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话[榜推]》第349章


“二叔公回来了!给二叔公问好!”
二老太爷气不打一处上来,“我问你们去哪儿?”
几个人依旧傻笑着。
二老太爷的儿子倒有些按捺不住,厉声问道:“我爹问你们话呢?”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其间一个嘴厉的妇人道:“我们去陈家大院,听说前几日三奶奶和三爷圆房了,都是本族,我们贺喜去探一下不成么?你们没有人见识,得了人的好,还在背后算计人,我们可干不出这种事。”
这妇人睕了一眼,“我可听说了,那陈家湾离东河镇不到二里路,大小姐拿了好多银子出来,要在东河镇再修一条街道,到时候跟着过去的族人,家家都能得一间店铺,我们也是相字辈的,为什么不能去?”
几个人听这女人一说,也不想再隐瞒了,几个人道:“现在陈家当家的是东陈的族长、陈家大院的三爷。你们还别说,听六老太爷家的几人孙儿昨天就神神秘秘地采买办礼物呢……”
“没脸没皮的,算计了人,也想跟到陈家湾去,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回,一过去就有田地,还得店铺。要留在南陈,谁他妈的给我们,谁不想过体面好日子。”
有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又叮嘱她女人道:“回头见了三奶奶,嘴儿甜些,要把我们家日子说得艰难些。”
一行数人走远了,一边走还一边商议着对策。
陈相和看着他们走过自己的身前,一个个都佯装没瞧见,还有几个人索性露面鄙夷的神色。
陈相贵并没有回城。而是又去了陈家湾转了一下。八户人都住下来了,看了眼正在修建的祠堂,这回祠堂的庙里塑的是陈相贵祖父、祖母的像。木墙上会刻上新的族谱,统络都追溯到业字辈一代,又有“本族源自江宁府城南陈家庄,因康正二十二年族中长老与庶子迫害嫡子,陈相富、陈相贵两兄弟愤然决定分支另过,有某某、又某某等人迁往陈家湾,并以此警示后人。既为族人,当相扶相携……”
东河镇有正在修建的一条新街,因近晌午,天气炎热,匠人和帮工们都躲在大树底下讷凉,已经修建了几间店铺。还有人在店铺里吃茶。
见陈相贵到了。有工头迎来了出来,讨好似地问:“三爷。近来天儿太热,中午得歇会儿。”
陈相贵淡淡地道:“该休息就休息。”
只一句,在四下转了一圈,在陈家湾一户族里家里用了午饭就回城了。
回到家里时,松柏苑里人声鼎沸,却是陈家庄的几个族人来看赵珍儿。
赵珍儿神色淡淡地,陪着他们寒喧着。
陈相贵刚擦了把脸,就见苏儿禀道:“三爷,染布房的吴管事令人传话来,说染布房又缺货了,得赶紧把货填补上。”
染布房的货,自然就是颜料了。
上回没了颜料,是白莲进的颜料室配出来的。
现在,这事轮到陈相贵做了。
他原想安下心好好读书,却是读不成了,每日的事多不胜数。
这里还没回话,大管家又派了个小厮来:“三爷,大管家请你去议事厅议事,各处的管事都到得差不多了。”
赵珍儿让巧儿倒了杯避暑凉茶来,叮嘱陈相贵喝了,“大姐今儿让王婆子来递话,说二哥已抵京城,在五堂哥家住了下来,五堂哥已向皇帝求了个赏,让薛太医给二哥治伤呢。
五堂哥帮忙问了内务府,怕是任命过几日就要下来。
大姐如今重孕在身,是入不得颜料室的。
听说镇北大将军如今封了个二等镇北候,是世袭三代的爵位,已经回转范阳了。
三爷,你看我们家要不要也送份贺礼去,慕容大嫂人好,就是二哥的事,人家也帮了忙的。”
要不是慕容大嫂骂配了陈相富,这陈相富还不肯去京城治手。
慕容大嫂虽是北方小家碧玉,但人实衬又热心。
陈相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去了一趟,浑身都湿透了。
不知是当了爹还是因为别的,明明还是个少年,竟有了一股子成熟味道,而他行事颇是稳重、冷静。
人生,还真是难以预料,他还想自己考个功名,硬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推上了当家人的位置上。
“这些事你做主就好,礼要送得厚些。”
“哦。”赵珍儿应了一声,“那我着人备份二千两银子的礼物送范阳去。”
天气又热,陈相贵这会子不耐烦地挑眉道:“不是让你做主就行,往后这种小事你不必问我。”
“是。”
赵珍儿笑了一下。服侍着陈相贵换了身衣袍,又给他擦了后背,陈相贵这又出门了。
族里来的人坐在屋子里,就看陈相贵回来又出去,竟似个大忙人。
☆、第340章 厚赏
陈相贵早前不管事,只一心读书,而今接掌了家业,竟比陈相富还要用心,家里家外,都会问一问、管一管。
待他到东院议事厅时,大管家等人已经到了,一屋子的人会聚一堂。
陈湘如自从范阳回来,就不大管陈记生意等琐事,现下的她,颇有些像当年的老夫人,只在一边出出主意,各处什么情况也念叨几句,就是她名下的陪嫁田庄、店铺也都交给了绿萼、绿芰两个打理,倒是她们隔日就出去一趟。回来后,有事就细说,无事就与陈湘如禀道:“各处很好。”
大管家道:“三爷,赵师爷在南方采买生丝,这都七月了,可大小姐说进了八月再采买不差,这价格想是不会变动了,是不是先买下。”
现在的生丝价跌到三月时的六成五了,去年八月生丝是跌到五成价的,有的甚至跌到四成五了。
前些天,就生丝价格上的事,陈相贵也问过陈湘如。
陈湘如是这样说的:“这做生意,得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上半年蚕农见去年蚕茧价底,都寒了心,不想养蚕,故而上半年生丝价高。到了下半年,他们又看到了希望,同时那树上的桑叶再不采下来养蚕就废成枯叶,挣下银钱就能贴补家用,所以蚕农们又想养蚕。我估摸着进了八月这价还得跌。”
可能跌至多少,陈湘如没说。
陈相贵倒是用了心,特意在去乡下时打听了一下,前年各家养了多少蚕,去年养多少,今年又养了多少。
这会子大管家提到收购生丝的事,陈相贵问道:“我们库房的生丝还能用多久?”
“最多用到八月中浣。”
“先再等等吧,陈家今年的事多。一时凑不了这么多银子。”
大管家笑了一下,“三爷何不向大小姐借,她手头许是有银子的。”
他刚掌家业。就让他跟长姐借,他可开不了这口。
陈相贵瞪了一眼,“我心里有数,现在采买也成,但得用九月的价。”
“九月的价?”大管家惊问,这是不是说九月时这价儿还得跌?“那时候采买会不会太晚。现在这个价就不错了。今年养蚕的可没去年多。”
养蚕户大跌,是上半年跌了,下半年养蚕的人可不少。
就以江宁府为例。织造行的大小作坊,今年都怕跟去年一样,家家没敢囤太多生丝。
陈相贵年纪不大,因为喜怒不爱流于形色,倒让人心里发怵。
陈湘如是十三岁时接掌家业,现在陈相贵十四岁也完全接掌了家业。
各房各处的管事开始介绍自己这处的情况。
赵文打理绸缎庄,是最出银子的地儿。此刻拿了账簿过来,递给陈相贵道:“这是近两月的账本,三爷请查核,另,范阳长乐布庄结了银钱,又有各地的布商近来也相继送了银钱来。三爷请过目。”
有多少。只得赵文和陈相贵知道。
陈相贵唤了自己的账房先生来,坐在一边核算账目。另一个随行的小厮清点了银票,与陈相贵低声说了数目,陈相贵将银票收了起来。
这里正说着话,议事厅的丫头站在外头禀道:“三爷、大管家,大小姐来了。”
陈湘如怀孕有七个月了,肚子奇大无比,所有人都知道她怀的双胎,陈相贵瞧着时,就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赵氏。
他又想着谭姨娘那时怀陈维倩,肚子可没这么大,好像没怎么样呢,陈维倩就出生了。
众人见了礼,陈湘如微微笑道:“各位免礼!今儿来,是想告诉大家,各位管事辛苦,我们陈家都是知道的,三爷已经与我商量过了,对于有功的老仆是要重赏的。”
这事儿,陈湘如与陈相贵提过。
陈相贵只是不大赞同,但陈湘如觉得范阳长乐坊能发展这么快,能在短短几年后赚的银钱比陈记还多,各大管事是用了心的。
重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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