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方有诈》第250章


哈,心狠手辣地连捅他那么多刀之后,又面不改色地往他伤口上糊盐巴,这劲儿,还真有点像前世病弱身体奇迹般康复后那个王十一郎,果然近墨者黑,他温柔大度,贤良淑德的戗歌被带坏了,不过这样的戗歌,更令他日思夜想……好在,还有机会!
司马润深吸一口气,软化了表情,柔声道:“打算何日出境?”
卫戗展露敷衍的假笑:“殿下此行是来调查世家子失踪一事,既已查明情况,想来不日便会折返,至于我等,还将继续前行,道不同,又何必细问?”
得到意料之中的搪塞回答,“久经沙场”的司马润无所谓的笑笑:“如此我便不问了,不过有个故事想同戗歌说说,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这下你该不会拒绝了吧。”
卫戗呆滞了一下,司马润趁机引导她道:“站在这里有点妨碍他人出入,咱们去那边。”
恐怕给人添麻烦的卫戗,听了这话果然迈步,于是被司马润半拉半哄地带到僻静的花坛长椅前,刚落座司马润便开口道:“昔日,有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奇才,投身于一位心性纯良的女将军麾下——”
本欲借故逃脱的卫戗,在听到这样的开场白之后,心头一颤,按捺住离开的念头,耐着性子听下去。
“女将军落入鼠辈陷阱,沦为他们上位的祭品后,追随她的奇才愤恨不平,立誓为其洗清冤屈,报仇雪恨。”
卫戗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这是……在说她身故之后的桓昱?
司马润摇头笑笑:“其实‘足智多谋’和‘诡计多端’之间,判断它的依据,很多时候只是看对方是将他自己摆在‘同伴’还是‘敌人’的位置上。”
卫戗代入的想象,假如桓昱成为自己的敌人,想想他的能耐……嗯,真得蛮可怕!
“彼时被他视为罪魁祸首的上位者已与野心勃勃的世家大族联手,非他一个手中无实权的谋士所能轻易扳到,而仇恨又烧光他的理智,为达目的,他开始不择手段。”司马润无可奈何地笑笑,“你能够想象得出,曾经宣称自己是个断袖的世家子,有朝一日,竟将自己装扮得像只花蝴蝶似的,周旋在名门贵妇间的画面么?”
好像有一根针,一下刺上她心尖肉,卫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紧盯着卫戗的脸,司马润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变化,但他并未停止:“风言风语尚未传扬开,其家中长辈便有耳闻,将他招回本家,斥其言行辱没门庭,责令其闭门思过,不可再犯,然而他自请与家族断绝关系,撇开世家子身份,此后更是变本加厉,终于勾上门阀之首那位空闺寂寞十几年的当家主母,并以此为跳板,如愿附骥主母那个视国家为棋局,百姓为棋子的权臣夫婿。”
门阀之首自然就是谢家,即便前世她东征西讨,但也听说过王瑄那些事迹,说他大病初愈后便继任为族长,刚掌权就在家族之中大刀阔斧地破旧立新,倘若有谁执意反对,轻则身败名裂再无出头之日,重则死于非命家破人亡,几场心理战过后,族中担任要职的长辈们再也不敢倚老卖老。
此后谢家急速攀升,不出两年便升到其余世家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也就是说,司马润口中的主母便是谢菀,而她那位夫婿便是王瑄,正确来说,应该是冲破桎梏,取王瑄而代之的王珏!
沉默了一会儿后,司马润接续:“经过细致调查,缜密推断后,奇才判断出那权臣的性子虽阴晴不定,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无懈可击,只要捋着他的性子来,天长日久,总能将自己内心的仇恨渗透给那骨子里冷血嗜杀的权臣。”苦笑一声,“一个为报私仇泄愤,一个以为祸人间为乐,他二人狼狈为奸,从推波助澜到主动谋划,彻底搅乱本有可能安定下来的时局,致使十室九空,残存下来的百姓拖家带口,流离失所。”
以为祸人间为乐?卫戗脑子里蓦地跳出“累世冤魂”四个大字,渡引说他是“心如蛇蝎的王十郎”,王瑄也曾在络渊台送她一把桃木短剑,与她道:“有朝一日,我坚持不下去,而他又过分残虐,你就带他来这里,用这把剑刺下去,切记要一击毙命,千万别手软。”是因为终有一日,王珏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孽障么?
满目疮痍,哀鸿遍野的场面卫戗曾不止一次亲眼所见,特别在她有了诺儿后,见到蜷曲在年轻的母亲身侧那幼小佝偻的孩童遗体,更是心如刀割,然而那种形势,至多也不过十室三四空,九空,简直不敢想象!
“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终以直接参与谋害女将军的鼠辈们项上人头为贡品,祭奠女将军在天之灵;而那位痛失爱妻的上位者,也在被架空之后,沦为他们摆在龙椅上,供天下人唾弃的一个牵线木偶。”
“而在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之前,痴恋上奇才的主母,曾试图力挽狂澜……”司马润一声叹息。
☆、望而生畏
这一声轻淡叹息; 在卫戗已起波澜的心湖上激起一阵巨浪; 她知道; 这个故事必定没有一个好结局。
果然便听到司马润接下来又道:“主母三番五次劝说奇才仁民爱物,以大局为重; 奇才不为所动;见天下大义压不住奇才; 主母退一步; 又祭出儿女私情,恳请他带她远走高飞;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寄希望于卸除藏身在权臣背后这个煽风点火的主谋; 然; 均遭拒绝。”
由王珏暗中操纵; 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好不容易结束,然而借着这场混乱; 中原衰弱之际; 匈奴、鲜卑、羯、氐、羌五胡开始频发动作,谢菀无意间发现; 这背后亦有王珏在推波助澜,自然也少不了桓昱的一份“功劳”,待司马润登基为帝,成就“王与马; 共天下”的局面; 王珏还没尽兴,想要玩得更大……
为避免生灵再遭涂炭的谢菀,开始筹谋策划杀死王珏。
王珏习性与常人大相径庭; 民间亦曾有过传闻,说他是妖魔鬼怪幻化而成,只是没传几天,起初“妖言惑众”的宵小便统统被割掉了舌头,此后再也没人敢冒大不韪,但私下里王珏确实讨厌有人近身,衣食住行全部交由专人打理,想要在这方面动手脚,比登天还难;至于刺杀,护着他的那些明暗侍卫,全都是绝顶高手,连只蚊子都甭想通过伤害到王珏,何况技不如人的刺客们?
然,谢菀可是他王珏的夫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王珏还在用她这个完美摆件装饰门面,那她就能借到身份上的便利……想出对策后,又经过将近一年的完善——毕竟王珏是王氏族长,门阀之首,又手握重权,谢菀还要考虑一旦王珏暴毙,如何压住骤失头目的群龙。
觉得无一失后,谢菀迎来一个机会,王珏设了个宴,邀请几位朝中重臣到家中赏花饮酒。
谢菀派心腹斥重金购入一把外形与寻常酒壶没有任何区别的九曲鸳鸯壶,饮宴当晚,谢菀在壶中一边盛酒,一边装毒,趁大家酒酣耳热之际,她命人将此壶端上,先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端起来说了些皇冠堂皇的场面话和恭祝之词,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女主人发话,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全都放在她身上,坐在几案后的王珏也始终以一副微笑表情仰头看着亭亭站立在案前的谢菀,而旁边端着托盘的侍女则趁人不备,状似伸手扶壶,实则动作麻利地触动机关,将酒换成毒。
谢菀将空杯展示给王珏看,将它放回托盘上,上前拿起王珏手边的空杯,为他斟满,执杯恭敬道:“妾身敬夫君。”
王珏仍是一派笑模样,伸手接过酒杯,回夸了谢菀几句诸如“贤良淑德”的套路话,慢慢抬高酒杯,却在艳若涂脂的唇贴上杯沿前,抬眉扫了谢菀一眼,瞬间便把谢菀本就吊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谢菀的眼神变化,王珏的微笑中透出森然戾气,移开酒杯,转手便递向坐他下首的桓昱:“一直以来多亏九郎鼎力相助,才让王氏坐稳今日之位,始终不曾感谢,眼下正是好时机,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王珏平日里唤桓昱,用的是他的字,谢菀才称他为“九郎”,她脸色丕变,其实即便没有桓昱,只要王珏他想,坐上什么高位也都是稳稳的,这是……败露了!
谢菀怎么可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桓昱去死,她拖动虚软双腿,挺身而出拦阻桓昱接杯:“且慢——”
王珏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怎么?”
谢菀僵硬笑道:“此杯是夫君方才用过的,怎好用来招待桓大人,夫君既要道谢,妾身再给桓大人重新斟上一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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