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是陈的酸》第20章


话驼啤?br /> 啪!
在场四人,包括陈错自己都被这动作惊呆了,周围的路人纷纷好奇地看过来,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杨麟忙往那张纸上瞥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
那是一张B超妊娠报告。
程采薇捂着脸瞪着陈错,那眼神里有怨愤、有无措、有委屈,还有一闪而过的,愧疚。
是错觉吗,杨麟回味了一下,还是拿不准。
“你就这么糟蹋你自己?”陈错也回过神来,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咬着牙质问。
痛苦、哀伤、自责、绝望充斥着他的眼睛,那是杨麟从未见过的表情,这表情莫名让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让他似乎明白了,陈错那样自轻自贱的缘由。
“我就是糟蹋了,怎么,你心里不好受了?痛苦了?”
此刻,程采薇脸上只剩下怨毒,愤恨的控诉,绝望的诅咒。
“我就是要让你痛苦,就是要让你记着,我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因为谁才变得没爹疼没娘爱的,都是因为你,陈错,你欠我的,欠小思的,就是做再多也还不清,一辈子都还不清!”
杨麟听得直皱眉,咋一听到“小思”两个字,不知怎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程吉思”三个字。
程采薇、程吉思不会是亲姐弟吧,杨麟立马展开联想,很有可能,两个人都姓程。
至于,害得他们没爹没娘又是怎么回事,杨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那个,叔叔,不好意思啊……”程采薇身旁那少女这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嗫嚅地向陈错解释,“那个化验单,是我的,跟采薇没关系,是我不敢一个人来,才让采薇陪我的。”
闻言,陈错猛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扫了眼化验单,见顶部姓名栏果然写着“罗晓琴”三个字,心里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石瞬时卸下,身上的力气也连带着被抽干了。
还没等他开口,程采薇一把抽回化验单,拉着罗晓琴进了医院。
杨麟正要松口气,身旁的陈错突然一个踉跄,吓得他赶紧伸手扶住,“你没事吧?”
陈错摇摇头,木然地往前走,那模样活像丢了魂。
杨麟叹了口气,跑到公路边拦车,忽然被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吓了一跳。
他刚要回头骂人,定睛一看,差点吓个魂飞魄散。
陈错正站在一辆白色私家车前,浑然不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喇叭声就是这车发出来的。
“对不住,对不住!”骂人的脏话脱口成了道歉的软话,杨麟赔着笑送走那辆车,一把将陈错拽到一边,恨不得给他一拳,“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被人说两句就要死要活了?你出事了,那帮学生怎么办,你想过吗?”
听到这话,陈错的眼神才慢慢有了焦距,“对不起。”
杨麟看着他,叹了口气。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辆空车开过来,他急忙拦下来,把陈错塞进后座,跟着坐进去,匆匆回了学校。
下车时,天已经擦黑了,两人正往土坡上走,忽见校门口有个黑影,杨麟眯着眼看了看,好像是苏莹。
那黑影看到他们,急忙迎上来,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色,果然是苏莹。
“谢天谢地,杨老师把你带回来了。”苏莹拉着陈错正要上下检查一番,却被他侧身避过。
“我没事。”陈错丢下这句,绕过她进了校门。
杨麟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又要流下泪来,暗叹了一声,急忙安慰,“苏老师,那个,王俊宁受了点伤,被送到了县医院,刚脱离危险,陈老师他累了一天,心情不好也正常,你别往心里去啊!”
“什么?俊宁受伤了?他伤到了哪里?现在怎么样了?”苏莹擦干眼泪,忙不迭问。
“就是轻微脑震荡,已经没事了,他哥在县医院陪着呢,你别担心。”杨麟忙劝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苏莹点点头,放下心来,勉强扯出个笑容,“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杨老师!对了,你们累了一天,早就饿了吧,饭菜已经做好了,在灶上热着,快去趁热吃吧!”
杨麟来到厨房,陈错已经坐到饭桌旁开吃了,而且给他也盛好了饭,杨麟先是松了口气,坐到他身边忍不住调侃,“还以为你回来会黯然神伤,茶饭不思呢,看来恢复的挺快,不错,不错!”
陈错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尽管情况比杨麟预想的要好得多,但也并不乐观。
自那天后,陈错每天只是埋头教书、干活,虽然跟他说话,他都回答,约他打球,他也同意,可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亲密的互动,熟稔的调侃,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惜陈错往事如刀
一连好几天,陈错都是这种状态。
杨麟甚至生出一种想找他谈谈的冲动。
但谈什么呢,谈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好了?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淡?
杨麟摇摇头,他们认识不过才半个月,连熟人都算不上,问这些,只能让两人的关系更尴尬。
有些时候,他甚至开始怀念,被陈腹黑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真是天生的贱骨头,杨麟自嘲。
终于有一天,老林也发现了陈错的不对劲,把杨麟叫到了他屋里。
“小杨来啦,快坐,快坐!”老林把杨麟让进屋,搬了把凳子请他坐下,又转身去倒茶水。
“不敢当,不敢当,校长您别忙活了,我不渴。”杨麟忙起身推辞,不过,老林还是倒了杯水塞到他手里。
“小杨啊,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小错的情况。”老林坐到一边,边搓着手边叹气,“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小错这几天啊,情绪不太对劲,咳咳,我问他,他也不肯说,再这样下去,是要生病的,咳,我看你和他处得不错,知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杨麟犹豫要不要程采薇的事说出来,毕竟那涉及到陈错的隐私,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嚼舌头的人,看着老林殷切的眼神,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唉,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还不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咳咳咳……”老林咳嗽得狠了,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小错这孩子,虽然走过一段弯路,但本性是最善良的,咳咳,发生那件事,对他来说,是个转折,更是个打击,咳咳,这些年,他一直活着那件事的阴影里,走不出来,他活得痛苦,自责,压抑,这些我都知道,你看他在学校里任劳任怨,看着是付出,其实是在赎罪啊!咳咳咳……”
老林喝了口水,歇了一会儿,又问:“那天送俊宁去县医院,他遇到什么人了吧?”
杨麟正琢磨着他话里的隐意,忽听他这么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天在医院遇到程采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林。
“这就难怪了!”老林叹口气,一脸愁苦,“这都是冤孽啊!”
“老林,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问,陈错他,跟程采薇的父母,有什么过节吗?”
“哪有什么过节!”老林摇了摇头,“说起来,采薇的父亲原来也是咱们玉河小学的老师,后来调到了二中,还是小错的班主任。”
杨麟吃了一惊,原本猜测陈错和她父母结了仇,甚至失手杀死了他们,陈错也因这件事坐了牢,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层关系。
老林也没看他,自顾自地说:“那年,小错刚去县里上初中,认识了一帮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小错从小在搏击馆学格斗术,隔三差五跟人打架,认识那帮人后,更是整天好勇斗狠,不服管教,咳咳,有一天,那帮人筹划着要去商场抢金柜,小错那时正在上课,接到他们的电话,也逃课跟着去了,咳咳咳……”
“抢金柜?”杨麟张着嘴震惊了好半天,“这是犯法的,陈错他,不会这么糊涂吧!”
老林拧着眉,叹了口气,“他那时已经十三岁,当然知道这是犯法的,可他满脑子都是哥们义气,只知道不去会被人瞧不起,也就不管不顾了!”
操!
那帮孙子应该就是方虎、斜眼他们了。
杨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说惋惜吧,好像并不贴切,说恨铁不成钢吧,有那么点,但也不全是。但有一点肯定的是,想把那时候的陈错揪出来打醒。
“那这跟程采薇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杨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又害怕得到证实。
“小错在班里有个不错的同学,把这事告诉了程老师。”老林连连叹气,“程老师知道以后,急得不行,边跑去周边的商场找人,边给小错打电话,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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