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媚骨》第51章


当然崇庆帝在前朝赢了杜仲,在后宫却被杜太后耳提面命。
“皇帝不听你舅舅的话,一意孤行,才造成如今的反叛,”杜太后冷冷道:“还不知道悔改,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崇庆帝道:“母后的话,儿臣自然是言听计从。”
“那好,”杜太后盯着他道:“如今后位空缺,我打算让你舅舅家的屏姐儿入宫,你们是表亲,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
“母后,”崇庆帝不动声色道:“屏姐儿才十三岁,儿子已经三十三了。”
“不要拿年纪说事儿,你是天子,就是七老八十了,也自然有新人伺候,”杜太后道:“且看家世、门第,除了她,还有谁能配得上皇后之位?”
“皇后新丧,不到半年就提立后的事情,未免惹人议论。”崇庆帝道。
“这个时候知道惹人议论,和罪臣的女儿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别人会议论?”杜太后讽刺道:“还是说,你想把皇后的位置,留给那贱人?”
崇庆帝抿起嘴角,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杜太后怒道。
“朕的意思是,为了太子着想,朕不打算立后了,”崇庆帝一字一顿道:“若是新后家世高贵,又如何甘于抚育太子呢?若是再诞育嫡子,太子又如何自处呢?”
杜太后一拍桌子,“人还没有抬进宫里,你就想了那么多,我看你根本不想抬你表妹入宫,你心里防这防那的,连自家人都信不过!”
“不是朕信不过,”崇庆帝没有退让:“而是母后信不过吧。”
杜太后瞪起眼睛:“你说什么?”
“既然信得过朕,又何必非得将表妹塞进宫来,难道朕给杜家的富贵还不够,非得拿下皇后的位置,才算有了保障?”崇庆帝道:“那太子又有什么保障呢?”
见崇庆帝拂袖而去,杜太后怒道:“这个……蛮种!”
马全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不语。
杜太后仿佛块垒凝结在胸上,上不得下不去:“果然是翅膀硬了,学会反噬了!”
崇庆帝走出长乐宫,王怀恩沉默地跟在后面。
“陈氏的事情,查到了吗?”崇庆帝忽然开口问道。
“回陛下,”王怀恩道:“老奴去调阅历年出宫的宫人籍册,却发现已经被马全公公调走了。”
“欲盖弥彰,”崇庆帝顿了一下:“朕反而可以确定,陈氏应该就是太后身边的宫人。”
“是,”王怀恩道:“据张夫人所说,陈氏是十二年前入府的,那一年正是先帝元康三十六年,老奴正好有一个认识的宫人,是那一年放出宫去的,所以几经打探,还真从她口中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你做的不错,”崇庆帝道:“打听到了什么?”
“陈氏跟她们一样放出宫去,只不过她们登记了名字,陈氏没有,而且陈氏是由马全公公亲自送走的,”王怀恩道:“她当时跟陈氏顺路,而且还听到了几句话。”
这位老宫女听到,陈氏和马全公公低语了几句,说什么要去鸡鸣寺,取回妹子的尸骨。马全坚决不同意,而且语气很严厉,叫她永远不要再提这事儿,也永远不许现于人前。
“所以陈氏有个妹子,很久之前就死了。”崇庆帝道:“还听到什么吗?”
王怀恩回忆道:“她说,陈氏和马全争执期间,一直在提一个时间,元康二十年。”
“元康二十年,”崇庆帝忽然一怔:“朕五岁,只记得宫里……有一场大疫。”
元康二十年,宫中盛行疾疫,这种疾病感染了不少人,也不知是从何处传染的,总之死了不少人,一直闹得人心惶惶。
崇庆帝一直神思不属,直到抬眼一看,却发现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长春宫中。
长春宫是敬太妃生前居住的地方,一阵微风拂过,带来合欢幽微宜人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O(∩_∩)O哈哈~
历史上真的有胸有三乳的帝王哦,李世民他爹李渊~~看到唐书里说,李世民“跪而吮上乳”,(*/ω\*),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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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崇庆帝走进久违的宫苑之中,
长春宫为三进院; 前廊与东西配殿前廊转角相连; 构成回廊。回廊墙壁上镶贴的琉璃烧制的福字还是崇庆帝庆祝敬太妃六十大寿所撰。
“皇兄?”只见临川公主从大殿里走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朕走到这里了,就来看看。”崇庆帝道。
长春宫庭院中; 有两棵苍劲的古柏; 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龙和一对铜鹿。崇庆帝看到这两对装饰就不由得一笑:“朕还记得; 小时候经常骑在铜龙上玩耍呢。”
“那一对铜鹿; 就是臣妹的座驾了,”临川公主笑了一下,回忆道:“小时候天天趴在上面,连裤裆都蹭破了,天天晚上被母妃抓住补裤裆。”
宫苑一切保留着原样,甚至檐油饰采用色泽淡雅的苏式彩画,也跟小时候一样。那上面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和神仙故事等,还有云纹铜角叶子; 崇庆帝小时候经常数叶子; 到最后也不记得究竟数了多少片。
“朕在这里住的日子是很开心的,”崇庆帝道:“敬太妃对朕很慈爱; 朕住了快三年,几乎都不想回去了。”
“就是因为皇兄太依恋母妃,还惹得太后娘娘生气了呢。”临川公主回忆道。
兄妹两个绕着庭院慢慢走着,崇庆帝忽然绕过古井,走到一处:“你记不记得这庭院; 原本有一处廊道,什么时候拆除了?”
临川公主摇头道:“我从来不记得有什么廊道。”
崇庆帝记忆中的廊道变成了一堵围墙,他的目光有些迷惘,纷乱的思绪涌上心头。
那急迫的脚步,敬太妃的耳语,还有摇晃在廊道砖石缝隙的树影,还有吞噬着艾草的火焰,这种火焰是鸦青色的,漫天飞舞,像是扬起了一阵积尘。
穿过廊道,他走到了那座小屋子里。
“去,”敬太妃放开了他的手:“快去啊……”
他拨开薄薄的帐幔,走上前去。
“皇兄,皇兄!”临川公主道:“你怎么了?”
“没事,”崇庆帝回神道:“走吧。”
张府中。
“大夫,怎么样?”张朝元充满希望地看着大夫。
“神志不清,张大人应该是受了刺激,”这大夫摇头道:“病在肝肾,阳明腑热上冲……此病虚实夹杂,治不如法,病机复杂,如今已成了阴阳并损之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只有听天由命了。”
刑部尚书张昌宗接二连三受了长子早逝,长女打入冷宫的噩耗,一下子神志不清,突发病兆,原本就水深火热的张府,更是雪上加霜。
“我不相信,”耳边是张夫人的尖叫:“咱们家遭逢流年,一定是冲撞了什么!我要请高僧做法驱邪,我就不信……”
张朝元叹了口气,“娘,哪里有邪秽?”
“嘘,我知道有,”张夫人神经兮兮道:“我看到了,那贱妇死得不甘愿,就是她,是她不放过咱们!”
张朝元紧紧握住了双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天真而不知世事的人了,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家最肮脏最龌龊的秘密。
“娘,当初你为什么……”张朝元道。
“为什么?”张夫人嘶声力竭道:“那贱妇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敢瞧不起我!她还顶撞我!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朝落架,凤凰不如鸡!”
“我要让高僧做法,把她炸了油锅,让她永远不能转世!”隔着很远了,张夫人依然无休止地谩骂着。
张朝元怔怔地盯着脚下的台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陌生和厌恶。
“啊——不是我不是我!”屋子里又传出惊恐的声音,张朝元急忙推开大门,就见张尚书双目呆滞,对着半空挥舞着双手,仿佛在驱赶什么。
“爹,你怎么了?”张朝元道。
“他们来了!他们要报仇!”张尚书道:“但他们找错了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依律判刑,捏造罪证的是别人!”
张朝元的心砰砰跳得厉害:“爹,你说的是什么案子?”
“南安侯功高震主,欲行不轨,我们要保社稷,这是为国家铲除奸佞,明白吗?”张尚书就像被人附身了一样,一会儿威严一会儿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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