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伏僧录》第18章


“倒不知道这人,”蒹葭苍一时脸上只是警惕,正色道,“你可知,那幻灵镜可破云层。有人打算在你如霜姐成仙那日偷了幻灵镜,破了云层,教她成不了仙。”。
风桐听说,这才晓得蒹葭苍为何这般紧张。心里却又疑惑起来,这云娘为何关心起来如霜姐姐的?
如此思忖一番,方记起那恩怨录上面载着“小妖伏僧”这种字眼,登时心下明了,那小妖便是露如霜。
“快走,云娘同我说有人盗幻灵镜,故才教我回了来”风桐这时回想起来,心下一急,急促促道。
“那咱们现下便过去,那幻灵镜就在风雨台”,蒹葭苍说完便引着风桐朝风雨台奔去。那长廊上,蒹葭苍忽然一问道:“她,可有提过我不提过?”。
“她?”风桐疑惑,一时不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给笑了一笑:“倒是不有提过你”。风桐瞧着蒹葭苍失落的神情,又是一笑,道:“却说一个和尚,几次三番把她救护,奇了怪了”。
那风雨台在折灵寺的西南角上,是座重檐歇山的亭子。红梁上雕些卍字,一排过去。那朱漆柱子上镂些蚂蚁细足的佛经。那些罅隙里头,蒙一点灰尘,在白日当中,浴着日光,是些灰白色。
九尾狐在梁上趴着,一双白玉腿雕出来一般搭在梁木,小足掉下去,悬着一荡一荡。一双红色缎面刺荷花蝶儿的绣花鞋搁在一旁。一双眼睛懒懒地望下去,玩味地瞧着明方一个胖墩墩身子,伏在青玉色圆台上,拿手去够放了圆台上一个三角形长木块凹槽的木脚架子当中放的幻灵镜。
听着一阵脚步声响起来,念雪轻轻一笑,向底下的明方道:“有人来了”。
明方一听,望出去,原是蒹葭苍和一个生面小生奔过来。打鼻子里不屑嗤了一声,冷笑道:“我还怕他!”。
蒹葭苍遥遥便瞧到风雨台里头有人影子,赶忙回头向风桐促促一句“有人在那里,快过去”,二人便奔过去。
待赶到风雨台,只见到明方把一块乳白色的幻灵镜抱在怀里。明方一见到蒹葭苍和风桐一齐进到风雨台当中,便压低声音向蒹葭苍怒道:“你带的这谁人跑来我寺重地!”。
“把幻灵镜交出来!”风桐气冲冲,把手摔出去摊开手掌,横眉冷目向着明方。
“交出来?”明方冷笑,道:“休想!”。
“何必同他说这样多”,风桐听蒹葭苍低低一声说,还不反应过来,只瞥见一个黑身影子打自己身侧冲过去。
随着一眼望过去,便看到蒹葭苍打地上一滚,一下子从明方面前头立起来。那明方一惊,一个不留神,怀里抱住的幻灵镜便给蒹葭苍夺了过去。
又见到那蒹葭苍咬咬牙,一手抓住圆溜溜一个幻灵镜,给手一掼,立时响起嘭的一声。赶忙拿眼睛给地上一看,却见到那幻灵镜丝毫不损。
三个人一时直怔住,一条毛红尾巴忽地打梁上抛下来,在地上一扫,便将幻灵镜缠住。登时,那狐狸尾巴往上咻一声收上去。三个人望上去,只见念雪捧着幻灵镜,把脸贴在上头,睞着一双眼睛,向镜子里盯进去。
“原来是你!”蒹葭苍盯着念雪道,然后向明方盯过去,冷笑道:“师叔竟和这狐妖搅和在一起,不难怪晨安师兄那个样子丧了命了”。
念雪听说,把蒹葭苍一眼睛。倒不在意,笑了一笑,把绣花鞋穿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别教她把幻灵镜带走了”蒹葭苍忽地把头向风桐摔过去,赶忙吼道。
风桐听说,把头一点,纵身要追上去。明方见着,要扑过去抓住风桐,却给蒹葭苍拦了下来。
“你简直大胆!”明方一时立起身来,一耳光掴到蒹葭苍的脸上。
蒹葭苍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把那日捡到的狐狸毛变出来,施了法术,便看到狐狸毛飞出去。蒹葭苍只跟了上去。
念雪携着幻灵镜,一时倒觉得是个累赘。正飞到一片树林上头,却顶头撞上一个人。
把眼睛看过去,只看到一把油纸伞上绘着朵红色的兰花。那油纸伞顶上也是一圈鲜艳的红色。念雪不觉警惕起来,拿眼睛去瞧那伞下的人。
一时望得仔细,却不瞧见那伞下的红衣身影子转过身来,那把绘了血红色兰花的油纸伞倒一咻飞过自己头上罩住。
风桐一路追上去,忽见到念雪在浓绿的树冠上停下来了。待跟上去,才见到那念雪身前头有一人背着身子撑住一把油纸伞。那油纸伞上不正是兰花吗。
“云娘,你既然也来,何必教我先走”风桐笑嘻嘻飞上去,却见到那扭过头来的是个骷髅。直给心里吓了一跳。
第18章 第一十七回:云娘戴面具夺幻灵,蒹葭苍巧言掠心门
细细的黄木伞架; 细木棍子上刮出一条凹槽,曲曲弯弯; 波浪形状。那油纸伞在空中打着转,依着中心轴; 一圈一圈转得极快。
念雪给蛊惑住,直向了伞当中去。一时便入了一个幻境。在九尾山洞里,暖暖把壁火燃着,那给烧着的架成一个小锥体的木头柴块毕剥一声,由中间断成两截,给塌下去。
山洞外头是厚雪,银装素裹。
泥炉子上头熬的粥; 煮沸了,噗噗噗地冒白泡子。
念雪揭开锅盖,一阵滚滚的白雾涌上来拿起铁勺子一搅了搅; 方止住了。又给黑漆漆的铁锅盖子蒙上,过去把门拉出一条小缝子; 看出去只是白白一条。霜气从那道缝隙挤进来; 一把刀一般切上身体。
念雪似乎把一件事忘掉了; 丢掉了。具体是什么,想又不想起。
这空荡荡的九尾洞里头,那火光红耀耀; 映在冰凉的墙上。米粥的香味鼎沸了,挤满偌大一个冰凉的洞子。在这样的雪天,她嗒然若失。
不记得什么了?
她坐在那门口; 细细思忖。门依旧拉开一条窄缝,风给灌入,被挤成刀,一刀刀切在她身上。她已经死了样,木讷讷的,不怕给刀切。
忽地她想将起来,这阔大的天地当中,冰冷的洞子里,她在等一个人回家。
千山万水,总信那个人会回来。
如此想着,只瞧着那冰天雪地里,果真一个人影子。远远的只是一点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只手捏住念雪心脏一样,不教那心脏怦动。屏气凝神,那人影子进了,是惹风。
只见到面前头立着惹风,念雪满心欢喜。这样子的山林里,她们可以有彼此,有一窝狐狸崽子。世界这样寂寞,她却这样热闹。仿佛一个世界给缩小了,只她眼前这一块。
“你回来了”她向那面前的惹风一笑,面色娇羞。到底是个妇人。
两根胳膊要去抱住他,只一拥,扑蝴蝶一样。那蝴蝶散了。
念雪一仆,打油纸伞中掉下去,摔到了林子下的地皮上。一阵吃痛,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一场梦。
她捏住拳头,咬牙切齿的恨。整个是那条白蛇害的!念雪恨不得教白蛇碎死万段。
一时想着,去身旁地上寻幻灵镜,却不有寻到。
念雪给空中一望,只见那骷髅头的红衣女人把幻灵镜抱住怀里。
“你是谁人!”念雪一气,腾上空,七条红狐狸尾巴摔开一把折扇一般,刷地张开了。
“谁人你管不着!”那骷髅头一个怪声,一手去拿那把油纸伞。只见到给伞把一握住,那油纸伞便收住了。
风桐一时在一旁,不晓得帮哪个,心里更疑惑,这骷髅女人怎的有云娘的伞。
念雪瞧到那骷髅头作势要飞走,遂摔出一条狐狸尾巴,要给骷髅头女人的腿缠住。
却不想到那骷髅头女人一时拿伞把念雪的那条尾巴一打,给空中一绕。遂把一把油纸伞缠住狐狸尾巴,给一扯,念雪一时失了力在空中一跌,打回了元身。
“一只几百年道行的九尾狐还要和我两个斗,简直不要命!”
“喏,”骷髅头女人把那九尾狐一下子摔向了风桐。风桐一时手忙脚乱,只给接住在了怀里。
“你到底是哪个?”风桐盯住那对面的骷髅头,纳罕道。
语毕了,只见到那骷髅头原是一具障眼法面露,拿手给摘下来,风桐才见到原是云娘。
“你怎么戴这起子东西吓人”,风桐看到是云娘,一时笑嘻嘻,一时又嫌弃,便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云娘听说,正待回答,却听着有人来了,又忙不迭把面具戴上。风桐听到响动,扭头一瞧,见到是蒹葭苍飞过来。
云娘见到蒹葭苍来了,一把将幻灵镜扔过去,掷到蒹葭苍怀里。
蒹葭苍一看是幻灵镜,一把抱住。再看过去,却不见到适才两个人影子。
风桐彼时还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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