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便不得不改了口风。
宁绍璟解决了这个危机,本想立即找哪些人算账,但,慕娉婷产期到了。
三月初六见了红,之后太皇太后郑嬷嬷萧姑姑还有宁绍璟自己,便把慕娉婷当作是易碎的瓷器一般围了起来,宁绍璟自己甚至比慕娉婷还紧张。
慕娉婷有些哭笑不得:“陛下。有稳婆和御医在,我不会有事的,嗯?”
宁绍璟抚着她的后背,半晌,才勉强“嗯”了一声。
可是,双胎,她年纪又很不小了,还是头胎,都说要折腾许久,宁绍璟真是挺害怕的。
甚至,夜里慕娉婷都迷迷糊糊睡着了。宁绍璟却还醒着,手握着慕娉婷的手,不肯放开。
慕娉婷如今一。夜要小解许多次,经常醒来发现宁绍璟还醒着,因此担心不已。
宁绍璟为了不让她担心,夜里便也闭着眼睛躺在慕娉婷身边。
好在见红之后,不过三天,慕娉婷便有了动静。
三月初九上午开始疼,宁绍璟接到消息,立即便赶了过来,白芷墨梅正扶着慕娉婷在慢慢走动。
太皇太后也随后就到了。
郑嬷嬷萧姑姑则是让人赶紧去准备分娩要用到的一切东西。还让人准备了人参炖鸡汤,让慕娉婷多吃一些。
这样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慕娉婷昨天趁着人不注意,干脆的把补血丹解毒丹全都兑换了出来,悄悄吃下。
免得遇到不好的情况,却来不及。
宁绍璟在慕娉婷休息时候,坐在慕娉婷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遍一遍摩挲她的手。
这时候换成了慕娉婷开始害怕。
生孩子,她从未经历过,这时代医疗技术这么落后,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两人相依坐着,等到下午慕娉婷痛得厉害起来之后,郑嬷嬷飞快的又让慕娉婷喝了一小碗鸡汤,吃了一些肉块,才扶着慕娉婷进了产房。
宁绍璟被隔绝在外,焦急的来回走动。
太皇太后生气:“老三,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哀家都被你晃晕了。”
产房里慕娉婷的呻。吟时断时续,宁绍璟耳聪目明,里面的声音便听到分外清楚。
他便更着急了。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她其实也紧张,但是还是让人把宁绍璟拉着坐下:“陛下都心乱了。还让别人怎么心静,真遇到事情,难道陛下还能指望别人不成。”
三月的风还很冷,宁绍璟这才彻底冷静下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田桂见了一个小太监,之后在宁绍璟的耳边说道:“陛下,刚刚浣衣处的人,给大皇子送完衣物之后,意图靠近坤宁宫,见这边守卫森严,便悄悄退了回去,在附近宫里找人说话,似乎,想要等着坤宁宫的消息。”
宁绍璟这一会儿那有空理浣衣处,他冷声吩咐:“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走。”
不让她过来,她拿着药粉也没用,等明天自己空出手,再收拾这些贱婢。
但不过是一刻钟之后,宁绍璟便猛然抬头。
坤宁宫隔壁宫殿着火了,火借风势,没多久便熊熊燃烧,吞没了宫室。
幸好,那宫殿与坤宁宫虽然近,但却没有连在一起,坤宁宫不会被烧着。
田桂急忙去指挥人灭火。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跳梁小丑,不过尔尔。”
宁绍璟也并不太担心。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天上下起了雨,前一刻还只是毛毛细雨,猛然间便成了瓢泼大雨。
而就在雨水落下的那一刻,产房里也传出一声响亮哭声。
“皇后娘娘,是个小皇子呢。”接产的稳婆笑着在慕娉婷耳边说了一句,慕娉婷听着他的哭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皇后娘娘,您继续用力。”肚子里还有一个,慕娉婷跟着稳婆的指示,开始用力。
宁绍璟在外面,听到一声婴儿哭泣之后,慕娉婷的呻吟又响了起来,便是心急如焚、
他想要进来看看,却被太皇太后等人拦了下来。
宁绍璟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外面,不是不心急,不是不关心,但是他觉得宝儿这会儿应该不会想要见他的。
没多久,便又是一声响亮哭声。
两道哭声混在一起,似乎在比拼谁哭得更响亮一般。
“皇后娘娘,是位小公主呢,小皇子有妹妹了。”稳婆兴奋坏了,一对儿的龙凤胎,而且都是身体康泰的,这赏钱绝对是少不了的。
而外面。听到两个孩子哭泣的太皇太后和宁绍璟都松一口气。
“宝儿,你可还好?”宁绍璟唤了一声,慕娉婷却没有回答,宁绍璟立即就要进去,却又被拦住了。
今天他心情好,宁绍璟并未沉下脸,只盯着拦他的萧姑姑。
“陛下稍带,稳婆要稍微收拾一下,毕竟产房污秽。”萧姑姑说道:“皇后娘娘是脱力睡着了,身体并无大碍的。”
宁绍璟只能强忍着冲顶,催促宫人赶紧行动。清理产房。
房里稳婆正在为两个孩子清洗,也要收拾慕娉婷的床榻,外面,宁绍璟和太皇太后翘首以待,都想进来。
至于那跪了一地,齐齐恭贺的宫人们,两人根本没心思理会,只挥手说了一声赏。
等到终于听得收拾好了,宁绍璟和太皇太后一起往进冲。
太皇太后慢了一步,忍不住怒哼一声。
这个老三,一直惹人讨厌。
进门,两人都直奔慕娉婷的床边。
慕娉婷此刻头发都被汗水打湿,面色更是苍白,睡在哪儿,十分羸弱,宁绍璟心中怜惜不已。
他想握慕娉婷的手,但是却发现慕娉婷的手已经被太皇太后握在了手中。
宁绍璟:“……”
那边,两个孩子哭声都慢慢停了下来,太皇太后和宁绍璟僵持一会儿之后,哼了一声放开了慕娉婷的手,去看自己的曾孙曾孙女。
隔一会儿,宁绍璟要去看自己孩子时候,便发现太皇太后笑眯眯的坐在孩子的小床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爱不释手的样子。
宁绍璟:“……”
他站在太皇太后身边,细细看了几眼。
又红又皱,宁绍璟忍不住蹙眉。
“皱什么眉头,现在红一点,褪了红才白。”太皇太后眼尖看到宁绍璟皱眉,忍不住训斥,宁绍璟默默无语。
外面,田桂求见,宁绍璟只能出去。
“陛下……”田桂冒着雨过来,此刻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三月天气还寒冷,田桂身子颤。抖的厉害,跪在了廊下,对宁绍璟说道:“那个浣衣处的宫女,在火中自杀了。”
宁绍璟皱眉:“先查。”
吩咐完,宁绍璟命人去传信,宣告皇家嫡子的诞生。
他自己又转回了屋中。
两个小孩正在嚎啕大哭,太皇太后的询问:“这是饿了?还是哪儿不舒服?哀家的乖孙,不哭不哭……”
奶娘是早就准备好的,总共六个奶娘轮换,此刻正守着的两个奶娘便战战兢兢的回答:“启禀陛下,启禀太皇太后,三皇子四公主是需要换尿布了。”
太皇太后便说道:“哀家来,哀家的乖孙,不哭不哭。”
她和奶娘一起给两个孩子换衣服。
宁绍璟根本要不到碰自己的儿子女儿。
他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时候不早了,皇祖母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她身体好着呢,不过毕竟这是宁绍璟儿女,太皇太后虽然不舍,可为了这一对孩子的将来好,还是要让孩子多亲近父亲,因此只能恋恋不舍离开。
宁绍璟这才站到了儿女的身边。
他让奶娘先换尿布,自己,则看着奶娘麻利的动作。
心底,却有些无措,他刚刚是想抱抱这两个孩子的,毕竟他们在宝儿腹中的时候,他便经常能感觉到他们的活动。
早就开始期待他们的出声。
因为有了期待,所以对他们的降生,便十分的喜悦,但是他们软嫩成一团的样子,却让他无从下手,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他们。
奶娘换好了衣物,哄睡了之后,放在小床上。
小床就在慕娉婷的床边。
慕娉婷醒来,看到的就是宁绍璟围在自己孩子身边的样子。
慕娉婷唇边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动了一下,说道:“陛下……”
宁绍璟听到声音,转脸看着慕娉婷。
她面色还是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了些。
宁绍璟见她微笑望着自己,心中柔软,垂头专注看她。问道:“可还好?”
慕娉婷微笑,轻轻反握宁绍璟的手,嘟嘴说道:“就是腹中忽然空空的,有些不习惯。”
宁绍璟眉目间便含了笑意。
慕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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