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银行家(打牌)》第890章

“请出示证件。”山庄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拦下了奥迪车，并很有礼貌的在车外行礼。
唐灵灵撇了警卫一眼，那挺拔的。身影就如同一棵屹立百年的白杨树，或许脸颊上被寒风吹过针扎的疼痛也早已经被厚重麻木的僵硬所替代，但此刻不知道为何，唐灵灵却从心底里愿意嫁自己同这个无名的警卫互换一下身份。
唐灵灵的助手转头见唐灵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摇下车窗，客气的递出证件道：“同志，我们是来参加今晚会议的……”同样是因为风雪太大，助手努力放大的声音被呼啸而来的北风吹的支离破碎，警卫很认真的查验了证件，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车内的唐灵灵，这才把证件交换了回来同时敬了个礼，同意放行。兴许是因为刚刚的寒风涌入车内，唐灵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紧了自己的衣襟，秀眉紧锁……
奥迪车在专门警车的引导坐下，绕过山体缓慢进。入了山庄内部。转过之后，这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山庄内积雪全无，整个山庄被一个地势雍容的山湾大度的拥抱着，还有一大片由美深邃的白桦林偎贴着依偎着它，如果从高处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俊美的牧童率领着一群天真的美少女嬉憩在这山谷间。
唐灵灵听说过这里，但这里早已经被划为军事禁区，以她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次要来给领导汇报工作，也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到这里。
山庄传说是多少年前一个西班牙传教士所建，尽管这里恍若室外桃园，但是这位西班牙传教士之所以斥巨资把自己的传习教所建在如此偏僻的一个山湾内，也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据说是他斗不过当时最为更为盛行的那些东正教的传教士们，只得如此。
这种说法未必。可信，可唐灵灵却偏偏对此深信不疑。千百年来，人们为了争取各自的精神道统的正解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绝不弱于他们为满足物欲和权欲上曾经交付的一切。人们需要在精神道统方面有所追求和建树，因为他们毕竟还都是人，他们要以这样的努力去注视和构筑自己民族和这个世界的未来。他们深以为，只有拥有了这种精神注视和精神构筑，未来才会真正属于自己。任何一个弱化了精神注视和精神构筑的民族，到头来收获的必然是整个民族的软化和萎软，即便它一度会很富裕。这种转变也许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或许只是二三十年吧，这种弱化的趋势就会在它肢体的各个部位渐见分晓……
唐灵灵呆站着，一时间居然这么漫无边际的想道。她也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对自己有启蒙之恩的秦少游，以及他的第一国际银行……
在山庄二楼的古朴书房内，老式唱片机缓慢地走动着，一首首经典乐章弥漫在这古朴雅致的书房里。
一位年过半百面目慈祥的老人正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微闭着双眼。单从外观上来看，谁也不会看出这位老人是中国最为重要的核心之一，一手掌控着中国的经济命脉的强势人物。
生活秘书坐在老人的身旁，为老人朗读着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语调抑扬顿挫。
“首长。”唐灵灵尽量放轻自己的步伐，小声的叫道。
“是灵灵啊，你来了。”老人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对自己的秘书摆了摆手，随即看向唐灵灵微笑道。
老人的慈祥和平易近人让唐灵灵心中一暖，语气有些嗯咽：“首长，我辜负了您对我寄予的厚望。”
“失败了么？”老人对此已经知情，可脸上还是忍不住有些苦笑。
生活秘书看了一眼书页号后，把书合好，放在了矮几上，朝着唐灵灵礼貌的微微一笑，躬身退出了书房，为两人留下谈话的空间。老人对唐灵灵招了招手道：“灵灵，你是我的得力助手，这里又没有外人，来我身边坐吧，陪我老头子说说话。”
唐灵灵强忍住心中的内疚，局促不安的在老人身边坐下，眼光不经意间扫过那本古装本的《安娜。卡列尼娜》。
老人似乎看出了唐灵灵的疑惑，笑道：“都是些资产阶级的腐朽玩意儿。”
唐灵灵有些不知所措的陪着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犹豫了半晌，唐灵灵决定还是把已经提交给老人的文件当面再汇报一下：“首长，我们原本打算借助盛芊芊重新对香港金融进行一次洗牌的努力已经完全失败……”
这番汇报是一个艰难的描述，唐灵灵见老人的脸色变的微微有些严肃，心神一凛，语态顿时变的谨慎和官方了许多：“我们原本试图拉拢盛芊芊，扶植她来切断秦少游对于香港房地产势力的控制，但因为一个叫梅杰夫的人出现而改变了计划，可是我刚刚得到消息，梅杰夫已经在美国突然病故，而盛芊芊也在第一时间中止了同我们的合作，彻底把她在盛世集团所有的股份无偿转交给了秦少游……”
“盛芊芊现在人呢？”老人突然问道。
唐灵灵微微一愣，这才赶忙回答道：“已经离开香港，目前去向未明。”
“哦。”老人嗯了一声，微闭的双眼中突然迸发出凌厉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对唐灵灵继续问道：“唐灵灵，你对盛芊芊这个人怎么看？”
唐灵灵很谨慎的思考了一下，这才组织语言回答道：“首长，以我对盛芊芊的看法，这个女人是一个很矛盾的集合体，也有一定的金融能力。按照道理说，盛氏集团是因为秦少游而走向衰亡，而她本身的经历又是如此坎坷，应该会很愿意同我们合作才对，可是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老人坐直了身躯，看着唐灵灵一字一句的问道，“唐灵灵，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盛芊芊根本就是秦少游早已经布置好的一枚棋子？”
“这……这怎么可能？”唐灵灵被老人这个大胆的想法激的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叫道。
“为什么不可能？”老人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盛芊芊这个女人倒是很有政治潜能，不错，也许在世俗人的眼里，盛芊芊为自己的仇人效力根本就难以接受，可这世界本就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更何况盛世集团的倒闭也不能完全归集到秦少游的身上。如果你能想通这些，就不难理解我说盛芊芊是秦少游早就布下的一枚棋子的说法了。”
唐灵灵仔细揣摩着老人的这一番话，忍不住设身处地的站在盛芊芊的位置上思考了一番，这才颓然发现这似乎并不难以理解。她唐灵灵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秦少游有莫大的功劳，她自己现在和秦少游站在对立面上，岂不是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么？一念至此，唐灵灵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在此之前，唐灵灵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总在得出结论之前，就预先避开了。
老人见唐灵灵似有所悟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以秦少游的精明，他自然不会想不到香港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也一定会有所防范，只是谁事先也没想到他会布下如此出人意料的一颗棋子，秦少游对人性的把握远远在你之上。单凭这一点，你不是他的对手也并不出人意料。”老人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当初之所以重用唐灵灵，一方面确实因为唐灵灵的卓越才能，因为唐灵灵对秦少游的了解，可同时，秦少游又何尝不了解唐灵灵，不了解唐灵灵的弱点？所有造成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他也要负些责任。
当然，这些话唐灵灵是不会知道。此刻，唐灵灵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香港的事情暂且不提了，我另有安排。”老人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情，缓缓的靠回到躺椅上，双眼微闭的对唐灵灵问道，“你是国际战略研究员出身，说说你对目前局势的看法。”
“好的。”唐灵灵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娓娓道来……
“不管如何，这些年还是辛苦你了。”老人还是微闭着双眼，不经意间从他的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首长，我……”唐灵灵有些受宠若惊，似乎急于解释些什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老人睁开双眼，对唐灵灵缓和脸色道，”虽然稳扎稳打是一种办法，但是强势果敢也是一条出路，也许我们也应该变一变我们的作风了。”“啊？”唐灵灵骇然的看着老首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面很清楚，刚刚这只有短短数十个字的短句从老人的口中说出来，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可是不待唐灵灵再次开口，老人脸上那种异彩已经消失不见，而是换了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对唐灵灵交代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如何做，我会另外通知你的。”
“好的。”唐灵灵不敢多问，连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