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侧:紫气东来》第64章


还有她大哥,被那些公子哥儿挤兑得没边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都瞎了眼,那个商女肚里就算有再多的墨水,可她仍是低贱的商家女。
怎么就能引得那些人将她当成高贵的天仙似的,捧着她!
若不是云中王后来把她带走了,后面的骑射比赛,她和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必将她压死了去,打她入尘埃里,让大家看看这个商女,也不过如此。
幸好后来的骑射竞技,她这个沈家女儿表现尚算出色,得了皇太后与陛下的欣赏。
她也万万未料到,陛下会给她封位份,让她入东宫。
想到那太子爷争抢着要那个低贱的商女入东宫,她就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如意郎君决不是这样子的!
她心里的好郎君,必得同她大哥一样,有着那俊容玉颜的清贵之姿,还有那极好的品味,不会对这种低贱商户女起任何的兴趣!
可太子爷,除却有着尊贵的身份,他还有些什么?!
这也罢了,既是太子,将来登基,她这个侧妃至少也能混个贵妃之位,也算是光耀沈家的门楣了。
可同时被封为正妃的,还有那谢家旁支的谢锦茵,生是将她的荣光给压了下来。
总而言之,昨天几乎是颠覆了她这一辈子的一天,她不可能再有什么如意朗君了,只就能靠着那虚荣的位份活着。
这一切,都怪那个商户女!
因为若不是她的出现,惹大家闲话非议,让沈家颜面丢光,皇帝又是个赏识她大哥才干的,为着补偿沈家,就关注上了她这个沈家女儿,直接封为了侧妃。
她心情不好,懒得与苏姨娘详细说这许多,便随手指了昨天跟着去的贴身丫头子给她细说。
苏诗婉听至一半,脸色便已青白交加起来,听到最后,整个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已是需要丫头子搀扶。
南虞这个女人,以一个商女的身份,不仅进了那谢家庄园,还参与了赛事!
她的墨宝才华,以及那琴技,将京城世家仕族精心培养出来的那些贵女们全部都压了下去,她的才貌双绝成了全场焦点,连皇太后都夸赞说开了眼界。
太子爷和云中王争抢着要她,却原来她早已和云中王定了婚约!
怎么还会有这种事,这个女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福气,先是能嫁入沈府,得了谦之这样的清贵公子爷当夫君。
离了之后,还能高嫁入皇家!
她都怀疑,是不是她寻了高人作法,将她这个闺中好友的福气,全挪至了她自己身上。
否则,她一个正经书香世家的千金怎么就只沦落到为妾侍的份上,她不过一低贱的商女,却连候夫人都不稀罕做,直奔着王妃的位子去了!
谦之是不是见那皇家子嗣都争那个女人,他也动了心?!
南虞这会儿却是不会知得苏氏在想什么。
一大早,皇太后就亲自下了懿旨赐婚她与萧珩,派出的一众宫人远途送旨至梨花坞宣读。
她也不能怠慢了这些宫人太监公公。
让人准备上几桌丰富的席面招待,还让江总管给每一个宫人都呈上了足够厚实的封红。
至少要让人都满意而归,她这个商女,在皇太后面前不出纰漏,总归是让云中王府也有些脸面。
果然,宫人们回去与皇太后禀报实情之后,皇太后便凝思得起来。
萧珩已是那人中龙凤,能力超群,这再添上一个行事心细、机灵的媳妇儿,只怕太子爷将来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她与皇帝若都不在了,太子爷怎么坐得稳这皇位。
他对这个南氏女起了心,今日得不到,他朝得了皇权,冲动起来,与萧珩必会起争端。
王朝熙心下有些累,她手上已多年不见血腥了,为着这不成器的孙儿,莫非还要动一次手,暗里除掉这南氏女不成?
88。 第88章 求求您,放过我和孩子那个南氏女……。
王朝熙眼目微阖,抬手揉上额边脑穴。
是个能蛊惑人心的,连她这种早经千锤百炼磨出来的冷硬断情心肠,多看她两眼,也会无端生出喜爱。
可想而知,将来太子的疯狂。
他能耐又不够,怎么压得住强势的萧珩,这大兴皇朝只怕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会分离崩析。
“来人。”
女官明慧从外揭起珠帘,轻步前来见礼,“娘娘?”
“传谢家老夫人入宫来见哀家。”
明慧略显踌躇,犹豫道:“娘娘,外头这会儿起了大风大雨,只怕不成行。”
下雨了么?
王朝熙回神望向东侧远处半合的窗棂外,方才还是晴天,这会儿天沉风啸,竟是打起了响雷。
她却是入神了这般。
按理来说,这样的雷雨天气,是她最敏感郁躁,容易心神失控的时候,她寻思着如何无痕迹除掉那南氏女,却是连雷响都没听到。
可见,她要克制住自己对那南氏女的喜爱,下狠心对付她,乃是需要用上得全副心神。
电闪雷鸣夹着风雨声响彻在天际,谢家正宅里的谢老夫人此刻正在午休歇息。
许是雷雨天气影响,她梦里反复见到了十六岁那年,历经过的心惊胆颤的一幕。
江浙那边的谢家度假小庄园,建在临海附近。
也是这么个雷雨节气,轰隆隆的雷鸣声掩盖不住庄园那西厢房里,撕心裂肺般的嘶痛喊声。
她在窗外都偷看到了,阿姐王朝熙正在临产。
说是临产,也不对。
确切来说,是嫡母亲自从京城远途赶过来,暗里给她下了堕胎药!
可王朝熙如何会得知实情,只知道自己才怀上七个来月的骨肉要早产了。
在抱着肚子满额门大汗痛喊着的当间,又慌得紧紧捉住嫡母的手。
“母亲,求求您,放过我和孩子,我来生定然做牛做马报答您。”
嫡母素来就对王朝熙冷漠憎恶。
这会儿她神色却有着了那么几分软和,“母亲都知道了,你安心生下孩子,你是母亲的亲女儿,肚子里怀的便是我孙儿,如何会为难你?”
王朝熙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嫡母对她有这般好容色的时候。
现如今自己临产,正是最无力之时,却能得到母亲这么温言宽慰,一时间泪如雨下,哭得动容。
“母亲,我错了,是我不检点,丢了你脸面,你责怪我罢。”
“你莫要多想,你犯再多的错,也还是我女儿。”
可事实上,在王朝熙历尽千辛万苦生下孩子,一头昏死过去后,嫡母一见落下的胎儿竟还是个活的,眉头就皱得生紧。
“喝了堕胎药落下的胎儿,又仅得七个月,就算有气也活不成。”她吩咐着身边嬷嬷,声音冷漠里透着厌恶,“包起来拿出去寻个地掩埋了。”
她当时毕竟才十六岁,那屋里浓重的血腥味从窗里传出来,又见那孩子虽小,可那手脚却是会动的。
这是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就能这么活活掩埋!
她吓得手脚发软无法站立,只能扶着墙头任由身子滑落在了地。
许是那天雨大天暗,她又是穿着灰色的雨蓑衣,这么滑倒在窗下,那拎着孩子出去的嬷嬷也未能注意到她。
匆匆就打着伞从她不远处潜入了院子角门,走了出去。
她按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深呼吸得好几口气,连忙撑着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到了某个小山丘上,见那嬷嬷正随手挖了个土坑,就要将孩子往下放。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抄起一根手臂长的断木桩就下狠力往那嬷嬷后脖颈敲去。
她未料到会这般顺利,那嬷嬷直直往前一栽倒便厥了过去。
她过去抱起那一直就不会哭也不会喊的孩子,入了不远处的苏城,寻得一间客栈上房住下。
当场花了重金,让掌柜的帮忙寻个妥当的医婆来诊看孩子。
那医婆手法利索,倒提着孩子一双小脚,往她小屁股打得一下,那孩子竟就像小猫儿叫似的哭出了声。
医婆接着又给喂了两小口汤药,孩子就这么顽强地活了下来,是个女婴。
她又出银子,让掌柜帮忙请了乳娘暂时帮忙照顾,为免嫡母起了疑心,安排妥当后,这才匆匆赶在天亮之时回了庄园。
更换得一套干净衣裳,梳洗好才赶去王朝熙那里看望。
来到长廊窗前,却就听到嫡母道:“那孩子生下来便没了气,母亲已好生葬了他,你莫要伤心了。”
她透过窗口,见到王朝熙浑身透着绝望,一脸的死灰,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气,怎么会!”
她整个人打着颤抖,声音哭得嘶而哑,“明明,明明在我肚子里是活蹦乱跳的……是个活泼的孩儿。”
“母亲还能骗了你不成?!”嫡母冷下了脸,“等你身子好些了,让嬷嬷带你去看葬在哪里。”
王朝熙闻言,抬手就捂住了耳朵,尖叫:“我不去,我的孩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
“老夫人,您醒醒。”谢老夫人正陷在梦里冷汗涔涔之时,有丫头子在轻声唤她,“您在做梦了?”
谢老夫人呼吸急得一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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