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妃传_漫漫青萝》第129章

“小主，小主……你没事吧？！”锦瑟这才点燃了殿内的灯光，抬眼望去，才发现苏月已然睁眼，额头上皆是一头大汗。
“小主，你梦魇了吧！看着满头大汗……”说完细心的用娟子替苏月擦了擦，又倒了一杯温水递与了苏月。
“嗯……”苏月按耐下心中不适，不知为何梦中似曾相似的场景，仿佛，仿佛在何处见过？
锦瑟见苏月脸色不好，便在床塌边缘坐了下来，轻言安抚，“小主，莫怕，自然是梦魇，都是不真实的，你且安心睡下，我在此处守候着小主吧。
苏月见锦瑟如此，也只得安心躺下，为何自己却不觉是梦，自己似曾相似，却毫无印象，思及此，苏月也不由笑起自己的多疑，自己何曾见过此等场景呢？
锦瑟不由催促道，“快睡吧！小主，现在才三更，离天亮还早着呢！”
苏月也合上眼眸，安心的睡下了，如此倒也一夜无梦，安然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锦瑟来服侍苏月更衣起身，脸色有些不对，似乎藏着些许的掩饰，苏月自然看的清楚，待吃早膳时，才开口道，“今日你脸色不太好，是否是身体不适的缘故？”
锦瑟似陷入了沉思中，并未反应，苏月无奈再叫了一声，“锦瑟，我见你今日心绪不宁，叫了你几声也不见回答，是否有何事？”苏月才放下了筷子，眼里全是问询神色。
“小主，奴婢也不知该讲不该讲，奴婢今早打扫庭院时，听到门外的守卫似乎在谈论什么，奴婢便忍不住走进偷听了几分，哪知，哪知？”锦瑟脸色越发不安，人也局促起来。
“怎么？听到了什么，你一向沉稳，今日越发反常了。”锦瑟本就沉稳，几时会如此神色异常。
“听说鲜卑族王不日便会到皇城，似乎是为了淑贵妃小产一事，兴师问罪来了？！”锦瑟才道出，眼睛觊觎着苏月的脸色。
“哦？就为此事？你就如此？”鲜卑族王？他如何问罪？难道事涉自己？
“还有，朝臣一致主张皇上处置小主，待小主诞下龙嗣后绞杀小主，说小主是祸国殃民，戕害嫔妃皇嗣的罪人……”说到此，已然噤声。
苏月听后脸色还是算如常，眼中闪过几丝难言的痛楚，“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彻查此事，如若真是小主之罪，定不饶恕。”锦瑟低声道，眼眸中盛满了担忧之色，如此消息蓦不说让人心惊，小主只怕在这宫中也十分危险，皇上除了禁足，也派侍卫守着，之只是这宫中人心繁复，小主保的了一时平安，可是就怕未到生产之日，便会……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这些消息会恰巧入了你的耳，这恐怕是有心人泄露的，让我知道此刻处境罢了，你以为我在这宫中还有活命的可能么？”苏月淡淡笑道，放佛是生死已置之度外。
“皇上不应允，何人敢杀害小主？何况小主还身怀龙嗣。”锦瑟急忙辩解，似说与自己听，也是说与苏月听。
“皇上只是一时不应允而已，你以为我现在凭何保命，不过是腹中的孩子，如若这孩子有了闪失，你以为我还能好端端的坐于此处？”苏月笑道，怪自己看的太过透彻，自己一点也不恨他，反倒是心疼他遇上自己，蓝烟慕儿的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下毒，却是因为自己而死，谁不知悠兰，萧如烟，染意等是不是与自己牵连而死？！想到此处，不由的如化不开的浓愁一般，这宫中真的不是自己所存之地，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诸多杀戮，如同大石般压抑在心间。
“小主……”锦瑟竟然无从辩驳，只得唤了苏月一句，何事都瞒不过小主，她从来都是如此清醒而自知，好半晌，锦瑟才接道，“奴婢就算拼出性命，也要想办法送小主出宫。”
苏月见她眼中已是诀别之状，才道，“我不过说上一说，你不必当真。这皇宫哪里是你说出就能出之地，且不说守卫森严，只怕出空翠阁也非简单之事？”苏月不过笑笑，并未把她的话当真，她也不希冀锦瑟当真，此刻才承认心中的脆弱，自己的确不想再见任何血腥之气了，自己绝非强大之人，被幕后黑手紧逼至此，偏偏又猜不透对方的意图，自己不愿多去忧心了，宫中自己最眷恋的已然抛舍下了，还何必诸多在乎，有得必有失，自己不欲去计较得失了。
“小主，快喝粥吧，看这粥已然凉了！”锦瑟并未接话，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端起了桌上的清粥递温柔的递与了苏月。
苏月见她并未继续也安然放下心，继续喝粥了，却不知锦瑟的眼神越发坚毅起来。
“族王请，皇上知道族王远道而来，特意在保和殿设了宴款待族王。”丞相右丞奉了皇帝的旨意亲自迎接鲜卑族王进宫，自然谦卑神色，待族王极为客气，事涉邦交，怎么会不慎重而行？！
“哼，本王哪里有心情喝酒，本王是来看看爱女如何？”胡子轻微上扬，已是极为不悦了。
“淑贵妃已然伴驾左右，在太和殿等候着族王，还请族王移步。”那丞相右丞不以为许，才解释道。
“你们皇帝惯会用一些计策，倒是本王被他牵着鼻子走！还愣着干什么，去吧！”怒目一视，倒教那右丞脚一软，频频擦拭冷汗，好不容易送往了宫中，总会交付了差事，才暗自送了口气，总算不辜负圣意。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从中调和
太和殿中，皇帝与蓝烟慕儿携手坐于主桌等候鲜卑族王的到来，因着此事情况不同，族王有兴师问罪之意，故十分清净，并未有舞女乐师作陪，大殿之上连伺候的宫女内监皆不留。
待鲜卑族王的脚步声重踏而来，淑贵妃一抬眼便见族王，自然是欣喜不已，就不见父王，还是十分想念，鲜卑族王一直视蓝烟慕儿为掌上明珠，此刻见她神色平稳，也不似含了委屈之色，阴沉的脸也稍稍缓和了些许。
“族王既然远道而来，朕与淑贵妃亲自为族王洗尘，族王坐！”皇帝一摆手，殿内无外人，自然由他亲唤。
那族王仿佛未听到一般，也不看向皇帝，只作看向了别处，手腕突然多了好些重量，抬眼却见蓝烟慕儿娇笑道，“父王……”轻微的嗔意，也似撒娇一般。
鲜卑族王拓跋户见女儿眼含一丝哀求之色，知道是想求着自己顺势而下，不要为难皇帝，才悠悠开了口，“你啊！”
蓝烟慕儿见他已然开了口，不觉放松些许，拦着拓跋户到了客桌，还亲自为父王掺满了酒，“父王，女儿这段日子可记挂着你呢！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拓跋户才不觉含了一抹笑意，“就属你哄的本王开心，你在玄朝可好？你的事父王都知道了！”这话是说给蓝烟慕儿听，自然也是说与皇帝听的，眼光自然扫过皇帝一眼，却见他始终含笑，并未多言。
“女儿自然安好！那小产之事也是女儿太过不小心，信任奴婢。”说道此处，掩饰极好的心思也不觉泄露了几分，很快便莞尔一笑，“女儿还年轻，子嗣一事自然还会有的。”
“奴婢？本王怎么听说是那个一向与你姐妹相称的婢贵嫔？你哥哥一再告诫你，你偏偏不听，现在知道话中道理了？”拓跋户也不看皇帝脸色，竟自顾说道。感觉手腕被女儿紧紧一捏，也置若不见。
“族王多虑，此事朕已在彻查，婢贵嫔也在禁足之中，何况此事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婢贵嫔所作？！”皇帝眉心一跳，还是算平和道，丝毫没有不悦之意。
“证据？本王可是听说人证物证俱在？！终究是证据不足，还是皇上心中有定论，本王并未可知，本王不远万里而来，皇帝却迟迟不肯给一个说法么？”事已至此，已然挑破了，殿内也无外人，拓跋户挑挑眉，鲜卑在异族强盛一方，许多弱小异族不得不像他俯首称臣，皇帝自然不会小瞧了拓跋户此人。
“族王放心，此事调查出自会有处置，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既然族王此次来了，不如多在皇城陪陪慕儿。”举杯示意拓跋户饮尽此杯，自己则先干为尽。
“但愿皇上说到做到，本王的爱女受了如此多苦楚，皇上还记得当初如何答应本王的？”话毕，也痛快饮下杯中美酒。
皇帝才不觉含深意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族王不必忧心，朕待慕儿一定会视若瑰宝。”
蓝烟慕儿不自觉对上皇帝的眼眸，见他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思及他对自己说的话语，不觉脸有些微微发烫，既然要重新开始，自然自己也要让他无顾忌之优，不如自己坦诚放开，才对着拓跋户道，“父王，我与苏姐姐也相识已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