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曲:金陵梨雪梦》第66章


那敲打声终于停定,几人迅捷地次序离去,门被轻轻带上,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本是到了需要开灯的时候,但现在似乎时辰还尚早,外面的夕阳余下一丁点尾巴,还有微弱的光芒,可以照亮世界,她似乎感觉到有风吹进来。。。。。。
☆、千金重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文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老仆妇说的话,亲们,同意吗?
新鲜的空气带着初冬的昏昏睡意,朝这个房间扑来,被风带起的暖黄色的轻纱窗帘不断飞起,簌簌作响,除此之外,房间内鸦雀无声,就连她摩擦绒面的声音也可以听见。
诗暄还是有种幻觉,身后的光芒并未有过一刻放离,由于长时间埋着头在珊瑚绒毯里,呼吸极不顺畅,可她偏就执拗,仍不愿露面。
最后,还是他撑不下去,拿去了她扑在头顶上的绒毯,岂料,那双手愣是揪住绒毯不放。
杨踞铭偏用力拉扯,而诗暄不依不饶,彼此的呼吸浓重起来,就在互相牵扯当中瞎闹了会,最后,那细软的毛毯硬是被扯开。
他不曾想过,背对他的人只穿了件淡紫色绸缎睡裙,那个姿势,所露出的纤细白皙的双截小腿,都足以令他喉结一润,更别提她的长发绕颈的妖娆姿势,他怔怔地呆视。。。。。。一阵猛烈的风将他扇醒,使他始料不及,待反应过来,脸上就已留下一个五指手印。
杨踞铭抬手摸着那尚留她气息的皮肤,回味着,酝酿着,第二次接受这样决断的快意,几乎令他疯狂,开始失去理智,遂捏起她的一双手腕,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来,带着畅快地笑,说道,“你打!你再打!你愿意打多久就打多久!”
诗暄不可置信地看着杨踞铭,冷言道,“疯子!你真是疯子!”说完拼命地想要抽出双手,以来脱离那强大的钳制,可越是用力,反而越是激起他的好斗心。她的头发溢出一股茉莉淡花香,那香气不断扑面而来,令杨踞铭节制不住,再次把她扳正,“我确实疯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不得不疯掉!”
“我不会从你的。。。。。。你放开我。。。。。。我恨死你。。。。。。我要杀死你。。。。。。”诗暄不断挣扎,反而加紧了与他身体之间的纠缠,他情难自禁地将她几次放倒在地毯上。。。。。。她的拳打脚踢似乎也弄不开他的坚固桎梏,他的臂弯,终是将她带到地上,幸及还有软绵绵的地毯为他们铺地。
她整个身躯被他压住,动弹不得,脸上变得热乎乎的。
外面已没有光亮,房间内也没有开灯,但她仍看见那一束火热的光,正直勾勾地照着她,此时的她憋红了脸,想要奋力作最后的挣脱,“放开我,放开。。。。。。。”对此,他根本置若罔闻,双手死死抵住她的手腕,可怜她的两手手指都几近麻木。
他突发其然将唇贴了上去,使她始料不及,一股青草的芳香被他吸吮,舌尖迅速勾起她的香魂,带起一波一波的情迷,暗香浮动在两人的躯体之间。他们正在做殊死决斗,你前我抵,我退你进,彼此之间已无间隙,除却身上的衣物。
诗暄感觉自己就快窒息而死,身边围绕的全是那浓浓的男子烈气,她想要剥离,真是极难,极难!越是想要退离,越是有人想要攻陷。。。。。。任浩还未曾有过这般热烈地吻过她,顶多是在她的脸颊上碰碰。
她只觉得脑子里拼命指示着自己要反抗,要抵抗,可身体似乎在一层一层瓦解,一个冷颤而至,在热气腾腾的身体中盘旋,反倒令她全然清醒。
啊!他极轻地哼了声,嘴里很快就溢出一缕血丝来,血继续蔓延,流到了嘴角,他喘着气,仍不放手,用额头死死抵着她,用那痴迷至深而又心痛难以的目光,深深凝住她。
她决然以对,嘴里的一股血腥味,慢慢被吞进了喉管去,脸上因愤怒涨现红霞姿色,嘴唇紧抿着,生怕再次被人攻进。
僵到如此地步,杨踞铭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腕,手腕上一松,她的身体骤然间觉得很是沉重和酸痛,许是被这种姿势压迫太久,刚想要艰难地撑地爬起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到她跟前来,她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
抬眼间,她发现了,那双决绝的眼睛是那样的含有负气的笃定,不待她思考,他就把那个精巧的东西往她手上一放,她摸着只觉有千金重,根本无力握紧。 
他的声音异常沉着、冷静,他的眼神一目到底,而她傻傻地坐在地毯上,只觉身下的地毯没有半点温度,冰冰凉凉的。
他在半黑半亮中透露出近似绝望的疲倦,她听见那声音轰然响起,“你方才不是说要杀我吗?来!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可以为他报仇了!!我亦可以解脱!”
她顿住,迟疑地想要往后退,甚至不敢握住枪,一下子觉得手上躺着的不是枪,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被她立马扔到一边。
杨踞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遂跪到她身边,去扶她的双肩,“暄暄,你若不愿杀我。。。。。。。那就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请求你,我用我的生命来恳求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折磨我了。”
他见她不吭声,脸色幽青地盯着那把□□惊魂不定,愈加心里有数,他轻柔地抬起手指,拨开围绕在她额前那纷乱的额发,一边又带着无尽温柔的语气说,“暄暄,我仍是你的铭哥哥,我们再过回从前,我会让你幸福,我保证,我发誓。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我一定会用毕生来爱护你。。。。。。”
“好吗?”他等到的还是沉默,不过,依然无法阻扰他的追问,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也正是如此,让人清醒,诗暄忽地凄然一笑,猛得推开他,爬到地上,四处摸索着,终于那冰凉的光滑器物被她握住。
这次,诗暄把枪口瞄准他的胸膛,“你别以为我不敢开枪!杨踞铭,别痴心妄想了你!我绝不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你再逼我,我当真会用这把枪把你射穿!”
一股阴冷北风吹至,他又再一次坠入冰窟窿,他的身体为她挡住了那阵狂风乱作,他的动作极快,步步相移间,戳上了那把他再熟悉不过的枪口,那枪是他随身带的一把德国□□,平日极为爱惜,常会用手帕来擦枪口,岂料,今日会派到这个用场。
从他瞳孔中可以发现,握着枪的她,根本克制不住手指哆嗦,“你。。。。。。不要逼我!”诗暄颤声道,只见对面的人抬起双手,稳稳地把枪口朝向心脏部位,迫使她目光一滞,嘴唇一张一合的 ,就是说不出话来。
剑拔弩张的她,手心里躺着的全是汗。
杨踞铭低头逼视着诗暄,眸光逐渐生戾,语气冷静地令人后怕,“暄暄,你往这开枪!一枪便可解决,相信我!”
她呼吸急促,喘得很是厉害。。。。。。握着枪的手不断溢出汗水,她到底是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
他即便不是从前的铭哥哥,他即便桎梏她,即便是处置了她的爱人,她还是没法扣下扳机。。。。。。□□被她再次掷到地毯上,无声地看着她。
心口一落,匍匐在地毯上呜咽。
时光穿梭过他们的错位,粉碎她脆弱的心房,同时也揉碎他的思绪,假使不是他当初好心劝解她,助她去南大,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的爱恨交织?她与他是不是就该顺利地携手一生?或许是!他在内心一直这样暗示自己,一直这样怀着负疚,痛恨自己,所有的痛和苦,谁又能说不是自己亲手酿造的呢?!
他的脑海中一直念着那日与她漫步在河边青石板路上的情景,迤逦清流,佳人在侧,种种历历在目。。。。。。
她与他谈笑风生,她的笑容音貌,天真活泼,让人好是欢喜,不过两年时间,一切都被改变,如今的她扑倒在地上痛哭,他看在眼里,又怎能不作比较,不生心痛?
下定决心后,他屈下身子将她抱起来,她哭得喉咙嘶哑,身体几乎虚脱,似乎也没有精力再和他都下去。。。。。。
诗暄被他放在床铺上,盖好秋被之后,翻身面对反方向作不理睬状,她紧紧闭着眼睛,将手拱起,挡住了视线。
其实,房里没有什么光,但她偏要这么做,大概都是因为他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多么让人心痛的伪君子,伪装得太真太切,不过,他除了会锁着她之外,也别无他法。
就连他的叹息都可以骗人,“闹也闹了,暄暄,只要你肯回心转意,你要对我怎样,我都甘心听从,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
习诗暄将双手捂住耳朵,躲到被子里去,根本不允许他再说下去,他见此情形,心中万分纠结,如鲠在喉。
她如此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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