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女驯夫记》第33章


任侠叫道:“四爷四奶奶下车吧。裹好了披风,这外面雨还大着呢!”
两人下了车,见一座青砖大宅,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撑着一把大油伞,笑道:“任小哥,怎么这会儿来了?哎哟,还有四爷,这位是……四奶奶!请进,请进!”任侠叫道:“有劳薛管家了!这不天黑雨大的,怕四爷四奶奶赶路有个闪失,想到府上借住一晚,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薛管家笑道:“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呢!赶紧的!族长这会儿有点儿事要处理,我先送你们进屋,先洗漱一番,待会儿一起吃晚饭。”
薛管家在前,任侠在后,周四郎和英姐儿走在中间,七风和香草殿后。六人沿着二门内的抄手游廊朝穿堂走去,却见到从一旁的一间厢房里猛地跑出来一个人,头也不抬地朝着他们几个就来了。薛管家忙呵斥道:“真是没规矩!这么乱跑可不惊吓了客人!”那人抬起头来,形容消瘦,满脸的眼泪,薛管家一愣,英姐儿已经惊讶地叫出声来:“阿奇,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声,叫愣了所有的人。阿奇看见周四郎站在英姐儿边上,心里更是悲愤莫名:“谁……谁认识你!”说完,推开薛管家就要跑。薛管家一把拉住他:“你往哪里跑?!你叔公地下有知必要埋怨我们没有照顾好你!”
英姐儿闻言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阿奇,阿奇,叔公怎么了?叔公出什么事了?”那个中气十足骂她的老头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英姐儿知道他对阿奇有多重要。怎么会几个月的功夫,就突然去世了?英姐儿的关心简单直接而坦荡。阿奇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英姐儿,叔公已经离去,现在这满世界的人里,也许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就站在面前,而他却再也没有亲近她的机会。
阿奇安静下来,默默地推开拦着他的薛管家,掏出一条手绢擦了一把眼泪:“叔公还在家里呢,我只是去陪陪叔公!”说完他直直地朝外走去,走过英姐儿身边时一眼都没有瞧她。英姐儿见阿奇这样,倒不怪他,只是替他难过,默默地看着他一路走向大门,瘦高而孤单的身影消失在深褐色的大门外。
薛管家见英姐儿站在不动,大声地清了清嗓子道:“五老太爷前些日子去了趟京城,回来就病了,这一天天的,也是年岁到了,竟就这样走了。撇下阿奇一个人,今儿来是商量这丧事的,没想到撞到你们。”
英姐儿这才转过头来,眼圈有些红红地:“可有人陪着阿奇?他这样一个人跑出去,要在哪里吃饭?”薛管家扫了一眼面带寒霜的周四郎,觉得这位四奶奶可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棒槌,当着自己新婚丈夫的面就对别的小郎嘘寒问暖的。可也不能不答,忙一边迈开了脚步朝前走,一边道:“外面雨大,赶紧进屋暖和暖和。阿奇那里,我这就派人去看着,顺便送点儿吃的去。”
既是周氏族长,家境自然不差。一个宽宽敞敞的青砖大院,客房也是布置得整整齐齐,这天潮湿,屋里居然烧了一个火盆子,烘得暖洋洋的。
见周四郎一张玉脸如冰,任侠把东西往柜子里一放,交代一声夹着尾巴就跑了;屋里就剩下周四郎和英姐儿。英姐儿尤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和伤感中,一颗心挂念着阿奇,掏出手绢来拭了拭眼角。周四郎刚才瞧着阿奇手上的手绢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时突然想起来,那次去黄家,英姐儿舍不得用手绢擦眼泪,塞回去的那块手绢跟阿奇刚才拿着的一模一样。他当时还心里疑惑,一个姑娘家的手绢怎么不是娇红嫩黄,反而是石青色。他见英姐儿一副魂游天外,完全不准备给他解释任何事情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一阵阵地往外涌,半晌,终于忍不住怒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拜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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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拥抱
英姐儿见周四郎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和他什么关系?他?你是说阿奇吗?”
周四郎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英姐儿却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太多比较好:“以前认识的。我救过他,他也救过我。”
周四郎有些吃惊,睁着一双桃花眼很急切地问:“你救过他?怎么救的?”英姐儿见他这副恨不得马上知道答案的模样,一挑眉毛,白了他一眼:“就这么救的呗!”虽然只相处了三日,可英姐儿发现周四郎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凡事都想闹个明白,可是她这一次她可不打算再给他解密了,心道:“就好奇死你!”
果然周四郎见她不肯说,更急切了:“你怎么不说了?他又怎么救的你?”英姐儿装模作样地扶了扶腰:“哎哟,坐了这一天马车,我这腰酸得,我得去靠靠。”说着就往旁边的床上一躺,拉开被子装死狗去了。
周四郎见她手脸不洗,衣裳不换就往床上躺,心里忍不住嫌弃,又见她装模作样不回答问题,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送过他一条手绢?!”他想着一模一样的手绢肯定是英姐儿做了送给阿奇的。英姐儿听了噗嗤一笑:“送了又怎么了?许姑娘没有送过你东西?”她这句话等于承认了阿奇跟她是某种类似周四郎和许月英的关系。
周四郎一下沉默了,半天才没趣道:“他不就是你的好姻缘!”
英姐儿闻言,心里有些酸酸的,阿奇没有来求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叔公的事?如果早知道他叔公病了,自己会不会因为心里堵着的那一口气,借着什么皇帝老儿的由头,一口就答应嫁给周四郎?自己嫁给周四郎是不是有一点别人都觉得我嫁不好,我偏要嫁给你们看的心思?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周四郎见英姐儿只是闷声不说话,更觉得憋闷:“我出去走走!”
英姐儿身上累极了,可心里却乱糟糟地:“这个时候阿奇在干什么呢?”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几块碎银子,起身到隔壁去找香草。
香草见到她,从床上爬起来,哭丧着一张小脸:“那马车坐得我都要吐了,奶奶,我明日可不可以跟你坐啊?”
英姐儿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却道:“香草,我知道你累了,可是……阿奇,之前给我们全家都看过病,又救过我二哥,他叔公没了,香草,这一时也找不什么香烛纸钱,你拿了这钱,让七风带着你去一趟阿奇家好不好?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香草无奈,只得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去找七风。
吃过晚饭,周四郎被族长留着说话。英姐儿自己回了屋,一推屋门就惊呆了——阿奇竟然在屋里,满身虚弱地靠墙站着。
阿奇看见她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满眼悲伤地看着她,突然痛苦地挤出一句话:“叔公……叔公是我害死的!”说完整个人都反身趴在墙上,哭得浑身颤抖。
英姐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一叠声地否认道:“阿奇,不会的,不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的任性害死了叔公!我说要娶你,非求着叔公去京城求周侍郎悔婚!我们到了周家门上,门上没人认识我们,当我们是去打秋风的!叔公生了气,便站在周家门外等着周侍郎下朝,谁知道下了雨!叔公淋病了,回来就……就……是我,是我害死叔公的!”阿奇一边说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英姐儿闻言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忍不住去拉阿奇:“阿奇,是天意,都是天意!你不要怪你自己!不要怪你自己!叔公看见了你这样该多担心啊!”
阿奇听到英姐儿提到叔公,更是痛苦得不能自已,拼命地拿头去撞墙,一下比一下狠,英姐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死命地拉他,却拉不住,英姐儿心一横,双手一张,索性紧紧地抱住了他,大声叫道:“阿奇!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叔公不是你害死的!不是!”
阿奇被英姐儿突然抱住一下子惊得不知所措,连撞墙都忘记了。刚才他见到香草,说要见英姐儿,香草跟他一起回来,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却说太累了,跑了。
他本来只是想把那笔钱还给英姐儿,可是没想到一见到英姐儿就悲从中来,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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