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宫女》第138章

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宫门口，云雾恳求道，“这位大哥，你让我出去看一眼，我就看看六皇子走了没有？看一眼我马上回来。”
“你不知道吗？六皇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是卯时走的，天一亮就走了。今日好多宫女都跑到这边来看，你啊，来晚了。”
守宫门的侍卫呵呵笑了几声，又道，“你可是不知，今日早上那些宫女一波一波的过来，个个都是为了一览六皇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的风采……哎哎哎，别走啊，听我说完啊！”
“参见淑妃娘娘！”
异口同声清脆的女声很快打断了云雾的回忆，她看到是几个女官手中托着衣物的托盘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
“娘娘，后日就是您行册封大礼之时，奴婢们给您送来了凤袍，还请您试穿一下，看是否合适？”
是啊，日子过得好快，马上就过了将近一个月了。已经进入了夏季，炎炎烈日，可依旧无法温暖云雾的心。
“不必试了，本宫觉得合适！呕……”秋月落哪里有试衣服的心情。最近她开始有了呕吐的反应，和云雾之前一般脸色苍白，也未休息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尚工局的女官和女史走后，云雾拍拍她的背心疼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来。”
“呵……不必，我休息一会便好！”她无力的挥挥手道。
自从她把舒妍送回东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想想她也被李锦囚禁将近一月了。云雾叹口气道，“我们要想办法把嫂子弄过了，否则，那个太子殿下不知道会对她做些什么呢。”
“你想的，我如何没有想过，只不过如今皇上身体不好，太子便掌握大权，我如何能将舒妍讨来？”
云雾偷偷溜到清幽殿中，每日她都会在清幽殿的大树上呆一会，如今大树枝繁叶茂，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她模模糊糊记得十三年前，她曾与一个小男孩就呆在这颗大树上躲避侍卫，一想到居然是曾经的他便心中微微甜蜜。
这棵大树有她和他的回忆。似乎她进宫第一日便走进的就是清幽殿吧，只不过，那时候恰好他是以纳兰洛的身份出现的。然后便是他抱着她在大树下说着曾经他们见面的场景；还有之后他失忆了，她爬到树上抱怨的场景……
想想他们走过的路，也算是千辛万苦。她躲过，但是他死缠烂打；她放弃过，但是他默默等待；她敞开心扉过，他依旧有着如沐春风的温柔。总之，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云雾想都未想，这一生能遇到这般尊贵的男子。
她很想他，但是她要有自己的事情做，等她做完了，等她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她便飞奔而去。
夜，云雾穿着夜行衣去了一座宫殿，若想让自己狠心，就要从一个人身上开刀。
“谁？”阿蓉颤颤抖抖的转头，但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她有些后怕，想起曾经自己所做的事情便会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我！”云雾冰冷的从月色走出来，月色下的云雾清冷高傲，更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瞧着她，“阿蓉，真是想不到，原以为你会很忠诚于秋月落，原来你才是一只不叫咬人的狗！”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雾冷冷一笑，除了这张人皮外藏匿着丑恶的心，她还少了一样，便是良心。秋月落对她如此好，她竟然恩将仇报。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别忘了，还有一句俗语，叫……”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要想鬼不知，除非人不为！”
阿蓉忍不住嘴角一抽，无奈强调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云雾翻了白眼，好不容易想要走清冷路线，何时说文绉绉的话又开始闹笑话了？“你别打断我！”
“阿蓉，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但……在此之间，我想要说出我为何想要取你的性命。第一，尹美人和戚尚仪偷情之事，是你安排的吧？”她挑眉一笑，看着阿蓉的脸色变化，更觉得好笑。
“一个连自己的姑姑都要害死的人，她的心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说嘛，曾经还见过戚尚仪和一个侍卫男欢女爱，为何好好和一个女人行那苟且之事？”她微微一笑，又道，“啧啧啧，原来是自家侄女给害的。”
见阿蓉神色慌张，她兴奋的双手合十，云淡风轻道，“再来谈一谈德妃娘娘的事！你之所以帮助淑妃，是因为你发现跟了她，你才能站得更稳，对吧？所以，你这人，从头到尾都是自私自利，都只是为自己着想而已！”
“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就不信你对六皇子殿下没有利用过！”阿蓉厉色道。
“利用谈不上，但我与他，不是让你来评价的。最起码我的孩子没了，责任有一半是你的，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阿蓉从未见过云雾如此嗜血的神情，瞳孔里影射出云雾举着匕首冲她走来的样子。
“啊……”
第二日，刚刚封的蓉御女投河自尽了，有人说，亲眼看到她疯了，然后自己傻笑的掉入河里去了；还有人说，她投河之前，叫着戚尚仪的名字，还说她姑姑来索命了。总之，阿蓉的死，并不会影响淑妃娘娘的册封大典！
第二章　面临选择
只是，就在当晚，木水木火来了，他们恭敬道，“主母，我等是主上派来接你们离去的。”
云雾看了一眼秋月落，问道，“我们……”
“当然要走了！”秋月落毫不迟疑的起身，对木水木火问道，“我们要如何做？”
“穿上这件衣服跟属下走便是！”木水将两身小厮衣裳递给她们。
云雾和秋月落换好衣服之后，便跟着木水和木火走了出来，即便心中胆战心惊，但还是更希望问道外面的空气。
至于舒妍，他们也计划过了，先把她们送出去，再回来接应舒妍。
但计划之中往往都忽略了漏洞，就在木水木火带着云雾二人即将走出宫门时，秋月落突然顿住脚步。
“怎么了？”云雾问道。
“是他！”
云雾顺着秋月落的视线跟过去，从未想过，赵彬离开了锁春宫，竟成了守卫宫门的统领，但又恰好与他再次重逢。
而赵彬也一眼望到了秋月落，他身子微僵。那日他曾经问过她，是否愿意与她私奔？但是她……拒绝了，那时候他的心伤透了，便垂头丧气的离开宫中。
“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要守在我身边！跟我这种女人私奔，这一生，你都要丢弃你的抱负，或者背负上骂名。你愿意做的事，却不是我希望你去做的事。”她默默转身，叹口气道，“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不会再进宫成为宫里的女人。希望你也不要再爱上宫里的女人！”
那日的场景，他历历在目，忘不了她远去的身影，忘不了她叹息的声音，忘不了她一切的一切。
最后，他选择留在宫里，即便离的她很远，也愿意默默感受着有她在的气息。
秋月落从未料到，他竟然还在。她以为，赵彬会离她而去，然后上战场，杀敌人，这才是他的抱负。今日望着他消瘦的身影，她顿时愣住了，原来……那些所谓的抱负都只是虚名而已，他要的，或许她自己都猜不到吧！
“秋月落，你到底怎么了？”云雾低声道，见她出神也变得不对劲，心中也开始慌乱起来。
秋月落摇摇头，小声道，“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
“你瞎说什么？”云雾急色道。
她很坚定道，“我说……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
“秋月落！你……”
“你走吧！他还在等着你。”她苦笑道，“如果我离开了，连个思念的人都看不到，还有何意义？”
云雾听出她的意思，眼眶红润起来，嘲讽道，“秋月落，你还真是多情。你可知，你留在这里，只能自讨苦吃。”
“我知道！但是我不怕。总有一日，你们不是还会回来？嗯？”她淡淡笑着望着云雾，“这天下迟早都是纳兰洛，不是吗？月溪，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将这江山完完全全夺了回去了，再来找我，可好？”
云雾叹口气，徐徐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秋月落坚定的点点头，“以后定还需要我里应外合不是？最起码，以后我还会帮到你，不是吗？”
“淑妃娘娘，主上是不会让一个女人来牺牲的。”木火急忙道，“我们走吧，儿女情长都是个屁。出了宫门，想如何痛快再如何痛快，不是？”
“算了，这是淑妃娘娘自己的选择，我们还是带着主母离开吧！”
云雾连忙抓住秋月落的手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