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宠生欢》第39章


“殿下来势汹汹,竟亲自带人来堵人,莫不是我谢家犯了滔天大罪。”谢正翊沉声道。
玉子言上前,在谢正翊面前站定,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是子言莽撞惊扰了您,子言在此向您赔不是了。”
他如此伏低做小,谢正翊反而找不到借口发作了,先前那些想要用来骂他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但想到他便是害女儿未婚先孕的罪魁祸首,谢正翊气得瞪眼。
“殿下折煞老夫了,您是太子,是储君,老夫岂敢受您的赔礼。”
谢正翊的这一声‘老夫’将江暮雪给逗乐了,方才她知晓外孙的生父竟是当今太子时,她也是有气有怒的,但见到玉子言后,她的气便消了大半。
江暮雪将玉子言认真打量了一番,心下倒是有些满意的,心道:这孩子长得俊,性子瞧着也还不错,温文有礼的,待长辈也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与传闻中的心狠手辣相差甚远。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玉子言这边进不去将军府,而此时的将军府中倒也不像外面看着的那样冷清。
府中下人忙进忙出,又是挂红绸又是挂红灯笼的,一切按照江暮雪的吩咐来布置。
谢瑶华躺在竹榻上,拿了条丝帕盖着脸,谢重华在一旁练剑。
谢重华从晋王府回来时,谢瑶华已回到将军府,陪父母亲说话,逗得二老开怀大笑。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孩子的事,当江暮雪问起孩子的身世,谢瑶华并未隐瞒,将孩子的父亲是玉子言的事如实说了。
听完后,谢正翊一脸震惊,待回神后气得直跺脚。
“你们兄妹俩出生时,我与你娘为了你能摆脱与皇族纠缠的示言,费尽心思将你藏起来,你受了许多苦,最后竟然……”
她若是与皇族或是宗室中人纠缠在一起,势必会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谢正翊确实气得不轻,可无法对着谢瑶华发火,所有的怒火对准了玉子言。
兄妹俩在后院悠闲自在,府门外的玉子言要面对谢正翊的满腔怒火。
谢重华收了剑,去到谢瑶华身旁,席地而坐,将她盖在脸上的丝帕揭了。
“咱爹脾气可不太好,你不怕他宰了那小子?”他幸灾乐祸地问。
谢瑶华睁眼,歪头看了看兄长,微微一笑,“若是他连咱爹也搞不定,那我也不要他了。”
谢重华竟无言以对,忽然又有些同情玉子言了。
仔细想想,最无辜的其实也是玉子言,被瞒在鼓里,此时此刻仍不知孩子的存在。
谢重华道,“孩子的事你早些告知子言吧,毕竟他未做错什么,当初瞒着他将你送去幽冥谷是为兄的私心,为兄与父亲想的一样,不愿你再卷入那些是非恩怨,我们只是想让你安稳度日,如今想来,或许是为兄做错了……”
他的初衷护妹妹安好,往后再不受那颠沛流离之苦,有朝一日能一家团聚,却未曾料到她会与玉子言有了孩子。
得知她怀有身孕那天,他狠狠揍了玉子言一顿,而玉子言虽不知他为何发怒却也未还手。
这几年,谢重华与玉子言来往甚多,对玉子言的了解也越来越深,深知玉子言的为人及对谢瑶华的深情,已渐渐能接受玉子言给他当妹婿了。
谢瑶华叹了口气,笑而不语,并不为玉子言担忧。
谢重华默了默,犹疑道,“不若我去与爹娘说,放子言进来……”
谢瑶华坐起身,摆手道,“哥你别费心了,爹娘那一关还得他自己来,谁也帮不了他的。”
她这话听起来狠心且无情,谢重华听着心下却觉得宽慰。
妹妹的心终究是向着娘家的。
玉子言终究没能如愿,软磨硬泡也没有,谢正翊始终不肯放他进去。
正因如此,玉子言确定了一件事。
她真的回来了。
*
夜里,谢瑶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床燃了灯,打算给江鹤逸写信。
飞霜一直在外守着,见屋里燃了灯,便在外敲门。
“主子。”
谢瑶华应了一声,飞霜这才推开门进屋。
见谢瑶华在研磨,飞霜不解道,“主子您这是要练字?”
半夜三更起来练字这种事情她还真做过,不止一次,但这大半年来已不曾见过了,正因如此,飞霜才惊讶。
谢瑶华取了信笺在桌案上摆好,执笔开始写,飞霜在一旁看,内容皆是关乎孩子的。
飞霜顿时就明白了。
“主子,您想小主子了吧。”
飞霜虽不若青叶、青影那般跟在谢瑶华身边的时间长,但也跟在她身边近三载了,许多事也无需明说便只其意。
为人母后的谢瑶华,多了些许温柔,多了一份牵挂,做事再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了。
满满三页信笺,皆是关于孩子的,写完后谢瑶华亲自装信封,而后才交给飞霜。
“明日将此信送出。”
飞霜拿了信离开。
谢瑶华仍无困意,便拿了披风披上,准备去找谢重华谈心。
然,她方从屋里出来,谢重华急匆匆来找她了。
见她出来,谢重华急道,“瑶儿,子言出事了。”
谢瑶华心下一紧,三两步奔到谢重华面前,语气还算镇定,“出了何事?”
“子言从这里离开后并未回他府上,而是去了浮梦坊,不知怎地又与姜弈遇上了,两人皆饮了不少酒,后来约着不知要去何处,离开浮梦坊没多久便遇到刺客了。”谢重华面色凝重。
世人皆知,太子与小王爷势同水火,朝堂之事针锋相对,私底下亦不会给对方好脸色,偶有小聚,却是谁也不待见谁的样子。
今日二人同时两顾浮梦坊,偏偏又是如此凑巧两次皆遇上了。
谢瑶华并未乱了方寸,道,“情况如何,子言可有受伤?”
谢重华道,“小王爷受了些轻伤被护卫救下,子言掉进湖里,不知所踪。”
听到‘不知所踪’四个字,谢瑶华的镇静一点一点消散。
如今玉子言的身份是储君,若无意外,将来会是天辰的君主,比他还是质子时的王爵身份要重要许多。
若是储君出了意外,天辰这两三年方稳下来的局面又要开始动荡了。
谢瑶华来不及多想,甚至连衣裳也未来及换,裹了披风便随谢重华一同去寻玉子言去了。
兄妹俩出府,还未上马,便有人来报。
“将军,太子找到了。”
谢重华大喜,“殿下此时身在何处?”
护卫答,“太子殿下虽找到了,但受了伤昏迷不醒,此时已被护送回了太子府。”
谢重华下意识去看谢瑶华,因夜色笼罩,瞧不清她的表情与深色。
不多时,谢重华带着谢瑶华去到玉子言的府邸,门匾上明晃晃的‘太子府’三个大字显眼夺目。
谢瑶华只扫了一眼便随谢重华走了进去。
谢重华虽不时常来玉子言府上,但他来到这里要找到玉子言的所在也是轻车熟路的,无需人带路。
在谢重华的带领下,谢瑶华来到了玉子言的寝屋外,大夫从屋里出来,谢重华先问了情况。
“大夫,殿下可有大碍?”
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是悲悯,摇头道,“将军劝劝殿下,莫要仗着年轻便这般糟蹋身子,临老了百病缠身才悔不当初,届时后悔也晚了……”
老大夫的话答非所问,谢重华未再耽搁,率先进了屋。
老大夫看了看谢重华的背影,转头之际才留意到谢瑶华。
头戴帷帽瞧不清楚面貌,但能跟在谢将军身边的女子必是不寻常的,何况这么晚了。
老大夫走远后,谢瑶华才进了屋。
谢重华站在床前,面色凝重。
“他这些年过得不好,自被册立为太子后,刺杀从未间断过,而他又是个死心眼儿,若不是之前我故意……他活得像个木头人一样,活下去的动力也只是为了替你了结心愿。”
谢瑶华取下帷帽,在床边坐下,伸手去将玉子言额前凌乱的发丝拨顺,而后掀开被子查看玉子言身上的伤。
伤在胸口处,包扎的纱布上浸透出一抹红。
确实伤得不轻。
仔细看过玉子言身上的伤后,谢瑶华才抬眼看谢重华,笑道,“我哪有什么心愿未了,哥,你何时学会撒谎了。”
谢重华扶额失笑,“到了此时了你还有心思打趣为兄,当时是看他毫无求生的意识才故意那么说的,谁知还真有效。”
谢瑶华笑了笑,抬手抚上玉子言的脸,目光缱绻。
谢重华顿时觉得自己多余了,默默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
待房门关上,谢瑶华捏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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