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第120章


子瞒下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丈夫这样做对吗?”
墨池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夫妻二人本就是相辅相依的关系,不似亲情,自有血缘的联系,即使有了隔阂,也会是一辈子牵绊的关系。
夫妻之间,信任为相处的根本之道,但凡一方对另一方隐瞒了什么,很容易会因为这种隐瞒产生误会,产生误会便会生出隔阂,隔阂又会让夫妻二人越行越远。
况且,丈夫又怎能独自决定妻子知道事实的权力呢?或许,这位妻子,根本不愿丈夫打着爱护的权力隐瞒自己任何事!”
安亦池伸手,轻轻的搂过墨池,他的下颚顶在墨池的头顶上,轻轻的说道:
“池儿,我知道你从来都是特别的。你的想法永远不同于其他的女子。
不过你要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后护你、助你,做你的依靠。”
他松开手,从袖口里拿出那张已经被他捏的有些潮湿的信笺。
墨池看一眼安亦池,她的手有些微颤的接过信笺,轻轻打开后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上面的字。
信笺掉落在地上,墨池脸色苍白,呆愣在原地喃喃道:“原来这才是原因吗?这才是父亲没有回宜阳的真正原因吗?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不过瞬间,她整个人便生出了十分的颓败和绝望。
只是,绝望无声,她默默流泪,安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安亦池听不懂她的话,只赶紧补充道:
“池儿别急,现场没有找到伯父伯母和溪儿,所以他们极有可能逃出来了。我还在让人找,一有消息,我的属下会第一时间传过来。”
墨池抬头,枯槁的双眼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她一把抓住安亦池的肩膀,声音颤抖的说道:“如此,我们立刻赶回长安。一定会找到他们,他们一定无事。还有,你可知道,是谁害我韩府满门?”
安亦池轻轻拉起墨池的手,那双小手颤抖的厉害:“现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但是木榕还是得到了一些线索,谍报堂正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墨池擦一把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问道:“好。我等着。另外,全府的人,都不在了吗?”
安亦池点点头:“五十二具尸身,里面有老太爷、老夫人和韩医正、韩三娘、韩二夫人。除了伯父伯母和溪儿,目前还没有找到的人有韩五娘和韩府二房的娘子。”
墨池吸了吸鼻子,不过一刻钟,她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的淡定: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伤心和眼泪不能帮我找到任何一个亲人,也不能帮我找到凶手。
你让木榕去我祖父的正房看看,他书案的木屉里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里面的暗室。看看,我。。。。父亲母亲还有溪儿可会在那里。”
安亦池搂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他心疼她的淡定,那是用满心无奈强迫而成的淡定,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她,然后,帮她找出凶手。
“好,我们到下一个渡口便弃船骑马,快马加鞭,应该最多十日,便能赶回长安。”
☆、第一百六十章 小乞丐们
从出了雾谷,安亦池的人马便分别走了两个路线,木梧和几个人带着地宫封闭宝藏的样本,以及由旺和两只怨豹,昼伏夜行,专门挑选山路,一路直往绿川。
安亦池则带着剩下的五六人,一个时辰后,改走陆路,快马加鞭,直奔长安而去。
墨池不会骑马,安亦池便带着她同骑。
第二天,安亦池收到了木榕从长安送来的消息。翼盟的人在密室内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墨若璧夫妇,幸而他二人只是因为脱水儿昏迷,没有性命之忧。木榕已经将他夫妇二人安置在城南别庄。安亦池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仍然没有墨溪几人的消息。
收到墨若璧夫妇生还的消息时,他们正在一个镇子上的酒楼用午膳,墨池只沉默了片刻,便继续低头扒饭,那镇定安静的模样,让安亦池心疼却无奈。
墨池一行快马加鞭往长安赶路的同时,长安城延福坊一间蒸饼店对面,五六个从六七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乞丐,浑身脏兮兮的正看着对面的蒸饼店眼冒绿光。
蒸饼店的老板娘是个善心人,看着对面几个骨瘦如柴可怜兮兮的孩子,她叹口气,包了十几个蒸饼,走出铺子拿去了对面。
小乞丐们一拥而上,一人拿了两三个蒸饼,嘻嘻笑着连声道谢谢,蹲在路上张口便吃,只有一个脸色黝黑、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乞丐们包起蒸饼,却悄悄转身朝坊间的贫民窟走去。
她三两下拐进一条巷子,快步走到巷子尽头。
阴暗的巷子尽头,靠墙的地上铺着一床十分破旧肮脏的棉被,显然是从后巷的破烂堆里翻出来别人家丢弃的棉被。
棉被上面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黑黝黝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他双目紧闭,看上去似乎病的不轻。
少年身边,靠墙坐着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少年,他的五官看上去虽然十分秀气,但那粗糙如砂纸般蜡黄的皮肤,令他看起来十分丑陋可憎。
少年显然正在发愣,待看见小乞丐走过来,她忙站起身带着哭腔叫道:“姐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那声音低哑暗沉,听起来很不舒服。
小乞丐将手中的蒸饼塞进他手里,语气狠狠的道:“你白痴吗?说了多少遍还记不住。”他的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怪异。
“哦哦,知道了大哥哥,我再也不会叫错了!”少年抹一把眼泪,连连点头道。
他拿着蒸饼,明明肚子里时不时传来饥饿的咕噜噜声,却也不吃,又问道:“可是,二哥哥他还是没有醒,怎么办呀!”
小乞丐蹲下身,在少年的手腕上轻轻把了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挨了一刀,没死算幸运。我们现在穷的叮当响,又没钱去抓药,命能吊着算不错了。”
他看看少年马上又要涌出的泪水,无奈的坐下来摆摆手道:
“哎呀真是服你了,你还真是水做的,没完没了的哭八天了,放心吧,他死不了,服了我的水都丸,命吊着呢!”
少年吸了吸鼻子,靠着小乞丐坐下来,小乞丐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少年又挨上去一些。小乞丐瞪他一眼,却任命的没有再挪动。
少年把蒸饼递了一个给小乞丐,低声说道:“大哥哥,你说四姐姐现在知道家里的事情了吗?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乞丐冷笑一声:
“你惦记她有屁用,她远在千里之外,能知道长安的消息?而且就算她知道回来了,你还指望安家能为了她给咱们报仇?等她回来,安家认不认这门亲还是未知呢!”
少年流着眼泪,斯文的嚼着蒸饼,口气却倔强而肯定:
“四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她会找到咱们,然后会为祖父,为父亲,为府里所有人报仇的。”
小乞丐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吃蒸饼,干脆闭上眼休息,再懒得理少年。
少年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小乞丐棉花已经翻出来的衣袖,有些怯怯的说道:
“大哥哥,你说,咱们现在能不能去安府,找找安三爷,他都已经帮府里所有人。。。。。收敛,是不是也会收留咱们。二哥哥的伤得要赶紧抓药才行,而且这儿好冷,再这样下去,二哥哥身子可能受不住。”
小乞丐摇头:
“不行,昨天我回府去看了一眼,附近明显还有人盯着,也不知道是刑部的暗哨还是仇家。目前咱们不知道仇家到底是谁,府里唯一的这只独苗苗,可得保护好,他的命可比咱俩加起来都贵重的多。”
他的口气很有些自嘲,却也透着几分认真。
“我这个人知恩必保,他是为了护着咱们俩才受的伤,我不想欠三房人情,万一把这根独苗苗送进了狼窝怎么办?所以,还是等四娘回来再说。他应该这两天就能醒过来。”
少年叹口气,低下头,给躺在地上的二哥哥又掖了掖被子,也靠着墙再不说话。
安亦池一行人,在第九日赶到了长安。
这一路上,不说安亦池的心疼,只是木松等几人,也对墨池坚毅的性子刮目相看。
为了赶路,除了吃饭和更换马匹,他们一路上没有做任何休息,对翼盟等人来说,这种日夜兼程的赶路并不少见,却不想,小墨大夫这个半点武功也没有、看上去还娇滴滴的小娘子,一路半句怨言也没有,竟然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令他们更惊讶的是,路上,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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