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良霄)》第87章


小枣在男人的臂弯中战栗。双足已经离了地,在空中不自觉的轻颤

男人放开了小枣的唇 ,叹息般一声“小枣”,叫出了小枣心中一片悲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能说也不该说一切关于过去。
小枣的身子在男人手中轻巧的横了起来。头软软的垂了下去,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好像失去了知觉。手却紧紧地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男人抱着小枣走向床榻,长长的裙裾在地上拖曳。
小枣被平放在床榻之上,她等待着,却好久没有动静 ,她不得不再一次张开眼睛。男人已经在转身离去,似乎知道小枣在张了眼看他,又回头一笑,露出四颗白牙。
小枣又倒回床上。
不一时,男人拿来一只酒坛,“来!”男人邀请。又摆出两只白玉樽来,分别斟满了。看看小枣躺在床上没动,“来坐,趁着还有桂花未落,对酒看花,人与花同,今天咱们好好喝上一回。”
再邀还是没动静,男人终于拿了酒樽走到床边,自己倾了身,拉小枣入怀,“张嘴!”
一道银色的液体划出一条弧线,落入小枣的口中。绵甜热辣,直呛喉咙。小枣伏在男人怀里咳了起来。男人笑了,轻抚小枣的脊背。
“我记得你是能喝酒的嘛!”
小枣也想起来了,第一次去这男人的回鸾阁,便被这男人灌过酒,那一回的酒中还下了药。小枣瑟缩了一下。
男人在小枣身上揉捏了几下,起身的时候也顺便带起了小枣。酒樽被被塞入小枣的手中,“陪我!”
小枣呆看手中的酒液,素素其实贪酒,又有阿爹纵容,小小年纪便尝遍宫中美酒。刚才那一樽入喉,小枣便已经知道现在喝的是秦州醉!当初她曾给应无恙喝的酒!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中更是黑暗,男人的脸在暮色中晦暗不明。小枣想开口,却又终于什么也没说。手中酒樽一倾,径自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液溢出小枣的唇角,顺着脖颈,打湿了小枣已经有些散乱的衣襟,也浇灭了心中刚才被男人燃起的那一团火。
“悠着点哪!”男人叹口气,“能喝也不是这样喝的。”说着把小枣抓到自己的腿上。他自己却也直着脖子灌下一樽。小枣转动眼珠,看向桌上的坛子。看男人的手捉住坛子,却不是倒向酒樽,而是直接倒向自己的嘴里。
“小枣,”男人在痛饮一通后,有些含糊的对小枣说话,“你能不能相信我?”一丝暗红浮上了男人的脸颊。原来,就算是黑面也是会脸红的啊!
男人的脸蹭过来,张开手环住小枣的腰,把脸埋入小枣和怀中。
“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急于判
定。”他的眼光温柔的看着小枣,“先问问我再做决定好不好?我一直在后悔,后悔让你练习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枯禅派,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紧紧抓住你,把你放在我身边。”
“如果我早知道是如今这样,从一开始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娶进门来。我总是考虑太多,以至耽误了你也耽误了我自己。”
小枣的心开始烦乱,这男人一定是喝多了。
男人挣扎着把小枣手中的空杯斟满,“我不会阻拦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可我有时候会觉得害怕,害怕你有一天会为此更加伤心。”男人的手停在小枣的心口,“我知道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陪着你,我知道我稍一不注意,你又会离我而去。你宁可去外面受苦,也不愿停在我为你搭的暖巢之中。于你来说,我就是棵你停脚的树而已。在你想飞的时候你就会扑腾斧翅膀。
“可我看你振翅的模样,却是又高兴又害怕,你,我的小枣,你明白吗?”
果然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也难怪人人又都说酒是坏东西,举杯消愁愁更愁。坛中的酒最后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中,喝了个干净。空空的酒坛滚落到地上。
男人到底喝到怎样小枣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最后喝得像条断了脊梁的狗,烂泥般扑在男人身上,还去剥男人的衣裳。她也还记得男人问她:“你难道一直这样下去?以后呢?以后我们怎么办?”
小枣不知道。她不知道最后,她真的杀到只余身下这个男人的时候 ,自己该怎么办。其实她也很害怕,害怕最后发现这个男人也并不无辜。
※ ※ ※
浑身酸软,头脑发涨。小枣在床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阿抚在床边傻看着自己。小枣问了时辰,知道应无意已经公干去了。此时已经深秋,昨天一夜间起了北风,此时伸出被角的一只手臂都觉得很冷。小枣知道应无意去收他的摊子了。应无畏北伐大势已去,连可能性也没有了,而小枣也该撒网了。
小枣勉强起身,才一动弹,便觉得身子软得竟是不能起来,销魂之处更是有些疼痛的感觉。
“公子叫你乖乖喝粥。”阿抚一下子捧出一碗一粥来,“喝了粥继续躺着。”
小枣长吁一口气,躺着她是不肯的,粥她却正好想喝。
小枣还是起来梳洗打扮妥当,她为自己挑了一身淡蓝的衣裙,略施一点粉,看让去清爽单纯的模样。然后小枣若有所思的看着阿抚。
阿抚被她看得发毛。惶惶地站也站不住脚。
“你去街上帮我买条武昌鱼来。我今晚想吃。”她对阿抚说。
“我去厨房吩咐他们……”
“不,你自己去买。按宫中的规矩,要挑樊口鳞白腹无黑膜的。只有你知道挑怎样的才吃起来肥美。买回来我要检查。”
阿抚想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去了。
小枣想,阿抚也有阿抚的好处,她实在是老实,也不想想,一个宫中下等的舞姬怎会知道何种武昌鱼肥美。
支走了阿抚,小枣静静的等着。鱼该咬钩了。
当那支离破碎,不成体统的音乐想起的时候,小枣暗暗的笑了,这是一曲塞上轻寒,当初小枣在江夏跳舞所用的舞曲,那一舞让小枣崭露头角,许多人都知道。也是在那一曲过后,应无恙、何华还有高铿设宴请她。如今,有人用一支笛子笨拙的吹着,以小枣的音乐素养来说,吹成这样真是污人耳朵。
但这没关系,吹笛人的意图小枣明白。这就够了。
“阿旺!”小枣叫。
一直守着的阿旺应声进来。
“你去看看,是什么在外面吹笛子。真是难听!”
阿旺没有多想,只应了个“是”字。
他才一转身,本来坐着的小枣突然跳起,手刀飞快,阿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对阿旺不用像对阿抚那么费心,江湖规矩,该怎样就怎样。
小枣找了一节绳带把阿旺捆了起来,又转动眼珠把阿旺拖到了桌子底下。她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先委屈你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提起劲气,几个起落间,身子已经飞出了屋子,遁着笛声,小枣很快在庭院中找到了吹笛人的身影,他背立于一株桂花树下,绣金的紫袍,挺拔秀美的身姿。手持玉笛吃力的啃着……他实在不是吹的模样。
“啊!果然来了,”桂树下的人听到小枣的脚步,转过身来,“没想到会是我吧。”
☆76、魂兮残恨
永远是自信的模样;永远自我感觉良好;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
“应二公子!”小枣简单的叫了一声。
应无畏一笑;“看起来倒也镇定;但,你是把我当成高铿了对吧?不用否认;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要多。这曲子你很熟悉;你用她招来了大有身份的北帝。我学艺不精,但我想足够了,真让北帝吹起来也不过如此。”
小枣心中冷笑,应无畏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她本该好好讽刺这男人一下;只时却不得不忍耐。她不敢拖延,她现在怕应无意回来太早。
“应二公子招我来有何贵干?”小枣匿了自己的劲气,一点点的向应无畏接近。可是她很快发现不行,应无畏也提了劲气,小心的防备着呢。小枣只得远远的站住了。这是个连过竹桥都提着劲气的人。未必是警惕,多半是卖弄。
果然,他看到小枣止步不前,得意的笑了。
“我不练那什么枯禅派,所以我的劲气醇厚而扎实,与无意不同。”他看着小枣,有些卖弄的,“你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是不是?可见你的功夫又长了。真不容易!一个小女子也能步步升级。”
小枣一笑,“应二公子的确劲气醇厚!但我也在想,上回见应二公子时,还要拿我一个小小舞姬练手,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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