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殇宫》第173章


千宠盛宴的浮华与喧嚣。在马车的后车窗中愈行愈远。
龙炎洛搂着不省人事的末儿。一双温暖的手掌不肯松开一下。
“你不必这样。她跑不了。”王逸笑着安抚道。“我们已经离开了那处危险的地方。这马车是王家的。不会有其他人。”
“不会么。你且掀开帘子看看。”龙炎洛轻声道。他用手轻轻摸了摸蓝末的额头。略微有些烫。可能是没有用药的原因。
王逸听话地掀开轿子帘幕。他不会武功。却也看到有一辆朴实的马车正在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你会不会多心了。我们走的是官道。后面有车很正常。”
虽是入夜。王逸常年在东原生活的经历。也告诉他这不过是夜晚出行的人家罢了。
“你见过走夜路的家宅马车不点马灯的么。”龙炎洛最后道了一句。他的目光深邃。似是要一眼万年。仿佛下一刻。就不能看见他的末儿一般。这一刻。他要停很久。顿很久。最好时间能静止。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能静止。
故意制造上官小璃跟东方洱见面。绝对是傅闵竹早早酝酿好的计划。她在沉安阁。跟心机极重的孙渺渺相比。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存在。然而。因为位高权重父亲大人的原因。她空有一副善良的外表在后宫中生存是极其不易的。
父亲在时。能保她无虞。若父亲不在呢。
傅闵竹静静卧在马车内。她带着一顶轻易的绿纱斗笠。小心地从门帘的缝隙中看着远处马车行进线路。她对东方洱说了谎。那个人是蓝末。千真万确的蓝末。她悄悄去过锦宫。她悄悄看过东方誉藏起的画卷。她能够百分百肯定。那个叫蓝末的女人有着一副怎样的容貌。
不说惊为天人。但也能媚惑一方圣主吧。傅闵竹想到此。心间涌现无限感慨。她听过蓝末的见闻。她也从娉婷的嘴里隐约感知到对蓝末的钦佩。她有时也在想。若不是政治的因素。不是家族的利益。她个性本来洒脱的傅闵竹。应该能跟生性同样不羁的蓝末成为要好的朋友吧。
只是命运总是多舛。要等到极顶。就要先孤注一掷。
“小姐。那车上山了。”车夫忽而收紧马缰。停在了原地。
“怎么不走了。跟上去不行么。”傅闵竹掀开门帘。她抬眼看向前方的高山。正是耸入云霄的一座从未见过的灵山。
“小姐从外地来有所不知。前面的高山没有王家的特令。是不能进入的。”车夫是本地人。傅闵竹用少许的银两来雇一辆马车委实容易。只是要登入前面的高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王逸拍拍手。面露笑意。模样十分自得。
“看来我许久没来东原。竟是没想到玉山都成了王家的地界。”龙炎洛刚才的警戒忽然卸去。他道。“所以你早就料到他们跟不过来。”
“咳咳。跟过来也无妨。只要能交的起买路钱也可。我们王家自然是打开大门做生意。交足分子钱。没有不放过去的道理。”王逸开玩笑道。“现在这山不叫玉山。叫王玉之山。”
龙炎洛不再做声。他突然明白王家真正的用意了。用计让自己从西蜀脱困。积聚百年的家财积累。甚至不惜一切争取东原最庞大的玉山资源。他们玩的不是一时兴起。这绝对是日久弥坚的战役。
以前总以为舒家的爪牙已经很恐怖。但是当龙炎洛看到这连绵起伏望不到边际的王玉之山时。他才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是得天独厚的物产资源却是很多门阀想都不敢想的。
妄图登上王玉之山。也只有皇族和王家的人了吧。
龙炎洛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就是上官小楼。没有王家的许可。也不能来这里。”
“是的。”王逸很少如此自信。他的眉眼间尽是书画江山的快意。他继续道。“所以。姑娘在王家修养。是很明智的选择。只是。我们回王家之前。要去东鱼河一下。”
“为何。”龙炎洛奇怪道。他听到东鱼河的第一反应。其实跟世间很多人一样。世人皆知东鱼河畔有一位人品才气贵重的桦甸王。除此之外。很少有人能联想到其他东西。
“去接我的未婚妻。”王逸苦笑道。
走王玉之山。其实就是抄近道快速抵达东鱼河的最快途径。起先龙炎洛并不知道王逸为何苦着脸不愿意去接他的未婚妻。直到马车停靠在一座气派万千的府邸之前。那门前的一尊鱼神像。龙炎洛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你的未婚妻竟是余家的小姐。”龙炎洛强忍住笑。这个时候笑话自己的朋友。实在不合时机。可是龙炎洛还是有些忍不住。
“你别笑。我能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姑娘。”王逸走下马车。到了还不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药材。他越走越远。不由自语道。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珑珍台的歌舞没有因为巨大的爆炸产生丝毫影响。盛世歌阙的人们。放声歌唱。上官小楼也是继续左拥右抱。韩旭尧的鼻子就算再灵敏。也渐渐失去了忘绮香淡淡的味道。他身边的墨斗先生复又出现在宴席上。就好似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韩旭尧没好气地抬眼瞅了瞅他。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间却道。若不是你的任意而为。蓝末不可能溜走。
墨斗先生自是读懂了小主子的责怪意思。他心间当然也同样回应。若不是我。咱们的正事可就不好交待了。
两人在盛宴一隅斗着眼。却是没有发现在高台之上。弹奏古筝的轻纱女眷。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衫磊落的男子。有趣的是。这人也演奏着一支乐器。那能够释放出空灵之音的碧落短笛。在洱的目光流转间。一点一滴倾注在执琴女子的眼眸之中。
上官小楼自是看见了妹妹被默默的音攻气息包围。他却是不恼。这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年轻人自己解决的好。
“偌璃。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东方洱放下笛子。嗓音清澈宛若清冽的山泉。
“王……爷。”女子回头。满目惊疑。
锃。这是琴弦断掉的声音。顿时。场中各种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高台之上。
☆、197…王玉之山2
“只道是惯用阮的上官二小姐。却也使得九玄筝。”东方洱目光聚成一挽冷冽的清泉。他似要洞悉座下女子心中的想法。手执竹青色的碧落短笛。一滴滴暗红色的血迹顺着东方洱苍白的腕间缓缓滴落。断了的九玄筝上。血迹分明。
“王……爷。你……你流血了……”上官小璃十分惊讶。她的瞳孔里仍然是无尽的惊惧。她一手轻捂唇面。一手轻轻指向东方洱腕间的一道不甚明显的血痕。
“呵呵。你惯用血滴阮。怎么。一滴血竟是怕了么。还是。许久没用竟是生疏了。”东方洱收起笛子。一甩宽大隽逸的碧色袖面。他的脸忽而靠着这般近。近的似乎不那么真实。
他这辈子除却心中那个女子。只怕再没有对其他女人靠的如此之近了吧。他是怎么了。明明是看着从前的侍女。怎么。怎么会用无端想起了心口隐隐的痛。
蓝末。你可好。
上官小璃能够呼吸到从苍洱王身上飘来的阵阵竹香。她害怕地注视着他的眼。她的手忽然不知道要往哪儿搁。刚才还萦绕在周身的音攻气息。却在这一瞬消失殆尽。王爷。这是原谅她了么。
“小璃。是太高兴见到后唐的七王爷么。竟是把哥哥宝贝的九玄筝给弹坏了。”上官小楼淡淡地说道。只见本来俯身拖着上官小璃的东方洱。瞬时一个转身。将小璃扶正。他投来玩世不恭的神情。“小楼兄的妹妹也都名不虚传。熟知乐理。还是颇为害羞的名门闺秀。”
微风忽而滑过脸颊。上官小璃觉得有些凉意袭上心头。方才那专注的神情分明是看着昔日恋人的神情。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片刻之间。他的眼就从她的身上抽离。抽离的不留一丝痕迹。万分决绝。
“七王爷言重了。远道而来。小楼及舍妹岂有怠慢之礼。”上官小楼迎上前来。他的官威足足的。就算只是一介商贾。却也不输给任何一个官场上的名门望族。
东方洱施以假笑。他的匆匆侧目看了眼仍在远处的上官小璃。一个纸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飞入了小璃的手心。
这是软糯的梧州宣纸。小璃静静捏在掌心。她目送着哥哥跟东方洱向远处的角亭走去。早已风干的宣纸条却是被手心皆是汗的上官小璃。给捏出了细细的水珠。
“明日午时。中廊六角亭见。”
小璃知是王爷的命令。心中有期待。有惊喜。更多的却是忐忑。她是明白王爷的。那番夺目心殇的眼神。只属于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蓝末。
东鱼河畔的余府。是一处别致的雅苑。郁郁葱葱的植被温和地保护着这处看似清雅的小苑。然而真正知道余府底细的人才知道。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摆设罢了。若说有勇气娶下余家小姐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
只怕这王逸娶悍妇。也是因为王家跟余家的媒妁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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