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杀》第281章


关系?”
“吾该怎么做?”偃息半眯起的眼眸:“我们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到,还是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
桓芜手掌还转,递给他一柄刀子:“把你的心挖出来,你心甘情愿的把你的心挖出来,我自然而然的有法子,让他好好活着……”
偃息看着手边的刀子,骨节分明修长的手生出来把它拿到手上,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流露出着急的神色。
我对此一切视而不见,无论他恨也好,怨也罢,现在只愿他好,我便好……
“若是他活不了,吾一定会杀了你!”偃息威胁着说道。
桓芜耸了耸肩,满眼不在乎:“若是他不活着,你可以把他冰封起来,让他所有的身体机能进入一个静止的状态,你不还是有个弟弟吗?把你的弟弟抓来,你的心不行,他的心肯定行!”
“若还是不行,那只能一命抵一命,把我的命撂在这里,任你拍点杀戮!”
偃息没有心还能活着?
我眼中浮现震惊,就算他是半人半木偶,可是这心……
偃息伸手拉扯自己胸膛的衣服,一个撕拉,胸膛露了出来,让我惊诧的是,他的胸口有个长长的疤痕,瞧道疤痕颜色有了不少年头。
桓芜也瞧见他胸口的伤痕,凉凉的说道:“箫清让对任何人下手都是不由余力的狠,偃息不知道你重创到他哪里,他想杀你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呢?”
“这些跟你无关!”偃息黑色墨发在背后荡了起来,他手中的刀子反转,对着自己的胸口,对着那疤痕的位置,慢慢的刺了下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胸膛流淌,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中的力气一直围绕着那伤疤,顺着伤疤的纹路,把他的胸膛刺开。
桓芜慢慢的上前,把趴在床上的独孤倾亦翻了个身,扯开他的衣襟,他胸口的胎记上疤痕丑陋。
桓芜手摸着他胸口的疤上:“姬芮,对你做了不少事情,她是死在你的手上,她让你把她杀了对吗?”
桓芜好像置身于其中,对里面的事情,一清二楚。
“你回答不了我,但是我说的都是对的!”桓芜沉默了一会,又道:“偃息已经变成了半人半木偶,你放心,他没有心,不一定会死,你有心,也不一定会活,咱们只能赌一场,看看谁输谁赢罢了!”
只是赌一场,看看谁输谁赢……
我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何必心软,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偃息眉头没有皱一下,把胸口划开,把皮肉撕裂,看到他那一颗跳动心时,我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的身体里面有板子,他的胸口除了有一颗心在跳动之外,四周是空的,怎么会如此?
桓芜也是瞧见了,凉凉的说道:“无论你们再聪明,天分再高,都不及现在的偃师,你们的师傅才是真正的高手!”
这是什么样的理论,才可以让一个人,心在跳动,有自己的思维,身体里面却是腐朽得只剩板子?
偃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想着硬生生的把心给揪出来。
桓芜却制止了他的动作:“你的心我自己会掏,现在,我得把他的心给掏出来……”
我不知道他的身上,怎么还背着挖心的一切工具?
仿佛这一切早有准备,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心都是要挖的……
眼中颜色变了变:“需要我帮忙吗?”
桓芜摇了摇头:“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暂时用不着你,这里的一切,你无用武之地!”
我只得退到一旁,做一个冷眼旁观的旁观者。
桓芜面色凝重,从针包里,拿过刀,划过独孤倾亦胸口胎记的位置,从他胸口出来的鲜血,就像他吐出来的鲜血一样,不是正常的鲜红刺目。
见状,我腿脚有些颤抖,扶在一旁的架子上,才慢慢的站稳,偃息把他的胸口刺开,都没有独孤倾亦胸口撕裂对我来的刺激大。
他躺在床上,眼中的光火,眼角滑过的泪花,无一不让我的心房疼痛难当。
桓芜额头上浮现薄薄的冷汗,手上的动作飞快,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沉重。
一颗心被摘掉,放置一旁,偃息直接站在他的面前,我把脸一捌,不忍看……
扑通一声,偃息摔倒在地,一边和独孤倾亦一样的脸,因为丢失心的缘故,瞬间脸颊上的肉全部腐烂……
树屋之内,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又夹杂着腐烂的味道,桓芜弓着身子,挡住了手上的动作,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操作的……
我只知道偃师来到树屋,脸色骤变,上前拉扯桓芜,举手对着他的嘴角就是一拳,“你在做什么?你想让他们两个都死吗?”
桓芜嘴角瞬间青了,玩世不恭的一笑:“现在是你让他们俩都死,你在耽误我的时间,偃师伯!”
偃师松手看着倒地的偃息,又看着进行一半换心独孤倾亦:“他的心根本就不能用,一个受损的心你换进去有何用?”
“没有用途吗?”桓芜静静的反问:“没有用途我也得试,些许有奇迹也说不准啊!”
偃师弯腰架起了偃息,抄起了那一颗独孤倾亦的心,丢下话语道:“每个人都要为每个人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桓芜,莫要说你是晚辈,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桓芜恍若吓得不轻,血淋淋的手拍着胸口:“真是吓死我了,要说欠债的东西的人,你们才是最说不清楚的,挑衅?我有吗?”
他的胸口出现了血印子,再加上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桓芜真的一点都没有把偃师放在眼中。
“既然心已经挖下来,你就好好的去,把它弄好!”偃师盯着他片刻说道。
桓芜来了个大弯腰行礼:“这个是自然,如果他的心不行,那我只能等待换别人的心,反正有两颗,总有一颗能行!”
红色的眸子越来越红,马上都看不见瞳孔了,似只有一片血红。
偃师架着偃息直接离开,桓芜转个身去,笑容隐去,顶着嘴角的青色,迅速的忙了起来,烧红了的刀,长长的针线,每一个动作,他仿佛都演练了千万遍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
我终于站不稳脚,慢慢的扶着一旁的架子,蹲坐在地上,眼神怔怔地看着桓芜的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独孤倾亦双眼微闭,只有机不可闻的呼吸,桓芜拉好他的衣襟,拿薄被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擦干手上的鲜血过来把我扶起,谁知我的腿软得几次,都没有站起身来,他取笑道:“你曾经不也是差点被他们制作成木偶,我这种阵势,和你曾经相比应该小巫见大巫,你怎么就腿软的站不起来了呢?”
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谁知道呢,不知怎么了,见到鲜血害怕了,年岁大了吧!”
心若沧桑,似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真的像年龄大了一样,对一切的事物,尤其对自己在乎的人,总觉得带着万分不愿。
又想不出这种不愿是什么?
“你有些不对劲!”桓芜执起我的手给我把脉,眉头一拧:“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你需要好生休息……”
我冲他摇头:“我不想休息,我想等他醒来,我想他醒来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你要进他的梦里!”桓芜道:“你只有睡着了,休息了,你才能进入他的梦中,控梦之术需要媒介,我希望你是中间的这个媒介!”
“我当媒介?不懂你是何意!”我有些不解的提高音量,问道。
“让他忘记所有一切,重新开始!”桓芜淡漠的开口:“你来做媒介的意思,我会把这个设成死局,他能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就是你死亡的时候!”
“他不会记住我?对吗?”我不确定的问道,我想让他记住我,可是又害怕他记住,害怕他记住我,恨我。
“他什么也不会记得,我会重新输入他是桓家传承人的记忆,他不会再姓独孤,他会姓桓!”
什么都不会记得,就像我曾经忘记了两淮的一切,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去过两淮一样。
心头慢慢的紧了起来,默了默:“那就让他忘记吧,我能和他睡在一起吗?和他睡在一起和他做同样的梦!”
不记得那就忘记彻底的忘记吧。
“可以!”桓芜带着我过去,我躺在他的身侧,与他十指相扣,喃喃的说道:“桓芜,你也没有把握他能不能活下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率先让他没了记忆,是不是?”
桓芜艰难的点了点头:“他若是没了记忆,他就不会想到他还有两个弟弟,就算此次不成功,下一次还可以有机会重来,下次重新来的时候,会更加顺畅一点!”
“那就来吧!”我侧着身体,凝视着独孤倾亦缓缓的把眼睛闭上,他所有的记忆,在我死亡的时候才记起,这是好事儿,绝顶的好事儿。
进入别人的梦里,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这对我来说,仿佛就是天边的云彩,遥远不可及的事情。
闻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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