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447章


“那衣裳你可还留着么?”年倾欢问。
“娘娘……”小金子跪下,连着磕头三下,心想怕是瞒不住了:“娘娘明鉴,若不是那衣裳惹了祸,奴才也不敢此时禀明娘娘。奴才一直小心的收着那衣裳,可是昨个儿,衣裳忽然不见了。想必是趁着奴才当差的时候,东西叫人翻找过,衣裳就被拿走。除了那衣裳,奴才房里没丢过任何东西。想必,想必是小主已经对奴才起了疑心。”
“行了,本宫知道了。”年倾欢不咸不淡的摆一摆手:“衣裳昨个儿才不见,如今那常在也顾不上与你置气。你就回去伺候吧。其余的事情,本宫心里有数了。”
“娘娘,娘娘您一定救救奴才,奴才一家老小,都还指望着奴才生活!娘娘,奴才没做过亏心事,只是此事若不说出来,奴才于心难安。”小金子一个劲儿的磕头。“若是再回到延辉?阁,那常在一定不会饶了奴才,娘娘您就行行好,救救奴才吧。”
乐凝生气,少不得呵斥:“你在这儿乱嚷乱叫什么!娘娘面前,岂能如此无礼?”
“奴才该死。”小金子这才收声。
“这么着,乐凝,你带小金子去慎刑司,只说他做事不仔细,弄丢了本宫赏赐那常在的药材。只去那里做苦力就是。”年倾欢皱着眉,道:“慎刑司里有咱们的人,只管照应一些,叫他吃不了太多苦。来日,若要指证那氏,总得有个能说得上话的。”
小金子起初不愿意去慎刑司,但贵妃这么说了,就必然不会要他的命。总比待在那常在身边儿好。“多谢贵妃娘娘,多谢娘娘。”
“来日若指证那氏,你今日这番话,可得说的明白才是。”年倾欢幽幽道:“兹事体大,不可马虎。”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好好说。”小金子叩头谢了恩,由着胡来喜着人送去慎刑司。
乐凝这才顾上问一句:“娘娘您真觉得那奴才的话可信?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是那常在一被拘禁,这才马上跳出来反咬一口。这其中会不会?”
“你瞧着吧,是狐狸早晚能露出尾巴!”年倾欢低头呷了一口茶:“我只盼着,这背后不是不应当的人坏事。”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先声夺人,也是惋惜
“皇上……”静徽朱唇轻启,面容冷清:“臣妾以为此事……”
苏培盛紧跟着就进来,拦了皇后的话:“皇上,年贵妃娘娘来请安了。”
胤禛锁着的眉头稍许舒展:“请进来。”
嘴边的话生生憋回去,这滋味不好受。但这么多年,静徽也尝过不少回。“皇上也阅了好一会儿的折子,正好陪贵妃说说话,歇一会儿。”
年倾欢还没走进来,就听见皇后这样温软的关怀之言,只觉得反胃。“皇上、皇后。”福身请了安,瞧见皇后暖洋洋的笑意,年倾欢转身对乐凝道:“呈上来。”
“贵妃就是这么细心,难怪皇上喜欢你。”静徽她预备了糕点香茗,少不得啧啧称赞。“本宫急匆匆的过来,倒是忘了这一层。皇上阅折子累了,正好尝尝。”
年倾欢亲手将差点搁下,丝毫不理会皇后的说辞,只对皇上道:“臣妾今日前来,还有一桩事禀明皇上。延辉阁那氏,昨日高热不退,臣妾着御医去瞧过,说是起了风疹。风疹虽然不及天花严重,毕竟也是容易传染的恶疾,未免扩散迅速,危及后宫,臣妾便擅自做主,将延辉阁锁闭,不许阁中众人出入。事先未曾向皇上、皇后请示,还望恕罪。”
这也正是静徽此番的来意。她才有心扶植那氏得宠,贵妃就拦在她之前,生生的截断此路。
“那氏既然病了,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胤禛接过倾欢递来的糕点,搁在口中,有滋有味儿的吃起来。
“那氏病了,臣妾也有耳闻。”静徽瞧着皇上不上心,少不得再吹吹风。“偏是早起臣妾着御医去瞧,让戍卫拦在了延辉阁外,没准进去。一时半会儿,臣妾也闹不清她的病情如何了。”
表面上是关怀那氏,皇后这话实则是指责自己只手遮天。年倾欢幽幽一笑:“这么说起来,是臣妾碍着皇后娘娘关怀那常在了。”
“本宫岂是这个意思。”静徽柔柔一笑:“只不过贵妃有些过分紧张了。知晓的是你不愿意让那常在之症殃及后宫。不知道的,还当是因着过去的种种,贵妃有意为难那氏。毕竟她从前是您身边的人。”
“皇后娘娘这话,臣妾怎么当的起。”年倾欢瞟了一眼皇帝的脸色,随后才道:“正因为那常在曾经是臣妾身边的人,才不得已格外谨慎。昔年臣妾怀着福沛的时候,连夜诵经为先帝祈福,被困火中。正是那氏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下了臣妾。否则臣妾何来的今日?所以能帮上一把的时候,臣妾自然得多帮衬一些。许是有些过分紧张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归咎臣妾擅自做主。”
该说的不该说的,年贵妃都说的滴水不漏。静徽再想要说什么,也只能落下话柄了。谁叫着贵妃来的这样及时,自己满腹的猜忌都来不及向皇上禀明。“如此甚好,若是后宫之中,人人都如同你与那氏,本宫也就没有什么可忧心的了。”
映蓉瞧着情形不对,少不得提醒皇后:“娘娘,再过一会儿,安嫔娘娘就该服安胎药歇下了,咱们还得过去长春宫呢。”
“是了。”静徽这才露出温暖的笑意:“皇上,那臣妾就不陪您说话了。安妹妹那儿,若是不去也不安心。”
“也好。”胤禛自然是少不了嘱咐两句:“安嫔身子弱,你多去陪陪也好。朕得空就去陪她。”
“是。”静徽得体的笑容一点儿看不出心中的窒闷。“臣妾告退了。”
年倾欢福身请安,笑盈盈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待到皇后走了,胤禛才搁下手里的糕点,示意她坐:“你与皇后,这又唱的是哪一出?你是知道的,朕并不喜欢那氏。当初册封她为常在,不过是希望能平息后宫的风波。又何须如此介意?”
噗嗤一笑,年倾欢拭了拭额头上薄薄的香汗:“皇上以为,臣妾拘着那常在,是因为吃醋?皇上也未免太小看臣妾了。”
“这几日,朕见她的次数多了,难保你呀,不会使小性儿。”胤禛故意与她玩笑。“那一日又翻了她的绿头牌,保不齐你心里怨朕,只是嘴上不说!”
“若是臣妾没有猜错,皇上之所以忽然待那氏热络,无疑是想宽皇后的心。只要皇后以为皇上喜欢那氏,便不会再有别的心思,安贵人的龙胎也就能保住了。”年倾欢挑明了说,乃是因为她不想兜圈子。“臣妾大胆揣测圣意,还望皇上恕罪。”
看着她眉宇间薄薄凝聚怨气,胤禛伸出宽大的手掌:“你这是怎么了?似乎受了委屈?说来听听,谁敢欺负你?”
“皇上。”年倾欢握着他的手,心里隐隐的不踏实。“臣妾昨日之所以拘押那氏,乃是因为从她宫里,搜出来一些模仿臣妾字笺的宣纸。看样子,那氏曾经背着臣妾……私下里与哥哥互通消息。”
“倾欢。”胤禛明白她要说什么。“朕今日收到几个折子,均是弹劾隆科多的。且不是旁人,正是他嫡亲子所奏。”
“皇上。”年倾欢眉心一蹙,似乎是明白皇上要说什么,又仿佛不懂。“您的意思是说……”
“不。”胤禛摇头:“朕是说,上回你与隆科多侧福晋叙旧,或许有帮助。”
倒是没有深究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年倾欢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臣妾如今所做所言,皆是为了皇上,亦不想对皇上有任何隐瞒。故而那芮暗中与哥哥往来,臣妾也希望皇上知晓。其余的事情,若是能帮上皇上,自然是最好,若不能,臣妾也总算无愧。”
“倾欢。”胤禛怎么听着,这番话都像是诀别之言:“你是否有什么心事?”
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年倾欢想起那芮的话,心里凭添了几分不舍。上一世,她是怎么死的,不能全屏皇后的一面之词。这一世,她不想违拗天意,却一心想要弄清楚,到底她深爱了一生的夫君,有没有对她存了诛杀之心。“臣妾没有心事,只不过……怕哥哥误信谗言,听了那常在的话,去明察暗访福沛的下落。”
“就为这个?”胤禛有些不信。“朕已经昭告天下,九阿哥夭折之事。即便朕的年大将军真的误信谗言寻访到福沛的踪迹,只要朕说不是,他又能!你不必忧心。隆科多命不久矣,朕处理好此事,便会下旨让你哥哥回青海。早几日听说,你嫂嫂的身子好一些了,朕也赐了药,又恩准御医前往日日请脉,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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