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剑》第93章


是天资卓绝,便连这才几岁的小女娃,也如此厉害。”
忆起方才情形,何泗亦觉心惊,眼看此时天将亮起,便道:“咱们回去罢,虽未能找到道路,也得先回去看看乘风公子如何了,再作商议。”
秋霜晚点一点头,二人寻到路径,重又往落凤崖去。
及至到了落凤崖,天色已大亮,所幸周遭没有人经过,何泗二人到了藏身之处上方,小心下去,进了山洞一瞧,登时吃了一惊,山洞内竟空无一人。
何泗急急冲至洞口,秋霜晚亦是在洞内四顾,急道:“乘风公子哪里去了?”
何泗心念电转,脱口而出道:“他该不会又去投湖了罢?”
想到此处,何泗不禁抬头遥望那小湖,这一看,却一眼见到与此处遥遥相隔的另一端山崖下,似乎有白衣一闪而过。
何泗惊道:“那是乘风公子么?他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秋霜晚闻言也忙过来,抬眼一望,却见湖对面绿林间白衣闪动,因被重重高树遮挡看不真切,只能瞧见一点白衣在林间翻飞,却见不到其他人影。秋霜晚诧异道:“乘风公子似乎在追赶什么,那里有什么?莫非是什么猎物,他饿了么?”
何泗只见那白点腾挪迅捷,急道:“他伤得那么重,起身都勉强,跑去捉什么猎物!”
说罢,何泗也等不住了,抓了洞口藤蔓便借势向下跃去。秋霜晚亦跟在身后一同跃下,两人急急向湖对面过去。
这湖虽不大,但二人要过去路途也不近,虽施展轻功,仍是过了一会儿才赶到那山林,何泗冲入林子里,拨开面前枝叶,举目在林中寻找,眨眼间就见有前方白衣一闪,似有血腥之气传来。
何泗忙向着那处奔去,果然片刻就见前方白衣潇洒,正是王乘风,他背对着何泗,似乎已经支持不住,摇晃着停下步子,手中金色短剑寒光一闪,滴下血珠。
何泗疾步上前,正要张口呼唤王乘风,忽地瞧清了王乘风面前情形,登时睁大双眸。
难怪方才何泗二人在山洞里遥望这边时,看不到王乘风在追赶什么,实在是王乘风追赶的人身材太过矮小,若非到了近前,根本看不出。
王乘风身前,一个约有几岁大的紫衣女娃面朝下扑倒在地,何泗虽看不清她面容,却瞧见了她足蹬一双极精巧的金丝彩线小鞋,左边鞋尖之上还缀了三个金色小铃铛。
竟是何泗与秋霜晚抬了半天的那个小女娃!何泗登时心下惊骇:这女娃方才不是与他们二人分道扬镳了么?怎么竟跑到这里来了?
虽这女娃凶狠蛮横,但到底是个孩子。此时,何泗眼见那女娃身前大片血迹,气息微弱,手足仍旧竭力挣动想向前爬行,心下不禁又气又急:这女娃是被谁伤成这样的?此处之人唯有王乘风,竟会是王乘风下的毒手?
何泗想到此处,眼角却忽地瞥见,王乘风已摇摇晃晃举起金色短剑,似乎要一剑杀死那仍在地上挣扎的紫衣女娃。何泗登时大惊,叫道:“王乘风!住手!”
第69章 三面女
王乘风似乎并未听见,手持短剑就要刺下,何泗一时大急,又想起王乘风身负重伤,没柰何只能纵身上前,自背后一把抓住王乘风就往旁边按倒,又叫道:“住手!”
待何泗抓住王乘风时,才惊觉王乘风果然已是支持不住,何泗只一按他就顺势往旁边倒去。待将王乘风按倒,何泗才发现王乘风双目朦胧,似乎他双眼都已发昏看不清面前,是以并未辨认出何泗,初时还竭力挣了一下,听出何泗声音,便喘了一喘低声道:“你干什么,撒手。”
何泗道:“该是我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动手杀人?”
王乘风低声道:“她死了没有?”
何泗往身旁一瞧,地上只有大片血迹,那紫衣女娃已经不见了。何泗忙抬头一看,却只瞥见前方一个小小人影踉跄闪过,转瞬便不见了。
王乘风听不见回答,又低声问道:“她死了没有?”
何泗回过神来,没好气道:“跑啦!乘风公子,我晓得现下情况危急,可你也不该对这般小的孩子下手,不管她如何蛮横,到底才多大……”
何泗正说着,秋霜晚也到了,一眼便瞧见王乘风,立时惊叫道:“乘风公子!何大哥,你快松开手,他快死了!”
何泗一惊,低头一看,王乘风双目紧闭,早已昏了过去。何泗慌忙松手站起,却见自己双手全是鲜血,一时大惊失色,忙俯身疾点王乘风周身大穴。
秋霜晚急道:“现下青天白日,我们不能停在这里,快回山洞。”
何泗点点头,抱起王乘风就往山洞奔去,待三人躲进去,秋霜晚在洞口拨乱藤蔓,使它们将洞口遮蔽的更严实,随后便在洞口守着。
何泗聚气凝神,为王乘风运功疗伤,当何泗为王乘风运气输去内力之时,王乘风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喃喃道:“你们走罢,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何泗道:“乘风公子,你伤得很重,莫再张口乱费力气,好好歇息。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走。”
说罢却不见回应,何泗细一看,王乘风早已经又昏了过去,也不知听没听见何泗说话。何泗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闭目为王乘风疗伤。
过了好一阵,何泗才呼出一口气,将王乘风小心放下。
秋霜晚听见动静,急忙回头道:“他怎么样?”
何泗取了些清水,一点一点给王乘风喂下,才低声道:“不好。他本来就伤得很重,此番又动了真气争斗,且他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只凭一口气吊着,咱们身边全无药物,再不设法医治调养,只凭我运功疗伤撑不了多久。可恨我内力不够深厚,若是沈盟主在此,必然会好得多。”
秋霜晚一怔,面色便浮起焦虑之色,道:“这可怎么办呢。”说罢,她看向王乘风苍白面颊,不禁叹道:“乘风公子,你为什么不躲在山洞里,跑出去做什么呢?”
说到此处,秋霜晚忽地想起来,便问道:“何大哥,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乘风公子打起来了?”
何泗道:“我们并没有打起来。”顿了一顿,何泗才想起方才秋霜晚到得晚,并未看到前头的事情,便又将见到王乘风要杀那紫衣小女娃之事同她讲了一遍。
秋霜晚听了亦是惊诧,道:“那到底是个小孩子,乘风公子怎会如此做?”
何泗叹道:“我也是吃了一惊。本来这几日见闻,我只觉乘风公子潇洒自在超尘脱俗,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要杀一个孩子。”
默然片刻,何泗又道:“虽说那孩子确实凶悍了些,乘风公子身上又添的这几处伤,想必便是她留下的。那孩子也着实下手狠辣,但到底,到底……唉,乘风公子你就好好养伤便是,做什么要硬撑着下去和人打斗呢?”
何泗怔了一会儿,秋霜晚想了想仍是不敢相信,道:“何大哥,该不会是你眼花看错了罢,那孩子分明去了另一个方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和乘风公子交手。”
何泗道:“我怎会认错?虽她未转过头来,但一身衣饰都未变。那女娃一身紫衣,连她左边鞋上三个小铃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秋霜晚一愣,道:“何大哥你记错了罢?那孩子是右边鞋上有铃铛。”
何泗皱眉想了一想,道:“没有记错,我方才看到的是左边。想来应当是她两边鞋子上都有罢。”
秋霜晚却摇摇头,黛眉微颦,道:“不,咱们夜里遇见那孩子只有右边鞋上有铃铛,左边是没有的,我昨夜看得清清楚楚。”
何泗一怔,细细回想起来,可他到底是男子,对于小女孩身上衣饰并未过多留心,昨夜又是在黑沉林中乱走,一路被那孩子连声叱骂责打,忙碌不堪,此时任是如何想,也想不起那小小铃铛到底在哪边。
秋霜晚迟疑道:“莫非咱们碰见的那孩子,与乘风公子要杀的这孩子,并非同一人?如此说来,昨夜那孩子走时似乎也说了要去找姐姐。”
何泗不知为何,心下突地一跳,直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只好喃喃道:“不管是不是同一人,到底年纪还小,能有什么大罪过,再怎样也不应当杀了她呀。”
秋霜晚点头道:“不错。还是待乘风公子醒来问问他,兴许是有什么苦衷。”
三人躲在洞中,一直过了两三个时辰,王乘风才悠悠醒转。
见王乘风醒来,何泗忙取了些食水俯身道:“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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