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第189章


"什么,熙哥儿进府了?"怎么没人来告诉她?
老夫人吃惊的挣扎着就要从炕上坐起来,口内厉声道:"迎福,捧寿,偷懒的小蹄子,都死了不成,快,快去将熙哥儿接到我这里来……"
周闫宁恨的差点将手心的帕子撕烂了。
姑祖母脑子被驴踢了吗,孩子在那里,又不会跑了,现在不是应该考虑中馈大权的事,不是应该想个法子阻止那女人进府吗?
"姑祖母……"她咬着唇开口。
周氏似想到什么,对周闫宁摆手道:"闫宁呐,熙哥儿很怕你,你先回自己院里去吧。"
周闫宁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什么叫熙哥儿怕她?分明是她在那小畜牲手里吃了大亏,姑祖母脑子坏了,眼睛也瞎了吗,怎么能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她有心想述下委屈,周氏已经转脸吩咐人置小孩子喜欢吃的精致点心,找奇巧玩具,把准备的衣裳佩饰拿来……整个院里刚才还死气沉沉,眨眼就大动了起来。
周闫宁离开周氏的福煕堂的时候,差点掰断了指甲咬烂了唇,她想了想。转身往三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等周闫宁从三太太这里离开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已然轻快了许多,唇角还噙了一抹阴沉的笑意,看的身旁的蝶翠一阵心惊肉跳。
见周闫宁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三奶奶吴氏收回不屑的目光,忍不住问三太太,"母亲,她这上窜下跳的分明还不死心?"
三太太毕竟比三奶奶长了二十年的阅历,比儿媳妇淡定的多,一边核算手中的账目。一边扯唇轻笑道:"死不死心的又如何?"
碍于亲戚情面。大家给她一个笑脸,尊一声表姑娘,实则众人眼中就是个打秋风的,咸鱼都能翻身。她却是不能了。老老实实的认命还能借着蒋侯府的名头高嫁一二。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怕就怕她看不清自个儿的身份,妄想那不该得的。
三奶奶见婆婆这不愿多谈的表情。顿时觉得周闫宁上窜下跳的很不给力,想到周闫宁跟婆婆借二百两银子的事,忍不住道:"老夫人不是一向喜爱她,好东西可没少赏她,怎的这般拮据,竟好意思跟母亲开口借银子?她真是用这银子给父母做法事?"
二百两银子在一般人家不是小数目,对在老夫人跟前很得宠的周闫宁来说,就很不算什么了,可周闫宁说的可怜兮兮,细看身上的衣裙倒还鲜丽,佩饰却是寒碜的连府上有脸面的婢女都不如,真不知道她从老夫人那里哄去的好物件都哪里去了。
周闫宁打的名头是到寺庙给父母做法事,三太太很爽快的应下了,却不是用的自己的私房银子,而是走的公中账目。
看着三奶奶一双水汪大眼忽闪个不停,三太太暗叹了一声,这儿媳妇白长了一副机灵相,实则中看不中用,又是自小在外祖家那种商贾环境里长大,手底下虽大方,到底眼皮子浅,处事格局太小,只盯着眼前三分利,不懂长远大局考虑。
她合了账目,对着儿媳妇肃正了神色道:"听说侯爷带那孩子回府了,你怎么想的?"
三奶奶立刻表现出一副意兴阑珊的酸溜溜模样,"媳妇还能怎么想,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的孩子,老祖宗偏心,愣是觉得外面野生的好,媳妇只能替浩哥儿感到委屈呗。"
本来府上就浩哥儿一个孙子,三房是庶出,不是从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老夫人自然不会真心疼爱。可老侯爷不一样,那是老侯爷亲生的骨血,第四代重孙,一根独苗,老侯爷嘴上不说,心底是十分看中浩哥儿的,私下里也很关心,还将自己相公叫去问了举业学问,特别叮嘱要好好教养浩哥儿。
那时蒋项墨征战鞑靼,一去四五年,她就想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二房这门人就绝了。大房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也只生了一个嫣姐儿,加之老侯爷很不喜大房,简直到了漠视的地步。三房虽是庶出,弄不好这振兴蒋侯府的重任就要交到三房头上,这蒋侯府就要指着三房,指望着她的男人、她的儿子。
这心底的小小期许才发了芽,一切就变了,蒋项墨凯旋大归,位高权重,一个弃妇竟然能翻身怀了蒋家的嫡亲骨血,还比她的浩哥儿大一岁,占长又占嫡,要是没让她看到锦绣前程便罢了,偏那触手可及的东西差一点就属于她,到了手边又被抢了回去,这三奶奶万分的不甘心。
既然周闫宁想折腾,那她就索性借给她一把力气好了,想到这里,三奶奶压低声对三太太道:"母亲,老夫人真能阻止那女人回来吗?她一回来,侯爷会不会将这中馈大权交到她手中去?那对母亲也太不公平了,不如就怂恿着周闫宁去跟那女人撕扯去,最好大房也按耐不住,倒时她们三败俱伤,咱们正好……"
三奶奶说的正心潮澎湃,三太太已经沉声呵斥道:"糊涂!"
"啊?"三奶奶吓了一跳,她这婆婆素来好脾气,可从没有这般疾严厉色对过她,她不由懵道:"母亲?"
三太太怎不知道这媳妇的算计,可当今圣上最注重嫡庶的规矩。
圣上没登基之前是皇后嫡出的幼子,溢王爷是先皇最得宠的贵妃所生,圣上一母同胞的嫡出太子哥哥被贵妃撺掇着先皇将其废黜幽闭而死。改立溢王爷为储君,当今圣上才一怒之下夺宫造反,又将溢王爷逼迫的无容身之地,不得已远避西域,这样的皇上,怎么可能将一等爵位传给他们庶出的三房。
三太太揉着眉心看了吴氏一眼,缓了声道:"娘跟你交个实话,不管那对母子进不进府,咱们三房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份事,等老夫人和大太太身子骨好了。管家的事我就交出去。你可听明白了?"
三太太的野心并不大,只想借着蒋侯府的名头给小儿子蒋项涛寻一门好亲事,等老夫人和侯爷百年驾鹤归西后,顺顺当当的分了家。得了三房应得的家产。过自己的舒心小日子去。这些年她真是受够了老夫人的刻薄压迫。
"娘?"吴氏惊的将母亲改成了娘。
这是多好的机会,她这婆婆为什么不争?因着她婆婆管家,她回娘家或者出门应酬都被人高看了一眼。
京城里庶子承爵的也不是没有。李家的公爷就是庶出,不过后来承爵的时候被记在了嫡母名下,只要老侯爷的心偏着三房,一样可以将公爹记在老夫人名下。
要怪就怪蒋项墨大命,中了那种毒都能化险为夷,又有了孩子。
可他担的是凶险的差事,不知得罪了多少仇人,躲的了这一次,还能躲过下一次,难到次次都能好运气?
吴氏很不甘心。
退一步,即便承不了爵,也不能让那个外面出生的野种压过她的浩哥儿一头去,她偏不相信她悉心教养的浩哥儿还比不过一个无知女人养大的野种。
吴氏心魔一起,哪里还听的进三太太的话,她面上乖顺了应了,转头就将儿子叫到跟前,教了浩哥儿一通讨好老侯爷的乖巧话,又让贴身的婢女给周闫宁送去了二百两银子,还特别交代三太太管着家照应不过来,有什么困难跟她吱一声也是一样的。
周闫宁没想到吴氏对她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了起来,只当吴氏妒恨子熙比浩哥儿得了老侯爷的喜爱,也不待见苏晗进门,私下里与吴氏日益亲密起来,对苏晗的不满和憎怨也不再避讳吴氏。
吴氏自然少不得架火泼油说些周闫宁爱听的话,周闫宁愈发的将吴氏当成了知己,俩人仿佛同仇敌忾,好的掰不开。
却说周氏准备了一通吃食和玩具,巴巴盼着子熙过来,却被告知老侯爷带着子熙去了练功场,连完功后带着子熙去拜访老友,就不进内院了。
这也是她嫡亲的曾孙,难道将她当成活死人了吗?周氏顿时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哭天抢地的着人去给蒋项墨送信。
大房蒋项霁也得了子熙进府的信儿,到嘴的药陡然喝不下去了,他脸色难看的沉凝在那里。
大奶奶端着药碗柔声劝道:"母亲已经大好,大爷也别忧思多虑了,按时喝药才能养好身子……"
蒋项霁早已厌烦了她这番话,困难的咳嗽了一息,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又是一番剧烈的咳嗽之后,才哑着声道:"父亲在哪里,让他过来我有话说。"
大奶奶立刻吩咐了蒋项霁的乳母去请大老爷,片刻后那乳母一脸臊红的过来,与大奶奶吱唔了半天才说明白,大奶奶的脸色不由的也是涨红一片。
原来,自大太太小产,大老爷伤心过后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大太太已经是徐娘已老没有指望,可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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