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第59章


之情。”
韩嘉音侧头看一眼依然,口气凉凉的说道:“都是府里的娘子,谁让我投错了胎,托生到了姨娘的肚子里。
以我的身份,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须得精心谋划。一步错便步步错。
表哥与我而言,是天与地的差别。不说整个长安有多少大家闺秀盯着表哥这样的人物,只说府里近水楼台的就有好几个姐妹。
连心有所属的大姐姐,都对表哥颇为心动,祖母她老人家一向无利不起早。我这个庶女,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过。
所以我想要达到目的,便得时时刻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走吧,我们在去一趟‘丝云楼’,四妹妹是个温吞性子,这把火得点在大姐姐那儿,才能发挥它应有的效果。”
安亦池出了‘永和楼’,便径直回了府,他要赶回去与祖父一同用午膳。
到了‘钟鸣堂’,下人正在摆膳食,老爷子看见孙子,便哈哈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正准备让阿福去叫你,你就来了。”
老爷子身材高大,虽已经上了年纪,精神头却仍很健硕,笑声也如洪钟般有力。不识得他的人,往往会以为他是个武官。
安亦池向老爷子告了罪:“抱歉,祖父,方才有些事情出府了一趟,因此来晚了些。”
老爷子伸手指凳子,示意安亦池坐下:
“孩子,不妨事,你已经大了,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老百姓以后的日子是否能过的衣食无忧,就指望你们这一代人呐。陪老头子这种事情,抽空就好。”
他摆摆手示意身旁服侍的下人都下去,待下人们鱼贯出去,候在门外的木松便紧紧闭上了门。
老爷子说道:“难得今日咱们爷孙俩都有空,爷爷许久没与我的乖孙子好好喝一杯。”
安亦池坐下,伸手给祖父倒了一杯酒,却不倒满,只半杯左右:
“祖父,虽是畅饮,孙儿也得顾及您的身子,否则违了祖母定下的规矩,孙儿又该被祖母罚去打扫祖宗的牌位了。”
老爷子听了孙儿的话满脸遗憾,犹豫着说道:“也是,你祖母我也不敢惹,要不,咱们。。。。喝。。。七分?”
见面前的孙儿只看着他不答话,老爷子又试探道:“实在不行。。。。。。六分?”
安亦池这才点头,给他把酒杯又续上一些,这才问道:“祖父,您今日心情不错,可是朝堂上有喜事?”
老爷子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苦笑道:“喜事谈不上,没有坏消息就算不错了。那还敢奢望喜事?
不过,昨日与三皇子长谈了一番,倒觉得他的态度如今有了些改观。希望他真的能够明白,夺嫡一事,并不能由着他的心性而行。
他既投生在皇家,就应该为这皇朝所属的天下子民着想。”
安亦池给老爷子又续上一杯,他想想方才三皇子说的话,只能暗自摇头:
“祖父,您为朝廷鞠躬尽瘁一辈子,如今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有些事情,若不是本人真能有所觉悟,恐怕您说的多了,也只会令他更加排斥罢了。”
“哎——!”老爷子一声长叹,又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
“你爷爷活了六十多岁,难道还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吗?只是如今我年事已高,再能为皇上的江山社稷操几年心?眼看皇上中意这个,”
他举了举大拇指:
“这个要是当了储君,以他六亲不认、残暴又听不进去意见的心性。这天下恐怕迟早得易主。
你爷爷若不趁着还有一口气,替天下的苍生选个明君,那怎能对得起先皇当年对我的托付,九泉之下,我怎么去见先皇?
当年眼拙,已经选错了一次,如今不过是在弥补当年的过错,再不能坐视不理。”
安亦池默默的听着祖父铿锵有力的话语,老爷子酒量不好,借着酒劲儿说出心里话,对他的身子康健很有好处。
祖父知道木松和木柳守在门外,所以才会借着酒劲儿畅所欲言。而他只希望祖父说出心里话,心情也舒畅些。
祖孙俩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时不时附和一句,一顿膳用了快一个时辰,老爷子终于上了酒劲儿。
安亦池扶祖父上了榻,替他脱下鞋袜,盖好被子,便回了自己的‘惊鸿楼’。
‘惊鸿楼’虽叫楼,实际上是个种满四季竹的院子,安亦池喜竹,从四岁起搬进来,这个院子里便除了四季竹和青草,再没有其他任何一种植物。
安亦池进了书房,吩咐致远:“让木柳木松忙完后一起过来见我。”
木柳也是八木卫之一,被他安排在老爷子身边做暗卫。木松方才留在‘钟鸣堂’和木柳一起检查布置在院子里的暗哨机关。
不多时,木松和木柳一起过来书房,木柳是一个面目平常、少言寡言的人,八木卫中排四。性子十分沉稳。
安亦池坐在书桌前,他食指敲着木桌:“木柳,近日可能大皇子那边不会太安分,我再多派几个人给你,从今日起,你扮做随从跟着祖父,务必小心谨慎。”
木柳领命。
安亦池又问道:“木松,木柏那边这两日可有最新的消息?小八去宜阳也有几天了,米满仓准备的怎样了?”
☆、第七十九章 人生处处是算计
米满仓是黑大哥的真名实姓。
木松低头拱手:“公子,早上接到了小八的书信,说已经安排米满仓见过本明法师。
小八说,米满仓已经按照小墨大夫的吩咐,开始着手安排财物和粮食。南迁的地址,据他的猜测应该是江西某地。”
“江西?”安亦池皱眉,将那三四十人老弱病残迁那么远,这可是个十分劳心劳力的浩大工程。
“你吩咐小八,不要打乱她的计划,并且给予全力协助。”
木松应下,又道:“老大那边也来了消息,按您的吩咐,他将谢都督引到了盐田码头,英王那批私盐还没运出去便被谢都督堵在了码头上。
这次他吃了哑巴亏,损失又这么大,应该会消停一阵子了。”
安亦池低头沉思片刻:“木松,联系三皇子,说‘翼盟’盟主要与他一见。”
韩府‘丝云楼’,韩嘉卉正在试穿参加菊花宴穿的衣裳,这是一件水蓝色的绢纱金丝绣花长裙。
韩嘉卉肤白,身段也玲珑有致,穿上这身衣裳,竟有如神仙妃子般如梦如画。
大丫鬟千惠一边帮她整理裙角,一边感叹道:“大娘子穿这一身衣裳去菊花宴,肯定力压群芳,满场的娘子绝对都会成为您的陪衬。”
韩嘉卉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神色颇为得意。她不敢说长安四美中,她一定能力压其他三美,但至少,长安城里的其他女子,只怕给她提鞋也不够格。
尤其是三房的那位,她望了望竹里馆的方向。前几日纪五娘子及笄礼,墨池借口身子不适没有去。
后日菊花宴,她希望墨池最好也别出现。
想想三娘那日来说的话,她心里讥讽一声,就算四娘得了表哥的青眼又能怎样,区区一个六品官,又怎能及得上从小便被称为神童的安府三公子。
那才是惊才艳绝、貌比潘安的人物,以他的才干和家世,以后的前程,完全是表哥这个外放四品都督的儿子不能比拟的。
三公子安亦池才是她的目标。
虽然以家世来说,太医府完全不够格攀上尚书令府,但她相信,若论品貌才能,自己绝对配得上安亦池。
望着镜中笑颜如花的女子,韩嘉卉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墨池也在‘竹里馆’试衣裳,她的衣裳是一件湛蓝色的梅花纹如意月群。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一身衣裳很华贵,但年纪尚幼的她,穿在身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看起来别扭极了。
她无奈的对镜一笑,还真是深宅大院,衣食住行,处处都透着算计。
柳顺娘站在她身侧,看着赵妈妈问道:“打听了吗?府里其他几位小姐穿的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裳?”
赵妈妈恭敬的回到:“早上衣服刚送来,奴婢便和丝音去挨个打听了。二娘子是杏白色的散花烟罗衫,三娘子是粉色百花邹纱裙。
五娘子是水绿银纹修百蝶度花裙,最特别的是大娘子的衣裳,水蓝色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听‘丝云楼”的小丫鬟说,大娘子穿上那身衣裳,如仙子般好看。”
柳顺娘讽刺一笑,五娘子尚小,倒不说了,她就知道老太太和大奶奶不会让池儿压了大娘子的风头。
可这是她的女儿第一次在长安贵族圈子中露脸。而且又是关系如此特殊的安家。
想想离开宜阳时夫君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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