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_闲听落花》第674章


赔个不是。”
“你们平江府,都是这么讲话的?”傲然的小娘子悻悻然。
“对啊,我们平江府,都讲究有话直说的,大家都很忙的,没空儿绕来绕去。”苏囡一脸诚恳。
“这话我听胡嬷嬷说过,胡嬷嬷是在平江府长大的,胡嬷嬷常说,京城哪儿都好,就说话绕弯儿这一件不好,直说多好。”九娘子接话极快,“我也觉得有话直说多好,以后我们都有话直说好不好?”
众小娘子小媳妇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很快就把这件小事掩过去了。
隔壁小暖阁里,谢尚书夫人赵氏和谢明韵太婆周老夫人坐在窗前榻上,低声说着话。
“你看看,是个不简单的,也就是家世差了些,那不算什么。”赵老夫人低低道。
“嗯,明理这一条,难得。”周老夫人抿着茶,“你别怪我,九哥儿这一上进,就是不上进,谢氏一族,只怕也只能交到他手里,他这媳妇,可不只给他当媳妇儿,偏偏九哥儿又是那样的性子。
我也不是挑她的家世,可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哪能撑得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我挑的是这个。”
“听说九哥儿手把手的教她,这几个月就教出个模样了,她年纪小,人又聪明,九哥儿又肯那样待她,你就费点心,带在身边好好教上半年一年,我瞧着就差不多了。”赵老夫人笑道。
“那倒也是,说来说去,就一条,九哥儿等她好,好在,看她这样子,是个能撑得起来的,这是咱们谢家的福份。”周老夫人露出笑容。
“可不是。”赵老夫人应了句,看着迎着两人过来的两位老夫人,忙直身笑道:“有一阵子没见了,快过来坐着说话儿。”
……………………
盛夏的寺院,总显的比别处要阴凉很多。
净慈寺后院,那一片密的几乎透不进光影的古老银杏林里,清风徐徐,玄空大和尚盘膝坐在只旧蒲团上,正慢慢的沏茶,喝茶。
谢明韵一件素白长衫,摇着把折扇,沉着脸进了树林。
走到离玄空大和尚四五步,谢明韵站住,收了折扇,背到背后,眯眼看着玄空大和尚,直截了当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要找的人,有点儿影像了。”玄空大和尚指了指放在旁边地上的一面破旧铜镜。
谢明韵脸色微变,“我不是告诉你了,人我已经找到了。”
“九公子。”玄空大和尚仰头看着谢明韵,“你……”
“人,我已经找到了。”谢明韵打断了玄空大和尚的话,往后退了两步。
“九公子就不怕找错了?”玄空大和尚仰起的头往下落了些,依旧看着谢明韵。
“她是我要找的人。”谢明韵沉默片刻,迎着玄空的目光,语气坚定,“我能确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这人,就不会找错。”
谢明韵说完,转身就走。
她说过,这一世,是他的一世。他知道她是,她就是。
玄空大和尚看着谢明韵越来越远的背影,笑容一点一点透出来,漫了满脸,慢慢端起杯子,惬意的品起了茶。
第714章 一出戏
徐州城里,半夜起下起了雨,到天明,雨没见小,反倒越下越大了。
陈江和朱喜对面坐在客栈一楼一个临窗的位子上,慢慢悠悠吃着早饭,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今天走不成了,好在没什么急事。”朱喜喝着碗汤,时不时呼噜一声,“这汤真不错,鲜香微辣,包子也好。”
“要是不下雨,还能到处逛逛,这么大雨。”陈江又看了眼窗外,打了个呵欠,“这一天耽误的无趣。”
客栈门口,银贵进来,从头上拿下斗笠,和蓑衣一起递给殷勤迎上来的伙计,跺了跺脚上的泥水,几步走到陈江和朱喜桌边坐下,探头看了眼,先扬手示意伙计。
他们在这客栈住了四五天了,伙计知道他这一扬手的意思,响亮的答应一声,赶紧盛汤,飞快的从煎锅里拣了一小盆包子,又利落无比的拌了咸芥菜,切了一碟子狗肉,撮了些花椒放边上,一样样端过去。
“今天走不走?”银贵一坐下,先看着陈江问道。
“雨太大,这会儿也没什么急事,等一天吧。”陈江一边将桌子上的包子咸菜往旁边挪挪,好给银贵那一堆早饭让出地方,一边笑道。
“今天不走,两位爷怎么起这么早?也是,您两位什么时候都是起这么早,既然不走,有什么安排?您呢?”银贵问了陈江,又看向朱喜。
“还没有。”陈江答了句,朱喜点头。
“那……”银贵刚开口,见伙计一碗汤从头顶落下来,先停下,等伙计上好汤,端上包子咸菜,花椒狗肉,端起碗先喝了一口,舒服的呼呼了两声,才接着道:“这边的几个兄弟,说徐州正演一出新戏,好看,要不,去看看这新戏?”
银贵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说道。
“什么新戏?”朱喜皱眉问道。
“就说是新戏。”银贵咬了口包子,语调有一丝含糊,“胡老大捎了信,说这新戏不错,叫什么……什么来,说是最好让陈爷您看看,早上刚收到的信儿。”
“嗯,那去看看。”陈江立刻点头,他对看戏半点兴趣也没有,那是糊弄蠢妇蠢夫的东西,不过胡磐石捎了信让他看看,这戏,必定有可看,或是必看的地方。
“正好,说是有个六安的戏班子,唱这新戏唱的怎么怎么好。”银贵说着,扬手叫了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长随,“去跟老黄说一声,他说的那戏,我一会儿去瞧瞧。”
长随应了,穿了蓑衣出门传话。
“到底是什么新戏?”看着长随出去,朱喜看着银贵问道。
“真不知道,我看戏只爱看热闹戏,这戏……也不知道热不热闹,早上刚收到的信儿,顺河过来的,不是急信儿,我就没打听,反正一会儿就看到了。”
银贵说着话,吃的包子喝着汤,很快吃完,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让人拉了辆车出来,几个伙计撑着伞,送陈江和朱喜上了车。
车子不紧不慢走了半个时辰,进了南城最热闹的瓦子,停在象棚门口。
象棚里已经人头攒动,挤挤挨挨全是人,小贩们嗓门响亮清脆的叫卖着瓜子花生热帕子,两个一身青布短打的伶俐汉子,早就迎在象棚门口,看到银贵,笑的一张脸简直成了花儿,殷勤无比的迎上来,一左一右在前面带着,沿着象棚边缘,往前面几个高悬起来的雅间过去。
陈江和朱喜惊讶的转头看着周围的热闹,听戏的规矩,都是傍晚那一场才最热闹,白天,特别是上午,戏班子多半歇着,就是唱,也都是些喜庆帽子戏,或是清唱堂会之类,这会儿才刚刚吃了早饭,怎么就有这么多人?
“这才刚吃了早饭,怎么就这么多听戏的?你们徐州人闲着没事,就是天天听戏?”不等陈江问出来,银贵看着两个青衣汉子,先问道。
“瞧爷说的,我们徐州人闲着没事,哪来的钱天天听戏?这一大早就这么多来听戏的,是因为这戏,白爷刚从外地来,还不知道,这庆喜班到咱们徐州头一天,就被漕司衙门请过去了,唱的就是这出新戏,听说帅司,宪司,还有学政,都去了,隔一天,又被府尹请过去唱了一天,几个附郭的县令,拖家带口都来了。”
汉子答的干脆清爽,陈江听的扬起了眉,朱喜也露出了丝丝惊讶。
“庆喜班在咱们徐州只留十天,说是淮南路那边,订银都收了,必是要按期到的,这漕司府一天,府尹请了一天,后头咱徐州几家大户还想请唱,还是漕司发了话,才到这象棚,大家才有了眼福,几位爷小心台阶,有点儿陡。”
架在一人多高处的雅间四周垂着厚重的帘帷,中间一张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咸甜点心,雅间一角摆着茶桌,炉子茶壶茶叶一应俱全。
“这漕司?”见两个汉子垂手下去了,陈江看着朱喜,声音很低。
“金相乞骸骨前点的最后几个外任,这戏……先看看吧。”
“嗯,从这戏上入手,只怕是娘娘那头。先看戏。”陈江和朱喜一样,听到现在,心里已经安稳下来,一左一右坐下,接过茶抿着,等着听戏。
帽子戏简短而喜庆,帽子戏后,垂幕缓缓拉开,台上布置成了一片阴森森迷雾腾腾的荒野山洞,山洞中,一只狐狸口吐人言,自说自话了一通仇恨前情之后,恨恨表示,要去祸害人间,倾覆朝廷。
幕布拉上,再拉开,就是一个妖娆美女正在巧遇一身黄袍的皇上的戏码。
陈江一口茶呃一声噎了进去,听了一两刻钟,突然猛一声呛咳出来,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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