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杀》第272章


做梦?
我捂着脸摇头:“我没有做梦,我真的看见他了……”
“看见你的头啊!”桓芜对我大骂,身体一侧,“自己瞧瞧,对面是冰川,何来人影?”
前面是冰川,根本就没有绿郁葱葱,又看向我脚下,脚下青草茂盛,不顾脸夹的疼痛,使劲的揉了揉眼,全身一僵,带着底气不足的力争:“我刚刚明明看见他,他就在不远处对我微笑。”对我微笑,好像在说你来了,萱苏!
桓芜伸手一搂我肩头:“幻觉,那些都是幻觉,我们才刚刚到达昆仑山能住人的边缘部分,想到达中间至少还有一个时辰!”
“独孤倾亦如果在昆仑山,他现在不可能在这里迎你,在这里赢我们的只有,她……”
他把我的身体一扭,我看见了黑衣少女,她吊儿郎当拍着手中的板子:“红色月下美人,到底给不给?”
桓芜指尖转动,红色月下美人跃然指尖,“想要它,来告诉我,昆仑山是不是来了一位,想要红色月下美人的人?”
黑衣少女直接把脚跺的砰砰作响:“昆仑山岂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你早就知道我们一直在找红色月下美人,故意的是吧?”
桓芜双眼一翻:“有意的!赶紧前面带路,等我见到偃师这朵花就归你了!”
黑衣少女哼哧一声,万般不愿,还是照做,而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远方,我明明看见他,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的绿意葱葱,脚下的青草,像被人修剪过似的,旁边有一人多高,只有我们走过的这小径,青草正好盖过鞋面,走起路来也是不费力气的。
桓芜看似不在意,可我却能明显的感觉他的神经在紧绷,眼珠子在乱窜,似在警惕着毒蛇猛兽。
我双眼盯着黑衣少女,压着声音问着:“是不是这里很危险?”
桓芜微微额首:“这里的人都很疯狂,杀戮,全凭喜好!”
我的肩膀一缩,忍不住的靠近他:“毒蛇猛兽有吗?”
“毒蛇猛兽没有!”黑衣少女回眸一笑,邪恶丛生:“这里有雪狼,还有雪豹子,你得要小心了,它们吃人,一口就能咬断你的脖子,让你无反击之力!”
桓芜随手切断旁边的青草,丢向黑衣少女:“把你的乌鸦嘴闭起来,听着你的呱呱叫,着实讨厌的很!”
黑衣少女嘴角勾起,眼中说不出的带着讥讽之味:“又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护着有什么用?再护着,她只会是北晋的皇后,不会是你的心上人!”
桓芜脸色上刹那阴沉:“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拔光你的牙,估计你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黑衣少女讥讽的看着桓芜:“你若有这本事,就不会嘴说说,而是直接上手了!”
我望着前方,拉了拉桓芜的手衣袖:“好多房子,好多人!”
桓芜眉头一皱,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站住脚步,把药瓶举在我的嘴边,“张嘴!”
我看见人,看见房子,他为何要我吃药?
抗拒一般摇了摇头,脚忍不住的后退,桓芜揽着我肩头的手一捞,面色寒冷:“张嘴,你信我不会害你!”
我的抗拒变成了张嘴,他把一瓶药都倒入我的嘴中,说不出来的药是什么味道,我吞咽下去之后,桓芜带着我就走。
黑衣少女后退着,一脸兴趣:“桓家娶妻什么时候娶宫里的人了?桓芜是不是表错情了?”
“少在那里污言秽语!”桓芜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若是再惹我不悦,下场自负!”
红色的血眸中映着黑衣少女,黑衣少女恨恨哼了一声,直接向前奔去,而我吃完药之后,再也看不见前面有很多房子和人。
我的头微微有些刺痛,桓芜低着声音对我说道:“这里是地下,就像一个地下城一样,在昆仑山底部的凹里,你第一次来这里,不要想象那么多,不然的话容易产生幻觉!”
产生幻觉。
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知道了!”
一直走,哪怕我的眼帘下,仍然划过房子和人,桓芜没有停下,我也当着看不见一样。
哪怕我好像就要一头撞上去,我闭上眼睛直直的过去,真的是我的幻觉,我可以穿透这些房子,可以穿透这些人,回身望着来时的路,那些房子和人,仿佛对我招手。
约摸走了两个时辰,全身汗淋淋的,才来到另一番天地,一番天地跟来时的天地不一样,这里全是树木,几个人都环不过来的大树。
没有房子,只有树屋,在树上盖这屋子,或者在两树之间,搭的树屋,害怕又是幻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桓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这里便是偃师老巢了!”
掐了一把生疼,原来这一次不是幻觉,我环顾一周,桓芜松开扣住我肩头的手,手一直周围:“最好不要乱走,有其他地方,是别人的地方,我不太熟,惹到了也是麻烦!”
“知道了!不会乱走的!”低声向他保证。
桓芜带我来到中间的最大一棵树下,这一次,我在树下,瞧见了独孤倾亦……
恐是幻觉,一把拉住桓芜,口齿有些哆嗦:“我又幻觉了?为何我又看见了他?”
桓芜摇了摇头,再告诉我不是幻觉。
独孤倾亦一身白衣坐在腾条编制的两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阅着。
我拿过桓芜的手,带着不确定道,“你使劲的掐我一把,我恐是幻觉,白高兴一场!”害怕是幻觉,害怕空欢喜,害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桓芜真的不客气对着我的手腕,使劲的拧了一把,我痛的咬着唇才没有溢出声来。
他伸手解掉我的披风,推了我一把:“走过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他!”
我向前走的脚步声,惊动了独孤倾亦,他缓缓的抬起头,面色冷峻,毫无血丝,白雪一样苍白。
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书的纸张随着风哗啦哗啦作响,他毫无唇色的唇角,微微张起,说:“你来了!萱苏!”
霎那之间,微风吹过,我置身于入目的草青之中。
缓缓的向他走去,明明近在咫尺,一步一步看过去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走到他面前,我蹲了下来,触碰到他的腿上,昂头望着他:“我想起你来了,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伸出手来,手指本就无血色,加之生病缘由,手上更无一丁点肉,就如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让他的手指骨节看着越发分明。
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略微用力,我昂着头慢慢的垂下,垂在他的膝盖上,他的身上充满着清冷的青草味儿,好闻极了。
他浅薄清淡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忧伤一样:“为什么要来昆仑?京城不好吗?”
泪水浸湿了他的膝盖,我摇了摇头,抽泣道:“没有眠迟的地方,都是地狱,不好!”
独孤倾亦轻轻的笑出声来:“有眠迟的地方,也是地狱,这里如此寒冷,终日只能瞧见雪顶,很是沉闷,你来这里……终究……”
“才不是!”我忙不迭的打断了他的话,把泪水全部糊在他的衣袍上:“你在哪里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我都愿意,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想起你来了!”
独孤倾亦抚摸我头动作,微微一个停滞:“桓芜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我把桓少一拖住在两淮,他却带你找过来了!”
桓芜嬉笑之中带着审视:“我也不愿意来,这不是没办法,偃师家的好徒弟,要把我做成人偶,我不得不来!”
“那是虚线,根本就要不了你的命!”独孤倾亦声音清淡无情。
“要不了我的命?”桓芜举起左手腕,摇了摇:“独孤倾亦,苏延卿是你吧,你的手脚可真够快的,在京城之中,我没把你认出来,真是眼拙的厉害!”
独孤倾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桓家人一向眼光不好,你们的智慧,都在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之中,不觉得你们的一头银发,漂亮极了吗?”
我慢慢的抬起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悄然伸手去握住独孤倾亦的手,他的指尖微凉,没有抗拒我的握!
桓芜神色也是平静:“殿下夸奖,惶恐,桓芜有一件事情要请教殿下,还望殿下如实相告!”
我就站在他一侧,我的手握着他的手,是我在用力,我一厢情愿的握着,他没有任何回应我。
独孤倾亦眉头轻挑:“桓家可以窥探天道,测字算命一流,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的?”
“当然!”桓芜那一双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渗出血液来:“窥探天道的人,终究窥探不了自己的命,终究窥探不了自己身边的命,终究让自己身边的一切的人遭了罪!”
独孤倾亦薄唇微微轻抿,沉吟片刻:“若是你要找传承人,我无能为力,我不会通过月下倾城给你找传承人!”
桓芜摇头,走近了两步:“殿下,桓芜只想问问殿下,您到底有几个血亲兄弟?两个还是一个?”
独孤倾亦脸色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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