”，黄大奶奶的视线最后在柯熙媛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丫头急急匆匆走了，留下两个管事妈妈恭送宾客。
“你这丫头！可是你的杰作？”，林月青走过来，压低声音问着。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老乡君年纪大了，心火旺，旧疾复发也是正常的。既然堂会结束了，咱们便走了。我看天色还早，不如一起去茶楼坐坐吧！”，柯熙媛最近难得见到卢佳柔和柯熙好，还想和娘家人多待一会。
林月青点点头，“我做东，请各位妹妹们吧！”
“自然是你了！咱们几个你，你的嫁妆可是最丰厚的！不喝二十两一壶的烟雨朦胧，我都要跟你急！”，卢佳柔本就是个开朗的女子，一听说要一起去茶楼。心情格外好。
柯熙好想了想，才说，“五妹妹相邀，怎能不去？反正今日都出来了，索性就休息一日。”
几人相视一笑，便约好了地方，两两一辆车去茶楼。
才出到门口，柯熙媛便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扭头一看，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衣角。
“是余夫人。今日倒是乖觉，要不我可不饶她！”，林月青小声说。
原来是萧素清！柯熙媛无所谓地笑笑，那段记忆，早就随着自己当初失忆而被深埋了。想来，若不是自己忆起前世种种而一直执意于余玄明，只怕今日，柯府的那枚弃子便是自己了。
虽然每个家族都多多少少会有弃子来维护自己家族的权益，可也分好歹。
一如黄老太太，直接牺牲黄府女儿的幸福玩弄权术，然后将过错都归结在那些无辜女子身上。柯府却是不同，只要你自己够争气，家族便会给你足够的依靠，任你翱翔。一如她，一如柯熙好和柯熙美。
“嫂嫂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我想只是误会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