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素染桃花》第123章


李意琛带着她一同回到了临安北静王府,她一直睡得很沉,从安阳睡到了临安,便是此时也无清醒的痕迹。
李意琛有些不大放心,想着是不是安神香的量放重了些,忙请来宫中太医为她诊看。
太医为她把了把脉,回答道:“这位夫人是喜脉,带着孕总比旁人辛劳一些,王爷不必过于担虑,至多再过一两日就该醒了。”
第106章 水月镜(完)
绾君自清醒之后便再不曾吃过饭,毅然决然的想要离开北静王府。
正如她自己所言,宁死都不愿留在此处。
李意琛从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可近来却总能被绾君轻易激起怒气。
已至初夏,天气渐热,惜鸾为他送来银耳莲子羹解暑,又见他拧着眉,愁容不展,便为他揉了揉眉心,婉声问道:“王爷可还是在为绾君姑娘的事情烦心。”
他半眯着眼睛,脸上仍带怒意,“真是从没有见过她那样倔强的人,无声无息跑了两年,本王已不再怪罪她,她倒好,还同我犟上了,安阳荒僻之地有什么好,值得她那样留恋?”
惜鸾笑了一笑,只道:“安阳虽荒僻,却有个平昌侯府。”
“平昌侯府?”
李意琛一声冷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富家公子哥,她倒果真是上了心了。”
惜鸾被他这话给逗笑了,“若不是上了心,绾君姑娘又怎会冒着被性命之危嫁给他?”
李意琛沉着脸,静默不语。
正在此时又有侍从入内传报:“平昌侯派了使者过来同王爷讨人…”
李意琛睁开眼放下手上公文,冷声喝道:“都打发走!”
“是!”那侍从得了命令便恭敬离开。
惜鸾见李意琛如此神态,竟捂住嘴盈盈笑了起了,杏眸微弯,风姿绰约。
“王爷既是打心眼里喜欢绾君姑娘,当年缘何又要娶我为妃,将她撵走?”
“你比她貌美、比她娇弱、比她识得时务、也比她更会讨本王欢心。”
惜鸾闻言,唇角笑意愈深,她抬臂环住李意琛的的脖子,坐到他的怀中,轻抚他精致的眉眼。
“可王爷现今后悔了!”
她樱唇微启,脸上媚态百生。
李意琛探到她的耳畔,本就幽黑的眸子愈发深不可测,旋即他又笑了笑,说道:“知我者,爱妃也。”
“既如此,妾身倒有个极好的主意,兴许能让绾君姑娘回心转意!”
“爱妃快说来听一听。”
惜鸾弯着眼睛又娇媚地笑了一笑,说道:“绾君姑娘不是想脱离王府寻求自由么?王爷可派她去执行一个密令,如若能够顺利完成,便就让她离开,自此同北静王府再无瓜葛,如若不能,那便就此安安心心留在王爷身边。”
“在妾身看来,以绾君姑娘的性子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什么密令?”
惜鸾对上李意琛的视线,杏眸之中锐气渐生。
她说:“妾身听闻安阳平昌侯府有一笔不出世的巨藏,王爷可派绾君姑娘回到安阳,伺机杀了平昌侯,夺取巨藏!”
李意琛闻言忙一把将她推开,冷喝道:“你疯了是不是?她怎么会…怎么会愿意杀死那个人?你这是要逼死她!”
见李意琛如此神色,她并不觉意外,只道:“王爷这是有些当局者迷了,若是以往,此计定是行不通的。可眼下不同,绾君姑娘有了身孕,一个女人若有了孩子,顾虑的事情就会变多,也更易同王爷妥协。”
“为彰显王爷大气,王爷可为绾君姑娘再提供一条选择。”
他缓了缓语气,又问:“什么选择。”
“去襄城,杀魏公!”
“她若去襄城,只有死路一条,惜鸾,你这还是要她的命!”
“不,她断然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惜鸾抬高音量,继续说道:“此三种出路,她若选择第一条,那王爷便可得到桑氏巨资,于国甚为有利;她若选第二条,王爷可得偿所愿,拥得佳人;可假若…假若她果真选择了第三条绝路,为了一个男人舍弃自己和孩子,那么这样狠心决然的女人,王爷纵是花费一世的温柔与深情,也难以打动她、得到她!”
“既得不到她,不如干脆就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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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琛派人将惜鸾所说的话传到绾君那里,她虽一言不发,可自那日起,她竟不再绝食,开始吃饭。
下朝后,他又转路去内府看她,见她正坐在屋外的园子里晒着太阳,发髻未梳,衣衫简便,一身安静恬和的气质,哪里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少语冷漠、满身肃杀的刺客,两年的时光似乎已经将她身上的棱角彻底磨平。
惜鸾说得不假,他确是喜爱绾君,可满腔热血抱负的他又觉着自己的心思不应该过多的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他娶了惜鸾,一个娇艳美丽却又不会扰他心神的女人。
可现今,他又后悔了,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奋不顾身,心里颇不是滋味。
惜鸾的这个法子初听似有不妥,可却最能够简单有速的解决他眼下的困境。
他将所有的决定权都交到了绾君手上,自由、臣服、或者毁灭,他能够放她离开,可身为上位者的骄傲和尊贵让他无法容忍她放弃自己而选择别人。
所幸,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来得甚为及时,让他更添几分胜算。
他站在那里朝她望了许久,终是未曾进门,他还在等待她最后的抉择。
李意琛得到消息是在那日清早,绾君连夜整好装备,离开了北静王府,去往了襄阳,走得无声无息。
他雷霆大怒,将房中器物砸了个干净,并立即派人快马追随,势必要把人给追回来。
可绾君坐得乃是北静王府中上等的赤骥马,夜行千里,万万是追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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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绾君离开后,无焉便派了人发了疯似的找她,可她整个人竟如同在这安阳城中彻彻底底消失了一般,不剩半点痕迹。
绾君那日给他下药显然是不想让他掺和进这件事情,若论有谁能够令绾君生出如此惧意、又有本事将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的带走,那么除北静王爷外,再无他人。
他又叫人去北静王府讨人,如他所料,并无半点回应。
安阳桑氏虽说经商有道,富贾天下,可自他父亲那代起便已退出朝堂。若比权势,又如何会是这临安城里如日中天的北静王府的对手。
可绾君落在北静王手中,他又岂可不管不顾,便派了人密切关注北静王府的动向。
桑氏商社遍及天下,很快便带来了绾君襄城被捕的消息,她被魏公下令关押天牢,负责审查之人乃是襄城刺使曾禾。
这位曾大人素以手段狠辣、治狱严厉而著称,绾君落到他的手中,如何了得?
无焉连夜赶赴襄城,带了珠宝重金,动用了一切关系人脉。
待把人救出来时身上饱受酷刑摧残,满身是血,已然奄奄一息,他虽请了名医诊治,却是药石无医。
无焉端了热水为她将身上血迹一点一点拭干净,她闭着眼睛,唇色苍白,及腰的青丝尽数垂散落在枕间,如同池中枯萎的莲花。
绾君身上的温度逐渐变凉,无焉握住她的手腕,抵着她的额头,同她十指紧扣。
有泪顺着面颊滑下,滴落到枕边的浅墨色和田玉上,发出清浅的悲鸣声。
南叔守在屋外,见着自家公子悲痛欲绝、数日不眠不食,心下一阵痛惜,却又无法劝阻。
终于第七日的清早,天刚亮,无焉抱着绾君走出了房间,正是初夏时节,可他却为怀中的人披上厚重的袄,裹得严严实实。
南叔正欲开口询问,可无焉只淡声吩咐道:“备车,去终南山!”
桑氏先祖曾同终南山之主水溶先生有些交情,水溶先生虽擅秘术,有起死回生之能,可性情却甚为古怪,冷漠寡情,有着见死不救的声名。
可无焉此时已然走投无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绾君去死,唯有去终南山上一试。
他随身带着续命的千年灵芝,为绾君每日一服,终于在十日之后抵达了荒无人烟的终南山下。
冰封万里,寸草不生,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他素知水溶先生古怪的脾性,为表诚心,便吩咐南叔在山下等候,由他背着绾君一步一步踏上终南山顶。
无焉自小娇贵,未受过半点苦楚,上山路途漫漫,整个世界都被冰川寒风所包绕,入眼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这种白空旷、冰冷,让人从内心深处生出绝望。
他冻得浑身发僵,眉间发梢都染上了冰霜,不知有多少次,他觉得自己或许会同绾君一起,一起葬身在这冰寒之地。
当那个一袭白衣的冷漠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甚至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待得反应过来之时,他忙跪在那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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