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万福[重生]》第50章


慈的良心难安,也愧对我九泉下的爹爹!”
她说着退开一步,又道:“娘若嫌我无用,大可以另寻高明去,我只这样两句话,多的便再没有了。林嬷嬷,送客罢!”
继母见她转头要撵人,这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只说自己先回家,也让阿慈静下来好生想一想,兴许万一还有别的法子也未可知。
阿慈没吭声,继母转而又哭上一顿,才教两个丫鬟搀着出门去了。
待到继母走以后,阿慈终于才撑不住疲累,扶额坐到椅子上。
迟恒仍还站在一旁,望着王氏远去的方向,忽然用一副低低的,甚至还带有一丝阴狠的嗓音道:“那一对母子,拖累你的,死了才好。”
阿慈闻言,忽而错愕地抬起眼来。
第49章 
眼前迟恒的面容平静似水,然那眼神里透出的目光,却分明狠厉肃杀。
阿慈一时不知所措,仿佛不认识迟恒。
迟恒立在那里看了片刻,似乎也感受到阿慈投向他的目光,这才迅速将眼里的阴狠收起来,旋即又恢复了柔和颜色,低下头望向阿慈:“你身子可好些了?”
阿慈点点头:“多谢大人挂怀,已大好了。”
“我今次来,一则探望王妃,二则,也想给王爷上一炷香。”
迟恒说着,又垂眼让身后的小厮抱上两件供品来。
阿慈虽然经这一遭折腾没了什么精神,但也正色道:“好。大人有心了,我这就指两个人引大人去佛堂。”
然而迟恒略一踟躇,轻声道:“不若,还是娘娘引下官去罢……”
阿慈当下抬起眼来。她约摸晓得他今日是个什么意思了,上一回上元节的晚上没有和他说清楚的,他怕是没有死心。
阿慈心想,也好,今日既然他提出来,便和他再明确表示一番,自己心中没有他这个人,不必他再做什么无用功的。
想着,她亦点点头,允了。
两人踩着新春将要化尽的残雪,一步一步往佛堂走。
到了佛堂,等几个家仆放好了供品,阿慈与迟恒认认真真地净过手,预备焚香。因先时阿慈嘱咐过两声,道她与迟大人还要在里头念一会子经的,几个家仆便都往外头守着去了,只留了佛堂的门大敞着。
迟恒与阿慈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拜过。阿慈起身去取经书,迟恒见了,亦站起身来。
他随她行至供放佛经的书架前,一面翻看,一面低声道:“上一回我来端王府,听闻那日你正因高烧而昏睡,也没能见着面。”
阿慈淡淡点了下头:“是,我在病中,本也不方便见外人的。”
“那次日便好了?”
“好了,”阿慈道,“若不然,我又怎会嘱咐思妤将那盒参还给大人。”
阿慈提起那一盒参,迟恒一颔首,沉默了片刻,黯黯道:“你何必这样急着拒绝我,上一回赏灯也是,这一回还参也是……”
阿慈闻言忽然转过身来,向迟恒福了一福,道:“大人,上一次有些话,我没能与大人说明白的,索性今日借此机缘,同大人道清楚也好。”
“阿慈有什么话?”
“大人与我旧日相识,自然也见识过我家中境况,我自幼便无人照拂、无人挂心,直至遇到了王爷。王爷待我情深,我的一颗心也只给了王爷一人,如今王爷的恩尚且未还尽,我如何又敢再欠大人的恩情。”
迟恒微微凝眉,半是温柔又半是黯然道:“我待你好,不必你还。”
阿慈却抬起眼来浅浅一笑道:“大人心中若真不愿我还,又何必特意来与我点破呢?说到底,大人心中还是有一份念想在的。”
迟恒忙道:“那只是我想要同你共白首的念想罢了,与还不还的并无干系。”
“可在我这里有关系。”阿慈正视他的眉眼,“我不愿意欠大人的,更不愿意再对不起王爷……”
她说着,忽又微微叹了一声,道:“原本像我这样的人,王爷走了,就该了无牵挂也随王爷去的,但彼时王爷沉冤未曾昭雪,这才苟活到了如今。可如今我多活一日,牵挂便多一日。王爷虽不在了,但端王府还在,思妤还在,王爷将他们交给了我,我又怎好辜负他所托?莫说端王妃的身份还在这里,就是思妤还未出阁,我便不可能抛下思妤随了大人。”
迟恒轻轻道:“我并未指望你现下便能应了我……”
“那大人又何必等王爷的案子一了便来点破心意呢?”
迟恒道:“那只因我希望你能及早看清罢了。我心想,或许是我过去太怯懦了些,以为感情的事可以春雨润物一般,细细地来,慢慢地来的,结果却铸成大错了。如今老天爷又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不愿意你再对我有一丝一毫的误会,以为我只是出于王爷的情分才待你好而已。”
迟恒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道:“阿慈,我待你好,与王爷无关。”
阿慈一时没有说话,她寻思着,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教他收了这样的心思。她如今的境况,恐怕只有将高羡搬出来才能止住迟恒的念头,但是高羡的身份,又万万不可以说出……
阿慈正在纠结反复的当口,忽听见迟恒略显迟疑地问她:“阿慈……我做这些,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触动?”
阿慈抬眼,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疑惑,只淡淡道:“没有。我视大人为兄长,待大人之心坦荡赤诚,没有旁的念想。”
“那,那你为何还了我参,却又收下那只木雕?”
迟恒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疑窦,小心翼翼地问。
阿慈一怔:“什么木雕?”
迟恒当下愣在原地,他刚要开口,偏在此时,突然又听见外头有一嬷嬷的声音唤了声:“表姑娘——”
“表姑娘怎的在门外头站着,不进去呢?”
阿慈立时意识到不好,放下佛经匆匆便往门外去,才一出门,果然见到思妤正站在佛堂外头,她正与那嬷嬷行一个礼,就要往回走。
“思妤!”阿慈一声喊,“你站住!”
思妤将将才迈开的双脚,当下定在了那里。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回过身来,也不敢看阿慈,弱弱地道一声:“嫂嫂……”
阿慈的脸色十分难看,在她身后,闻讯匆匆赶出来的迟恒,面上也是尴尬又铁青。
阿慈先打发了那嬷嬷离开,跟着才向思妤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思妤低着头,小声道:“才来一会儿……”
“那为何不进来。”
“我……我听嫂嫂和大人在里头说话,不敢打搅……”
思妤一面说着,声音渐渐更低了下去,隐隐的还带有一丝慌乱的哭腔。
迟恒闻言皱眉,阿慈亦是眉心紧蹙。她忽而用一副从未对思妤用过的严厉口吻,问她:“你是从什么时候起,也学会了听墙根的毛病的!?”
思妤的脑袋埋到胸前,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她低头垂眼,哽咽又可怜地与阿慈道:“嫂嫂我错了……”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大抵是我平日对你管教太松了,没能好好约束你。”阿慈缓了缓口气,又转身与迟恒道,“迟大人,今日不巧,我还有一些家事要料理,还请大人先回罢。”
迟恒皱着眉,看了思妤一眼。
他过去与思妤是有过数面交情的,就是平素听端王爷的话里,也没少谈起她,约摸晓得她是一个活泛的性子,若非她自幼被送到太后身边教养的缘故,只怕连那仅有的一些恬静温婉也要荡然无存的。
他既知晓思妤的性子,眼下又见是她躲在佛堂外听他与阿慈的墙根,心头难免便对思妤生出许多怀疑来。而这一怀疑,便更是联想到那件木雕上头去。
先时阿慈问他什么木雕,分明便是没见过那只木雕的,彼时阿慈在病中,正是思妤一直在她房中照料,后来还参时,也是经她的手还回来的。
迟恒心间倏然冒出一个不确信的揣测来,莫非是思妤捣的鬼,将那木雕藏起来了?
至于缘由为何,实也不难猜想,阿慈如今是端王府的顶梁柱,思妤也因此得她庇佑,若阿慈真的随了自己,则思妤这位做小姑的必然也没了依靠。虽说还有太后在,但往后的日子,到底是会比不上在端王府中。
思妤她,定是最见不得阿慈改嫁的。
迟恒想着,心中一时间又对思妤生出许多不待见来。
他原想开口问一问的,但听阿慈的话里又像是要教训她一番,自己一个外男,也不好插手这样的事情……迟恒便仍旧温和地一低头,道:“好。王妃既有要事,那下官便先告辞了,今日未念完的经,改日再来给王爷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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