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不好撩》第46章


徒弟早做好了准备带回去的,估计也有你的份儿,到时可别忘了拿走。”
说罢又把它放回了木架上,回头说正事:“不过,我确实有点缺银子。”
“又离家出走?”
墨奚自小便是个有主见的,当年一心为习医,与自家亲爹吵了不下百次,其中几回还真的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毕竟是富人家出来的少年,熬不得苦,因此他包袱里装的全是盘缠,保管够用,最不济也必定能撑到他娘不忍心派人来寻他回家的时候。
因而颇有前车之鉴的侯誉风听他一说,顺口便问了出来。
“不,不止离家出走,我这回是来真的了。”墨奚一掌拍在桌面上,狠狠地吐了口气,“我爹说,我若不肯成亲便莫回去见他,当没我这儿子。”
侯誉风:“……师父自己说的?师娘呢?”
“呵,以为我不晓得?这事儿就是娘让我爹说的。”
墨奚早已看穿了一切,真是说起都来气:“我娘,嫌我年纪老大不小却还不成家,又抱怨我成日躲在山谷里不出去,那也算了,前几日爹过生辰,我一回去——居然特地邀了一位姑娘来,席间我娘百般撮合,姑娘家脸皮又薄,我不好叫人家丢了面子,只得若无其事,简直尴尬得吃不下饭。”
他叹了口气:“这些天我想了想,索性日后便不回山庄了,就住在谷里,万一哪日他们要绑我回去成亲,派人搜我,我便待在谷里不出去了,或是去东瀛、西域,远得让他们找不着。所以现在打算多屯点儿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墨奚自顾自地诉苦,并未察觉对面那人渐渐沉下的脸色。
亲事亲事……又是亲事。
为何他越是不想听的,偏偏就有人一直提起?
“……我堂堂‘圣手毒医’威名在外,竟为了躲避自家爹娘逼亲而不敢回家,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墨奚抑扬顿挫说了老半天,听不见半点儿回应,正想让某人给自己说两句,不料抬头却对上了一张堪比阎王的黑脸,仿佛下一刻便要掀桌子似的,不知到底又怎么招惹他了。
第44章 
“行行行; 我不说行了吧?莫名其妙……”
墨奚憋屈死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得对着别人的臭脸,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愈发差了; 于是眼不见为净; 哼一声便丢下人先走了:“去药库。没事别找我。”
这一走就是两个时辰,墨奚待在药库没出去过; 最后将调制好的药液滤入白瓷小瓶内,取塞子封口放在一旁; 看外面天色已暗; 这才伸了个懒腰; 打着哈欠准备去做晚饭了。
不料一出门便撞上了人,那股冲力和结实劲儿险些没把他给撞回屋里,幸亏对方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免于屁股着地; 还算有良心,墨奚站稳后定了定神,正想问是什么事,侯誉风反倒扯着他先开口了:“她到底去哪儿了?”
墨奚被他扯得险些要重演悲剧; 边挣扎边没好气道:“我都说我不知道她……啊?你说徒弟她还没回来吗?”
侯誉风手劲不减,深深皱着眉:“没有。”
“……不对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她平常天黑前就会回来的。”
墨奚面露疑惑看向侯誉风,后者直接给了他一个“你是她师父都不晓得还问我你是不是活腻了”的眼神,下意识抖了抖身,把刚冒出来的念头也一并抖了出来:“不会是遇上危险了……吧?”
侯誉风的脸色顿时又往冰窟靠近了三分。
“额; 应该也不会的,可能只是山路难行耽搁了些时间,很快便……”
“很快是多久?”
“这……”墨奚被他盯得背脊发寒,不敢再随意处之,略微想了会儿,忙正色道,“徒弟今日出门前并未与我说,那一般便是去采药了。至于是去哪儿采的药……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看。”
说罢转身便回了药库去,上蹿下跳到处翻,终于在书案的抽屉里寻到一张巴掌大的小纸条,上面记了三四行药名,好多个都已然被划掉了,仅剩下三个用笔特地圈起来的,墨奚看着药名略加思索,很快便想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徒弟都在调配一味药,方子的这几样是她缺的,应是去南边的乌山找了,你……喂!你听我说完!”
墨奚追上去把人拉住,他知道侯誉风着急找人,他也急,可苦于夜盲症无法与之同行,只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你出谷别往南走,抄东面的小路下山更近,骑马约莫两刻钟能到乌山,徒弟也是骑马去的,沿途不会下马,但未必只在山路上走,你看能不能循着马蹄印找。”
“你是说她可能往树林里走?”
“对,徒弟胆子大,一个人也常常自己进去,所以我才怕她碰上那些……呸呸呸,不说了,她身上带着我给的毒粉,也知道怎么用,不会出事的。”
侯誉风点头:“走了。”
“行,找到人便回来,我在谷里等你们。”
墨奚目送好友离开了山谷,故作镇静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隐隐的不安。
他对自家徒弟不担心,看见那方子上的几样药名,他便猜到了她要做的事,只不过……若让侯誉风正巧赶上了,等回来,还指不定要如何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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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虽渐有回暖,但夜时仍旧很长,侯誉风于天色微暗时出门,快马加鞭,抵达乌山也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乌山坐南,水丰土肥,即便是冬末春初,这山上的密林也依旧枝繁叶茂,不见半分衰颓,实乃奇景。
可对一个赶路人而言,统统成了视线上的障碍,本就昏暗的环境因月光被遮蔽而更显漆黑,侯誉风原是举着火把照明的,但从山路转入林间后,低矮密集的树枝总是会扫到木柄,极其影响前行的速度,他索性丢弃不用了,只留下火折子在身上,以备急需。
因着午后下的那场雨,泥土湿润,落在地上的马蹄印虽有些凌乱,但去向十分清晰,侯誉风低头顺着这些足迹驱马前行,此处地势多变,未干透的泥地湿滑不堪,马儿跑不快,他也只好耐着性子查看路况。
走了约莫两刻钟,人未找见,倒是碰上了一个岔路口,而更不巧的是,两个路口都留有马匹走过的痕迹,且均是深浅不一,无法判断那边的人比较轻,侯誉风拽紧缰绳,将马儿赶往其中一个路口继续向前走。
既是无法确定,那就两边都进去找,若运气好便蒙对了这条路,若运气不好走错了,那便回头再去另一边找,虽耗费时间,但事关侯苒的安危,他赌不起,更不容有任何失误的可能。
这条路并不算长,走了一会儿便见前方有些许光亮,侯誉风黑眸微眯,立刻赶着马儿快跑了一段,待离得更近才发现是间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头有人交谈声,门边的墙上挂着弓箭、匕首等工具,大概是山中猎户夜间歇息的地方。
以防万一,侯誉风翻身下马,靠近那木屋的窗边窥探片刻,确认屋内无他要寻之人,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处,原路返回。
既已确定她不在这里,那么另一条路必然无误,他不再迟疑,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那方向飞快奔去,只望后头莫要再出现岔路,尽早寻到她。
“嘘,嘘……”
未几,前方再次出现了微微的亮光,一匹棕色的马被缰绳锁在树下,不时踢踢后蹄,发出不耐烦的喷气声,在它脚边的树根处插着火把,已燃去半截,估摸着主人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晓得做的何事,竟连唯一的照明物都没有带在身上。
侯誉风停在那匹马旁,有些后悔自己忘了问墨奚,她出门骑了什么马,可追到这一步,好歹得看一眼是不是他所想的人,万一真是该如何,于是他下了马,将自己的马也拴在同一棵树下,仔细辨认,顺着地上的鞋印朝更黑的深处走去。
这一处似乎比方才的外面干燥些,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脆响,侯誉风屏息凝神,总觉得有人在附近了,却愣是觉察不出动静,仿佛刻意维持般,叫他不禁皱了眉。
“侯苒……侯苒……”
夜间偶有猛兽出没,过大的声量容易惊动和吸引它们,因此侯誉风未提高声量,只试探性地唤道。
无人应答。
他心头不安,再往里头走了小会儿,正欲再叫她的名字,忽而听见极其微弱的“嘶嘶”声,短而急促,略带着水湿的摩擦声,听起来很像是某种动物……
未待侯誉风想起,那发出声音的本尊已在不远处现身了,通体全黑,三角尖头的额上一点妖冶的红斑,与不断吐出的蛇信子一样艳红,绿豆大小的双眼射出凶狠的亮光,正戒备地紧盯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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