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谋之徽京旧事》第55章


起,大哥能抗多少?更别提在这之外,大哥手里还在办的事了。”
景棠思忖之后虽仍旧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同意玄旻所言。想他在云丘命人应付唐绍筠已经颇为费力,一切就是因为那一笔西雍想要嫁祸于他的赃款而起,虽然那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但比起他所处的位置显然并不足道。
见景棠面色不若方才坚决,玄旻才继续道:“我查到靖王在云丘附近正做着一桩大买卖,大哥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景棠正为失去那一笔钱款而痛心不已,根本没有心思理会玄旻的故弄玄虚,不耐烦道:“有话直说,别兜圈子了。”
玄旻将西雍走私巨量私盐的事说了出来,听那当朝太子嗤笑道:“我道他多有手段,不过是做些旁人玩剩下的把戏,倒是我高看他了。”
“云丘一带大哥比我熟,当地的官员想来也跟大哥有交情,靖王竟然敢在大哥的地方动手脚,大哥就不想看看他手底下的人又有多少是从你身上捞好处的?”
景棠闻言恍然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你这样一说明白了。看来是时候主动出击,探探我那靖王弟弟的底细了。”
“天象之说受人引导才会将矛头指向大哥,如果能有什么事将这种情形逆转,那么大哥近来所受的气也就能都出了,而且对打击靖王也是相当有利的。”
景棠想来正是如此,当即赞叹道:“六弟所言甚是,是我一时糊涂没有想到这一层。就按你说的,靖王给我多少,我都如数奉还,原本就是他造的孽,何故让我受这样的委屈。”
这样心情畅快了不少,景棠连饮了三杯,见玄旻沉静依旧,他又想起自己方才失礼之处,忙致歉道:“我刚刚被气糊涂了,六弟莫怪。”
“确实是我失礼在先,没能抢得先机为大哥挡下那一击,现今算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玄旻见景棠向自己敬酒,他便与之干了一杯,道,“我身在建邺,尚且无法顾及中朝事宜,云丘之事,只怕我并不能帮上大哥什么,要大哥着他人去办了。”
“这其中门路你必定不知,真让你去了反倒为难你。不如这样,你将你得到的情报一一告诉我,我这就让人去办,未免被靖王钻空子,这次私盐的事,我亲自看着。不过……”景棠疑虑道,“我倒是有件事要六弟你帮忙。”
见玄旻答应,景棠继续道:“云丘户头的事,还得你替我看着,我料想这件事里也有同时从我跟靖王之间捞好处的人,你替我仔细查看,能抓的即刻拿下,我自然有办法将他们处置了。这次靖王抢先发难,我光顾着应付,没想到还击。你今日提醒了我,确实是时候让靖王知道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玄旻没有推辞,与景棠交代了情况之后便回了清王府,路上意外灵徽的马车。
灵徽陪唐绍筠去了靖王府,此时正在回去的路上,她听着街上人生喧闹便挑了车帘向外探看,目光到过街市的时候恰好也看见了玄旻。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有了交汇,在川流不息的建邺街市中有了短暂的接触。
她不知这一刻他心底的惊讶,正如他不晓得她在这一刻有着与他同样的心情,玄袍依旧阴沉,白裙仍然清冷,在匆匆见过的这一面之间,谁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就如同两个陌生偶然的相遇,再自然而然地分开。
“分明可以很快解决的事,却要这样兜圈子,你在顾虑什么?”闻说在玄旻放下帘子之后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私底下究竟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玄旻合眼时,脑海里随即闪过方才与灵徽的匆匆一瞥,那人的目光就如同冰山上突然照来的一缕阳光,融化了那方寸之地的冰冷,也让他的心神有片刻的难以宁静。
闻说觉察道玄旻神情间的异样,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却未曾点破,漠然道:“现在太子全力对付靖王,靖王也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太子,他们的互斗真正开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太子不是靖王的对手。”
“所以……”闻说想到一些事,原本没有任何波澜的眉间有了一丝涟漪,她不由去看玄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玄旻并不讨厌闻说这种代表对他人同情的神色,只是他对此却不屑一顾,在将灵徽留在自己脑海中的影响暂时压制下去之后,他方才有了起伏的心情也随之平时许多,他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闻说道:“腿伤还没全好,等等回去再替我看看。”
闻说的视线落到玄旻的腿伤,不由暗暗叹息一声,点头说好。
☆、第十章 旧恨并新殇 唇枪战舌剑(一)
原本临近新年,诸人都开始忙碌筹备相关庆祝活动的事宜,然而中朝忽然要厉行整顿之风,从国都建邺至各个地方,务必严肃查处所有违背法度朝纲的行为,一时之间满城风雨,各处衙门由中央开始逐级向下审查,有违纪者便要被严正处理。
盐道衙门便是在这一场雷厉风行的整顿中颇受关注的府衙之一。自建邺开始至各地盐道相关府衙以及有关官员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暴中,各处运盐码头以及相关事务所牵涉到的一切细节都被许多双眼睛盯着,只因为私盐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中朝之所以有这样的命令下达,必然是今上有意要进行盘查,肃清隐患。
一切的起因其实是景棠当时在御书房与今上商议政事时,假意提起了今年税收之事,他又援引了年初齐济官商勾结的案子,致使今上对这些事有了重视。因为先前就做好了准备,景棠在这次面圣时候表现得成竹在胸,令今上颇为满意,一并将督查之职交给他。
景棠本就有意在这个方向上拿西雍的错处,现今大权在握,他第一个就拿云丘一带下手,明令当地所有港口、关卡严格审查,对所有出入的货物详细登记,不能放过一丝一毫。
这样的手段分明就是针对那些试图运送违禁物品的行为,自然对唐绍筠现今主管的私盐一事造成了影响。先前他有意在西雍面前试探这私盐一事,见西雍虽有顾虑却还是将这件事交给他继续管理,他稍稍安心却也时刻都记得灵徽给自己的告诫。这次回到云丘后,每一项货物与钱款的进出,他都做了详细的备案。只是出乎他的预料,中朝会突然发布肃整之令,致使原本积压在云丘的私盐难以及时运出,这对分销这批货物十分不利,万一被查出来,后果必定严重。
而就在云丘查私盐之事如火如荼的进行时,有关西南新任主帅的决定也公之于众,侯保幸出任穹州主将,统领穹州及周边五城军队,其余人各有调动,算是终于将西南的大局稳定了下来。
西南主将一事之所以拖延至今,无外乎朝中官员对此的意见颇不统一,除了提议升任西南各位副将的,还有人奏请将一直掌管西北的赵进调西南南坐镇,只因先前西南情况混乱,需要的是一个足够有威慑力的将领前往压阵,而眼下在军中最有声望的莫过于赵进。只是在多方意见争论之下,今上最终还是听取了西雍的意见,认为择取一个熟悉西南环境和军务之人掌管帅印才是最保险的选择。而在西南驻守的多位副将中就属侯保幸资历最深,当时宇文宪困于山林,也只有他带兵前去救援,虽然并未能救宇文宪突出重围,但与其他几位副将相比,他显然最有资格也最有能力胜任主将一职。
在附议西雍这一提议的官员中,有一个颇为惹眼,便是右谏议大夫庄友。庄友并非西雍一党,与太子景棠也没有交往,他几乎是同御史蔡襄一样,少数的在朝中没有涉及拉帮结派中的官员。只是他并不如蔡襄那样生性中正耿直,为人尚算谦和,每有上谏之词也不会过于犀利,任职这些年,身在其位可以说政绩平平,十分中庸。但这一次他选择同意西雍的奏请,升任侯保幸,着实令人十分意外。
因为有了唐绍筠的前车之鉴,西雍又对庄友以往的行事作风多做了了解,因此他并未在得知庄友对自己的支持后立即有所表现,只是开始观察这个并不出奇的右谏议大夫,毕竟在身在朝中,没有势力依傍便很容易成为他人陷害的引子,可庄友独善其身这些年至今安然无恙,还是令西雍有些好奇的。
这一日西雍下了朝会回到靖王府,见瑟瑟正在煮茶,便笑问道:“你往日并不喜欢做这些事,怎么今日会有这样的雅兴?”
瑟瑟替西雍解下大氅,拉着他坐下后才道:“过去不喜欢不代表一直不喜欢,妾今日终于明白了其中的乐趣,所以才想做来练习。”
见瑟瑟的妆容,西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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