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郡守》第19章


宁禾连忙点头,“这件事你得帮我,你我向祖母求情,让她退了这桩婚事。”
宁一当即点头,两人朝许贞岚的庭院奔去。但听了宁禾还是来拒婚的,许贞岚只将二人劝退回去,并加重了语气嘱咐宁禾不要再想拒婚的事,如果是担心她的名声让她嫁到皇宫会受人非议,那大可不必操心,自己会以这安荣府当家主母的身份替她摆平这一切。
宁禾欲哭无泪,回到自己的闺房,宁禾渐渐想得透彻:祖母是云邺昔日三大家族之首,她虽疼爱宁禾,却终究是这古人的思想,觉得女子生来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个富贵人家。而皇家虽然是个云波诡谲之地,可祖母心中肯定是想着有安荣府给宁禾撑腰,无人敢把宁禾怎样的。
她如果想拒这婚事,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眼看离入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老皇帝从京城派下的聘礼也陆续抵达盉州,送往了府中。她的闺房内已摆放下了成婚要穿的喜服与琳琅首饰,安荣府中,各处亭台楼宇皆是披红挂彩的喜庆。
宁禾的心再难平静,她每一日望着这满目的红色胃中皆翻涌出一股恶心,导致她这几日每每晨起都很是想吐。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宁禾找来宁一与阿喜,她关上了房门说道:“我想逃婚。”
宁一与阿喜瞪大眸子,连忙摇头。
宁一说道:“这是陛下亲自赐婚,你若逃婚便是死罪!”
“我今日离开府上,你们便放一把大火把这春字苑烧了,说我已葬身火海,这还不简单。”宁禾冥思苦想着逃婚的计策,“这个一定行得通。”
宁一还是摇头,“这并不是个好计策,虽然自从你说过三殿下只是为了争储位而娶你后我便亦不想你嫁,但这毕竟是陛下亲下的圣旨,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宁一虽然外表看似纨绔倜傥,但心思却是十分细腻,他并不同意宁禾这种冒险的做法。
等宁一走后,宁禾有些气馁。难道就这般妥协了?她可不愿再嫁,别说她与顾琅予互无情谊,就算是哪个男儿对她有意她也不敢再去相信。前一世受过的伤还不够深刻么!
打定主意,不能再等了,就在今夜,一定要在今夜就施行这个计划!
宁禾强逼着阿喜万事听从她的指挥,虽然阿喜亦觉得有些冒险,但她毕竟是小姐,阿喜只得听她的差遣安排。
宁禾这般设想着,等夜间众人都睡下了,她便带上包袱先从后门溜开安荣府,待大火将春字苑烧得个一干二净,这婚事不得已只能退了,之后,再由阿喜将藏好的金银财宝带出府与她汇合。主仆二人便先隐去姓名在外生活过一二载的,等这风波过去再找机会给祖母尽孝。
计划好了,宁禾便带上包袱在夜色里从后门溜去。她的包袱中只有百多两银子与一套换洗衣物,因此她走得也悄无声息。
穿过观景池塘,原本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女声:“宁禾?你在这里干嘛!”
宁禾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宁揽。
“我,我出来兜兜风……兜兜风。”惊魂未定,宁禾极不自然地将包袱藏于身后。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府中的灯笼并不算明亮,但这宁揽怎么眼睛这般尖,竟瞧见了她手上拿的包袱。
“你怎么在这里?”宁禾后退一步道。
宁揽已经走上前来,皱着眉一心盯着宁禾身后,“白日我与妹妹想要见你,你却不让我们见,呵,眼下已是亥时了你还在这处晃悠,定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你说我,你见着我这嫡姐不行礼,你还不是也在这里闲逛。”
“我是白日丢了东西命丫鬟在这里寻,你又是为何深夜出现在这。”说话间,宁揽已飞快跑到宁禾身后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包袱。
宁揽像是发现了惊天的秘密,惊得张大了唇,“你带着包袱!你不是要嫁给三皇子殿下,怎么带着包袱……”宁揽忽然间瞪大双目,“你想逃婚?”
宁禾一把抢回包袱,不耐地睨了一眼宁揽,“闭嘴,别大声嚷嚷。我只是去办些事情。”
宁揽此刻却是聪明了一回,她转着眸子,一瞬后面上挂了笑容朝宁禾道:“三姐,你定是想逃婚吧?我可以帮你!”
宁禾皱眉。
宁揽接着说道:“旁人皆道三皇子殿下冷漠倨傲,不喜与人打交道,若嫁给他为皇妃肯定是遭罪的!三姐若想要逃婚妹妹我可以帮你呀!我保证今夜之事我不说,我打死也不说。”
第19章 被发现
这瞬间,宁禾倒是明白了,既然顾琅予连她这等没了名声的女子都敢娶,那她若是成不了这婚,接下来宁揽还有京中别的贵女便就有机会嫁给顾琅予了。原来宁揽打的是这份心思。
宁禾当下一笑:“哦?你就这般希望我逃婚,希望我不嫁人?”
宁揽眸中恼怒一闪,对着宁禾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三姐,我真的可以帮你。”
宁禾悠悠地抱着包袱往前走,“我说了我只是出门办点事,逃婚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然而宁禾不知,她这事不关己的样子触怒了宁揽,宁揽本是欲要嫁给顾衍的,却在朝堂上被宁禾破坏,之后顾琅予选妃,她又修书欲要递给京城为官的父亲去顾琅予宫殿拜访。但那修书才刚刚写好,便传来要宁禾嫁给顾琅予为三皇子妃的圣旨。她心中怎能不气,当初宁知嫁给顾衍她虽然恼羞但却无话可说,但宁禾是什么身份,她已失贞洁,难道自己堂堂一个清白的贵女竟然还比不过宁禾么!
想到此处,又见宁禾毫不在意地从自己身边溜开,晃悠悠地往前走着。宁揽气不过,大步朝宁禾走去,这是上一次宁禾投水自尽的池塘,此刻,便让你宁禾再进去走一遭,看你这次命如何大,看你可还逃得了!
暗夜里,宁揽心一很,伸出了十指——
倏然间一道沉呵划破这静夜,“阿禾!”
噗通——
宁揽被这惊吓所震,脚恰踩上一块碎石,身子已噗通一声掉入了这观景池塘,顿时水花四溅。
宁禾回身才瞧见宁揽扑腾在水中的情形,她大惊地呼喊:“来人,快来人!”
纷杳的脚步声错落响来,最先出现的人是宁一,他还并未看见落水的宁揽,虽然疑惑这水花声,但仍是只顾着宁禾:“你不可儿戏,不可这般逃婚!”
“快救宁揽,快救宁揽!”宁禾急喝。
宁一这才望见水中的扑腾的人,来不及多想,他一头扎进了水去。
焦急回首间,祖母正沉怒地站在宁禾背后。宁禾怔怔地望着许贞岚,心间的火焰瞬间被浇灭。
被祖母发现了!
厅内,灯火通明,宁禾、宁一、阿喜皆跪在地上。
许贞岚落座高堂,凤目间隐隐沉怒。二婶黄玲儿与三婶冉如芬亦在厅内,冉如芬出列哭诉道:“母亲,你可要为小四做主啊,她不明不白就落了水,又逢宁禾与宁一皆在身旁,他们二人却好端端的……”
“三婶,你是说是我与哥哥害得宁揽落水?宁揽可是哥哥亲自救起来的!”
“都住嘴。”许贞岚沉喝道,“三媳妇,你先去照顾揽儿,一定要大夫好生照看,万不可出什么事情。”又朝黄玲儿道,“老二,你也回房去吧。”
冉如芬愤愤地剜了宁禾一眼,不甘地退出了厅堂。二婶黄玲儿走之前却是帮宁禾说了句好话,“阿禾心思单纯,不会这般捉弄自己的妹妹,又是她大哥救了宁揽,母亲还是从轻发落吧。”
然而她们说的话都不是许贞岚生气的重点,许贞岚沉声责问宁禾:“春字苑内一股酒味都飘到我的院子来了,且苑内各处都洒了陈酒,你做何解释?”
宁禾心中咯噔一怔,她果真是百密一疏啊,想用酒来烧了春字苑,奈何她的院子与祖母的院子相近,她所用的皆是陈年老酒,是浓烈的酒香引来了祖母。
抬眸,许贞岚坐于高堂,精矍的凤目正牢牢锁视着她。那一脸的严肃是宁禾从未见过的,一向慈爱的祖母竟也在此刻沉怒了。祖母慧眼如炬,恐怕已是知道了这来龙去脉。
宁禾知晓,她犯的错不单单只是逃一个婚那么简单。
许贞岚说道:“不敢开口?那我替你回答,你想烧了院子好不用嫁入皇宫?那你可想过我阖府上下三十多人,我宁家一族数百旁亲?三三,你真的是太胡闹了!”
阿喜连忙跪行上前,欲替宁禾揽下:“大主,是奴婢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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