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倾梅》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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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手中的东西扔到楼下,注意我说的是楼下。”这是命令,毫无商量可言。
“不行,他们会顺着香味找到我的!”素廖儿的脑筋终于转动起来,原来他是要自己自投罗网引来胡忠八!“呵,”素廖儿又笑起来,“这样你的藏身之地可也就暴露喽!”她以为自己抓到了根救命稻草,却见那人面具下的眼睛射出两道极冷的寒光,“看来你真的很想看看我的真面目。”他伸手探上面具,作势要掀开。
“啪——”有什么物体坠落。
“我扔了!”素廖儿闭上眼,“我什么都没看到!”
……
“原来还知道怕死。”那人已合上面具,也许根本就没有掀开过。
“随你讽刺,后会无期!”素廖儿轻功下楼,可恶的家伙,回头看我带一队人来围剿你!让我素廖儿吃亏就是你的不幸!明明吓得够呛,廖素尔还是忍不住逞下口舌之快。
一路奔去数远,确认面具鬼没跟来,素廖儿忙停下歇口气,逃跑的心思依然在,不过身前寻来的胡忠八却让她打了退堂鼓。
没有面具鬼却有胡忠犬,素廖儿翻了个大白眼。
☆、第①章 油腻胖子(三)
酒席错落有致分布在城主府外院至内院,每个角落都能看到手持兵甲的武士,阵仗比起皇家禁卫军也差不了多少,此外到处可见红绸,简直与举办婚宴无二。城主府的构造比起漠城首富的赫家来不趁多让,城内无处不环绕着假山池水,池中的荷花竟逆反季节开的异常旺盛,长长的红色石桥上,客人络绎不绝的相携而来。
我同一堆看似很有身份的人,挤在一张包着金角的长型红木桌上,虽是盘坐在于软垫腿渐渐还是有些酥麻,果然没有凳子我就是不能适应。其他宾客的桌位也是如此,入目之内至少有六桌同样的酒席,只不过我们是离城主主桌最近的两席之一,正对着敞开的大门,视野很是宽阔,这点让我很满意。
大哥等人坐在长桌的对面,我身侧皆是清一色的女眷,祖青这样的随侍静立在我们身后侍奉左右,而无夜则被安排在我大哥左侧的席位,与一个由于过胖而看不出年龄的胖子相邻,那肥油油的身躯让我忍不住放下刚夹的红烧肉。
为了看无夜我必须忍受余角带到一旁的胖子,华服高冠也掩饰不住他真实的油腻,究竟是吃了多少肥肉才能壮大如此!早知应向沐白多学点医术好给他提供一些科学减肥建议,听说针灸的效用不错,下次可得记得请教沐白,只可惜不知何日才能与他相见啊,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伤感,其实他对我真心不错的。也恨当时明知他要走了还死鸭子嘴硬,也没告诉他自己其实是有些不舍的,罢了,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还没感慨完,华丽的胖子接下来的举动叫我更为不满,只见他那只肥腻腻的右手,正举着酒壶哗哗往无夜的酒杯里倒酒,我让阿憨暂时充当无夜的小厮,这傻小子也不知道拦着,整个一呆头鹅。心下虽不爽胖子的行为,奈何作为外人看来的大家闺秀,我也不好插入男人们的队伍,只能干瞪眼自饮自酌。
想起来我从不知无夜的酒量如何,抱着私心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精致的酒杯握在无夜白皙如凝脂的手指中,他婆娑着酒樽似注意到我的视线也偏头看来,好巧不巧的四目相对。见状忙换上笑脸,举了举酒杯,他也会意扬起了嘴角,与我相视而饮。
这情景让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样的距离,相隔着的我们,无夜似不再是无夜,我也不再是我,我们彼此之间更不存在什么主仆关系。
相伴至今,我与他不曾有过一次以这样平等的身份交流,我发现自己对无夜非但不了解,某种层面上甚至相当陌生,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跟随在我身边?这一刻,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关键问题,单单只是白衣谷谷主的嘱托么,怕不尽是。
正感性着,视线里再次出现的肥腻手掌顿时叫我无语至极,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给无夜灌酒,刚刚感慨的事一下忘的精光,这胖子打算做什么?把无夜灌醉好乘乱拐走么!嘴巴不由自主的歪了歪,不想看起来油腻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梅姐姐脸怎的红了?”右侧的赫清荷哪壶不开提哪壶。
“酒喝多了谁脸不红!”我没好气的甩她一句,再懒得搭理,作势将注意力放向别处。
主座的位置还是空的,寿星公不到最后一刻怕是不会献现身,再看大厅外,红灯笼早已纷纷点亮,一串连着一串好似横在空中的冰糖葫芦,无意走近,还以为是花灯节到了。
日落到山坳,天上已出现浅浅的明月,真不知还要等多久,我托着腮,夹些量少的可怜的小菜伴酒。耳边忽传来一阵铃声,如同无数根细针穿透了神经,脑中顿时清晰无比。
院里留出的空地上搭建出巨大的舞台,盛装的异族舞女蒙着面纱正攀上高台扭腰摆臀,彩排着舞步,铃铛的声音正来自她们衣衫上的装饰。早到的客人正好借此消一消寂寞,而我神经紧绷,深怕看到哪个冤家路窄的人。
当初第一次遇见只是个缺德的贼;第二次见到却在做小买卖;第三次巧遇竟摇身一变成了天绝门的杀手!这一次他又要以什么面目示人,哪一个又才是他真实的身份?我虽比较偏信于后者,但他到此的目的总不可能仅仅为代表天绝门前来贺寿吧!如果是以杀手的身份呢?我倒吸一口气——
杀手最擅长的事,岂不是杀人!
☆、第①章 一对冤家(四)
胡忠八的脾气素廖儿再清楚不过,因此前者没废一点口舌便将她降住回府,当然不是将军府,而是城主府。
波光粼粼的溪水掩映着几个急急奔走的身影,红色石桥上,素廖儿一个急刹车:“你们几个木头能不能别再跟着我!”身后的四个士兵让素廖儿忍不住抓狂,已经进到府里他们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简直当她是囚犯了!
“好好,个个翅膀都很硬是吧,回头叫二哥收拾你们!”她强忍不快,倒走着正要转身,突感背后一痛,竟不知跟谁撞了个满杯,以她的脾气无疑是找到了正当的发泄口,当即转身叱喝,“有路不走,偏挡本小姐的道,还不快滚开!”说着素廖儿习惯性的跺了跺脚,奈何眼前的人不巧也正背对着她,没能及时接收到她的无理取闹。
奇装异服的人闻言转过身来,腰上插着不知是萧还是笛的乐器,身形高且瘦,脸色苍白,似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可理喻,皱了皱眉道:“我面朝东,小姐朝西,本人一步未动显然是小姐撞到在下,该道歉的似乎是小姐你。”
“我道歉?”素廖儿只觉好笑,“你这人做什么的?”
那人取下腰上的玉色长杆,摇了摇,“乐师。”
“那你可知我是谁?”素廖儿微仰起头,语中带着天生的自傲。
乐师不以为然,依旧展眉道:“这不重要,是非对错已很明了。”
听他语气里丝毫不见波澜,似乎她是什么身份真的无关紧要,然而,任性如素廖儿绝不会这样认为,她只觉自己竟被个下等人挑衅,怒不可斥,足以将她自视甚高的阀门大开。
“知不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死得很惨!”她面露狠色。
“所以?”
“所以老老实实给本小姐下跪道歉,我呢大人有大量,你既然有眼无珠,视不得本郡主,那就只毁你一双眼睛,手还在应该无碍于演奏,我哥哥可不会为区区一个乐师对我如何!”素廖儿抬起骄傲的俏脸,站等眼前的人腿脚发软向她求饶。
“郡主原来这般蛮不讲理的?”乐师却问。
见他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素廖儿语速急促,颇有些气急败坏:“本郡主最讨厌吃亏,你不识好歹可别怪本郡主心狠手辣!”说完一改怒态,竟眯起眼睛俏皮的一笑,这笑绝不是什么友好的含义。
“那可怎么办,本人也很不喜欢吃亏,不如……”乐师并未理会她的恶意一笑。
“不如什么?”
“不如郡主先行道歉,本人再考虑要不要跟您讨要诊金,”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郡主好生蛮力,在下的背恐怕都撞淤青了!”
“什么,可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以为他此次定会讨饶,不想变本加厉,更变相讽刺她一身蛮力,是可忍孰不可忍!素廖儿气到无语,转身抽出身后士兵的佩剑,“不如我先割下你的舌头!”说罢,持剑刺向手无寸铁的乐师,毫无章法可言,剑气倒是立竿见影,周围围观的宾客们见此突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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