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郡守》第58章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痛,来晚了~
第58章 一人心
常熙殿宫苑内,宫墙处的那一簇簇合欢花已渐渐凋落,宫道两侧,宫婢在给那开得红艳的四季海棠浇水除草。宁禾拿着账本,正在看食肆的进账收支。
有婢女唤了一声“李小姐”,宁禾回身一望,李茱儿正朝她行来。
“你又在看账本?”李茱儿走上前,将宁禾手上的账本抽出,“你三个多月的身孕已很显怀,应多休息才是。都怪一郎,老是给你送账本来。”
宁禾抿了抿笑,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眼下腹部隆起明显,雍贵妃也不要她每日去请安,索性她日日呆在常熙殿,从不与外人接触。
李茱儿坐到宁禾身旁,“阿禾,你是不是不希望三殿下纳侧妃?”望了望宁禾极淡的笑容,李茱儿终是没有忍住。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我能如何。”
李茱儿聪慧,一听便知宁禾的意思:“你不要担心,毕竟这是陛下亲定的婚事,三殿下纵算独心于你,也是有苦衷的。”
宁禾淡淡地噙了笑,没有答话。
李茱儿安慰她:“索性靳虞郡主为人和善,这些时日姐姐也很喜欢她,她待我也是如你待我一般友善。”
宁禾朝李茱儿啧啧道:“原来我待你就只有一份‘友善’可言,我还以为你将我当做闺中蜜友呢。”
知晓宁禾是在打趣,李茱儿只得无奈一笑。李茱儿留在殿中陪宁禾用完饭才回了殿,这时已到酉时。
宁禾往院中宫道漫步消化积食,远远见着琴姑命几个宫婢端着一碗汤上前来。
琴姑恰撞见宁禾,面色一喜,忙上前道:“皇妃,你在这里!”
“琴姑。”宁禾到底还是待琴姑尊敬,有礼地唤了一声。
“老奴给皇妃顿了人参鸡汤,是大补的!”
宁禾有些诧异,自从知晓顾姮有孕后,琴姑便在她每日的饭菜中加了许多补药,但她吃过三回实在难以下咽,便让厨房换掉那些东西。才隔几日,琴姑便耐不住亲自断了汤给她送来。
“本宫已用过了饭,此刻正是出来化化腹中积食,吃不下了。”
琴姑的脸色已不再似往日的冷淡,她朝宁禾挤了个笑容,小心道:“皇妃不喝,腹中的小皇孙可得喝啊。”
琴姑执意劝宁禾,宁禾拗不过,只得喝了一大碗。
琴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接过碗:“皇妃,先前是老奴不懂规矩,还请你不要怪罪老奴,老奴一介粗人,只知忠心侍主,若哪里做得不妥,你直说便是。”
望着琴姑眼中慈爱的笑意,宁禾心知琴姑的转变是因为顾琅予。她与顾琅予感情深厚,那一次的蹴鞠赛,他闯过多少青年才俊拿下那支碧玉钗,当着满朝权贵皇亲的面,将那钗送入她发间。那已是一段京中的佳话,外人眼中都道三殿下虽性子冷漠,待皇妃却是十分怜爱。
宁禾收回思绪,对琴姑道:“琴姑是殿下的乳母,本宫也应感激你待殿下的悉心照拂,既然本宫唤你一声‘琴姑’,琴姑也不必自称‘老奴’。”
琴姑望着宁禾,咧嘴一笑,重重道了一声“多谢皇妃”。
如此,琴姑陪宁禾在苑中漫步,嘱咐她要多休息,勿忧思。末了,琴姑轻叹了一声,“老奴知晓殿下因婉贵妃郁郁离世而不能释怀,不想宠幸侍妾,也不想多取妻妾。皇妃,那靳虞郡主就算入了门你也不要介怀,你始终都是正妻,又有嫡嗣。”
宁禾没有言语,分别后,回到寝宫,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古人眼中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而女人最好的归宿便是生下嫡嗣,坐正妻之位。
但她宁禾可不想做这样的女人。
入夜梳洗罢,也有了些倦意,命阿喜熄了灯宁禾便睡去。一觉醒来,视线黑漆漆一片,仍是深夜里。她有些口渴,掀开衾被下床想倒杯水喝。
黑寂里忽然有一个结实的身体挨近,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揽住。
心没由来地猛跳,鼻端是顾琅予身上熟悉的木质淡香。
他厚重的男子气息包裹着她,紧紧搂她的大手抚上她脸颊,温热的吻覆住双唇,毫无防备的吻让她呼吸急促。
顾琅予回来了,去乾州已正好十日,他今夜终于回了皇宫。
温热的大掌覆住她胸前柔软,她轻哼了一声,他竟用力起来。身下的炽热紧紧抵着她,他步步后退,在这深夜里一路吻去床榻。
宁禾的心跳得很快,此刻也早已被他撩拨得浑身燥热,他搂住她步步往床榻行去。
那双大掌往身下游走,忽然,她握住了他的手。
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相拥,两道呼吸同样急促。
“回来了。”她轻轻说了一声。
“嗯。”他磁性的声音飘在耳侧,含住她的耳垂。
宁禾退开这怀中,“夜深了,早些睡。”
顾琅予却上前,他拥住她,在她耳侧呵气:“阿禾,我想你。”
话落,那吻又覆上来。
这一次他不愿放过,将她横抱着放到床榻,沉沉的身躯便压上……
这吻急,深深的,像凌厉的刀光深烙;这吻也柔,如莲沾雨,干净柔潋。
宁禾终究忍住了心下被撩拨的躁动,扭开头,伸手覆上他的唇,“我不方便,也不想。”
顾琅予的动作僵住,他躺到她身侧,喉间逸出一声浅叹。
帐内寂静,夜也无声。
许久,顾琅予道了一声:“你这十日可好?”
“好。”
“可有念我?”
“无。”
“当真不念?”
“是。”
“就不能多说一个字。”
“你风尘仆仆归来,应命人烧水沐浴。”宁禾正要起身,顾琅予按住她,他说“我已沐浴过了”。
“阿禾,这些时日我想得透彻,我并不想走父皇与母妃当初的路。”
宁禾静静听他诉说,顾琅予声音里颇为无奈,“你去过一次上景阁,便是常熙殿那废弃已久的荒芜阁楼,母妃当年便是在那里离我而去。她本是温婉之人,性格却如你倔强,不懂迂回,不懂奉承。她不似顾衍的母妃心机深,也不如那个女人会花言巧语。被人陷害,只能苦等清白。”
宁禾心中惊诧,旁人口中,婉贵妃就是精于算计之人,害了顾衍的母妃才被老皇帝冷落。而实现却完全相反,她嫁给顾琅予这么久,竟是第一次听他这般提起他的生母。
“记事起,我便对世间贵女毫无兴趣,曾经我想,若我娶妻,只愿娶一二人足矣,也必当只为传宗接代。既然你我已为夫妻,我便如你所愿只娶你一人。但如今这番境况你让我如何拒绝父皇的旨意?”
他说来苍凉而无可奈何。衾被中,他握紧了她的手。他是皇子,且野心熊熊,羽翼尚未丰。满,他没有全胜的把握去抵挡皇权。
这一刻宁禾同样无奈,她并不愿为难他,此刻他这一番真心吐露,她是体谅他的,但却似乎不如从前那般憧憬与他的今后。重生前遭受的那段噩梦,她到底是怕的!
“靳虞入常熙殿后,我不动她,待我登上帝位,还她自由身。”
宁禾终究只得苦笑地妥协:“她一心爱慕你,又生得美貌,娶到了殿中你哪有不动心之理。”
顾琅予落下口气,知道她已同意,他将她拥紧,“论美貌世间哪有胜你之人。”
“你就是看中了这副皮囊?”宁禾心中发酸,前一世的她虽不及这一世的美貌,自问也是清秀丽人。若这一世她没有这副皮囊,难道他就不会动心?
“傻阿禾。”他拍拍她的脸颊,搂紧她,“睡吧,我疲累得很。”
顾琅予闭了眼,忽然道:“前些日子你似乎有话同我讲?”
宁禾知晓他所问之事,她两次想要告诉他腹中胎儿之事,却两次都被打断。
“没有话讲。”似乎此刻起,她已经没有提及的心思了。
话落,枕畔的人竟已入睡,今日他的呼吸有些厚重,是长途赶路回京所致。
早起,宁禾睁眼时枕边空荡,顾琅予已早早起身去上朝。
宁禾命宫人做了早膳端来,未想来送早膳的竟是琴姑,她知晓顾琅予已回宫,今日的早膳做得十分丰盛。
琴姑朝宁禾嘱咐道:“皇妃,这鸡汤你多喝一些,昨日喝得太少了。”
宁禾颇为无奈:“眼下是清晨,我哪吃得下这些油腻的。”
奈何琴姑屡番劝解,宁禾不得不先饮了一碗鸡汤。顾琅予回宫时,望见一桌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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