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女传》第157章


了一年半载便向东行,老朽这才得以在县上茶馆遇见这位奇人。”
两人听罢好不惊讶,相比于那人来说,自己就连井底之蛙也算不上。沉璧问道:“敢问先生,那高人尊姓大名先生可知道?现还在贵乡上吗?”蒲松龄笑道:“朽民不知这先生名讳,只知他高姓孙,人称孙先生。老朽再茶馆中见孙先生已是几年前的事,恐怕此时已不在山东了。”沉璧低声道:“可惜可惜。”子蓠暗忖:“若是老师知道有一位这样的人,他该要找去吧?”
子蓠问过《山市》,沉璧又问《狼三则》、《梦狼》、《竖笛》三篇。《聊斋》中写到狼的另还有几篇,沉璧只举这三篇做例子发问。他问道,狼是残忍之兽,人与狼斗,未免有伤,并不能尽如传中所述,都是良人得胜,该如何制狼?蒲松龄刚才听见胤禩呼沉璧做司马翰林,知他是翰林院官员,又得皇帝钦赐皇女为妻,心想那必是才学不错的。沉璧这一问,三人都知是话中有话。
蒲松龄道:“禽兽之狼,到底还是禽兽,尽管较之其他兽狡猾些,但终究不会思想。人只稍在食物中放些□□,再厉害的畜生也要一命呜呼,因为他不知人会在食物中下毒,它只知勇斗不懂揣测人心。但若是人中之狼,那就不好办了。人对人,比人对狼要可怕得多。”蒲松龄似有深意说出这番话,又似是以长者之身份给小辈的忠告。沉璧见他不欲多谈,心想自己毕竟初次与他见面,且身份也特别,有些话他确不好对不相熟的人说。沉璧正要问别的岔开这话题,子蓠已先开口,她也看出蒲松龄不欲深谈那人狼话题。
子蓠道:“先生大作中写了不少花神,不知是否与贵乡风俗有关?”王士禛见场面才稍有尴尬她便立刻调转话题,暗暗佩服其细心机灵。蒲松龄躬身答道:“确有这一层缘故。朽民家乡有敬花神之俗,春有花朝节,夏有荷花节……”蒲松龄又顺带说了好些家乡风俗,两人又开了眼界。起初蒲王二人对这对夫妻的身份还有所忌讳,后来四人越说越投机,渐渐把身份之差也忘了去。仆人们等得焦心,太阳西斜,两人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蓝姑不放心派人来找,两人才不得不起身。向蒲王二前辈恭敬告辞,夫妇两人才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三天假每天更三章。
第153章 高中
回到公主府,子蓠想起胤禩在蒲松龄那里不受好,不禁笑道:“八贝勒不怕贪多嚼不烂,这个也要交那个也要问,到头来怠慢了哪位也不知道。只是他这么卖力,却不知会不会得赏赐呢。”沉璧微笑道:“只可惜他不是诚心帮蒲先生,不然也当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其实蒲先生答应了才好,何必太在意他是否是真心欣赏,等书刊刻出来了,自然会有人赞赏。”沉璧只是一笑,对妻子的话不做反应。子蓠心知若是沉璧是蒲松龄也不会答应这事,见丈夫只是一笑,子蓠问道:“二爷,现在太子之位空着,你看八贝勒有没有指望呢?”沉璧不禁向门外看了一眼,见没有别人在场才放心下来。他拉着子蓠的手,摇了摇头。
子蓠眉头一皱,问:“这是叫我不要问这事的意思呢?还是说八贝勒没有指望的意思?”沉璧微笑道:“咱们夫妻之间有甚么不能够问的呢,只是别让外人听见就是。”子蓠亦笑:“那你的意思是八贝勒没指望了?”
沉璧点点头:“前两日皇上已在畅春园问过几位内阁大臣,皇上让大臣推荐储君人选,过半的人选了八贝勒。”“那不是正该他有指望么?”沉璧摇摇头:“可皇上不高兴,说选了八贝勒的大臣都是受了八贝勒的好处,说那些大臣与八贝勒结党。为了这件事,皇上罚了几个大臣,把上书房马齐也革职了。”子蓠一惊,心想皇上的眼睛果然厉害,把胤禩在外面拉拢人心的一套都看穿了。
她问道:“这事八贝勒不知道么?”沉璧道:“现在该知道了吧。”子蓠忽然一笑,说道:“皇上既让大臣们推举储君,大臣们选出来了他老人家又说是结党受了好处,那到底要怎么选呢?”子蓠自知道自己身世至今已有半年,亲生父亲是皇帝这话也在她脑子里过了不知几遍,渐渐地也把皇帝当做了自己的父亲,现下说起来时颇有一番亲切感。沉璧沉吟一会,说道:“只怕是不必选了。”
子蓠点点头:“要大臣选储君,都是说说罢了。大臣选出来的不满意,那也不会照大臣的意思办,那选不选有甚么不同。皇上眼光锐利,自己的儿子也看了这么些年,哪个好哪个坏自然也比旁人更加清楚。”沉璧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摇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废太子约是要复立了,推选储君是不必了。”
子蓠一惊,道:“这不会的!”沉璧见她语气坚决,有些奇怪,问道:“你如何这般肯定?”子蓠勉强答道:“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岂能说原谅便原谅了?”沉璧笑道:“半个月前有人上告说直郡王对废太子行厌胜之术,皇上即刻派人查了此事,从直郡王府里搜出用来诅咒太子的小人。几个老臣都说太子以前所做的错事都不是出自本意,乃是受人蛊惑。皇上第二天便放松了对太子的看管,近几日听闻已有人在整理毓庆宫。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事咱们不在局中的人可以看得清楚。毕竟太子立了三十几年,皇上在太子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年培育后嗣之君的心血,一旦说换储君,毕竟心有不忍。废太子时的情形,你也是亲见的,皇上为此哀恸大病,也可见皇上对太子之深情。现今有了直郡王行厌胜术的证据,太子复立,便在不远了。”
子蓠心中愤然,暗想,“他自己就爱用这种诡术,现在不过是得了该得的。哼,做了那么多坏事,就想用这件事当借口推得一干二净,那可真实太便宜他了。父亲这么英明的人,为何到他那里就变糊涂了?”子蓠正想不明白康熙帝为何要一再原谅这个做了这么多错事的儿子,沉璧说道:“八贝勒要看明白这层,恐怕今日也不会去跟蒲先生谈刊刻的事了。”
子蓠回想胤礽对皇父和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又怒又担心,心想要是此人再回到皇父身边,那老父亲可就危险了,他为免再被废而弑君的可能不是没有。又想到这位晚认的皇父待她的好,子蓠不禁忧心忡忡。沉璧见她脸色一下变得严峻,不知缘由,只道她也不满胤礽昔日的行径。
过了几日,会试放榜,子蓠让柳歌一大早就去守着。快到巳牌时分,还没见柳歌回报,子蓠急得连早饭也没吃,在厅上来回踱步。沉璧一早已经赶往衙门,当时是芳音蓝姑陪着她。蓝姑劝她先吃过早饭,子蓠却只望着门口等柳歌的影子。
芳音见状,笑道:“要是徐爷不在榜上的话,可对不住这些白浪费的饭了!”子蓠“呸”了一声道:“你说甚么话呢!”芳音忙拍自己的嘴巴不住道:“错啦错啦!我说错啦!徐爷一定中榜的!”子蓠也不听她说话,走到院里,又让两个仆人去探情况。那两个仆人才刚走没多久,前面打发去的奔回了一个。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院见了虞子蓠倒身便跪。虞子蓠见他满脸喜气,心中已经有数,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中……中了!”那仆人吞了几口气才迸出这几个字。子蓠问:“第几名?”那仆人却摇了摇头。子蓠正疑问时,又一个去探榜的仆人奔了回来,也是望着虞子蓠倒地就拜,虽也喘着大气,但口齿总算比前面一个清楚,一口咬定道:“二十五名!”
子蓠心中高兴,但一下喜来,竟不敢相信,又问:“你看清楚了名字吧?是山东青州府的?”那仆人瞪眼答不上来,说道:“小人是听柳歌说的,他只道是二十五名,让小人奔回来禀告主人。”子蓠一下笑出来,她知道柳歌是怕她等得着急,所以知道一点就让人先回来报告一点。
她正心里又喜又有些不安时,柳歌已经奔回来了。“喜报!”柳歌拜倒回话,子蓠一见他满脸喜色便又放下心来。柳歌道:“小人亲眼看得清楚,振爷二十五名,山东青州府乐安县人,绝错不了!哎呀,主子,人可把人挤死了!小人还道自己去得早,哪知到那里的时候连榜在哪里都不知道,光看见人头了!亏得小人机灵,边挤边大声问前边的人,那些人都忙着瞧自己的,起初根本没人搭理小人。小人挤又挤不上去,问又没人搭理,他们两个就更没用啦!”“那后面你是挤上去了?”子蓠旁边的芳音忍不住插上话,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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