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明灭(好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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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泠高中的在校学生。”扬双重复道。
“你说你是北泠高中的学生？”刘锴睿还是想再确认一下，虽然他已经听得很清了。
“嗯。”扬双点了下头。
“那你知不知道北泠高中刚刚……”
还未等刘锴睿说完，扬双便答道：“知道啊，北高的师生现在大概已经被屠杀殆尽了吧……”
“你？”刘锴睿根本想不到一个高中生在面对死亡时竟会如此淡定。
“我是来提供破案线索的。”扬双冷静地回答着。
“线索，什么线索？”刘锴睿问道，他看不出眼前这个少年会带来些什么惊喜。
扬双将身后的门关了起来，他走到刘锴睿的面前，“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线索啦，我只是知道犯人是谁而已。”
一听到扬双的话，刘锴睿不禁又吃了一惊，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是不是可以相信，这个学生真的会知道犯人是谁吗？还是说身为生还者的他就是那个凶手呢？虽然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扬双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就算告诉你凶手是谁，我想你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他的杀人手法太不可思议了，除非是亲眼所见要不恐怕谁也不会信呐……”
“你先说说谁是凶手？”
“凶手就是北高高三一班的羽泽同学啦，顺便一提，我也是一班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刘锴睿追问道。
扬双回答的很干脆，“没有啊。”
“没有？那你怎么能肯定是他呢？”刘锴睿此时想着：原来这个孩子只是在无凭无据地开玩笑啊。
“其实本来是可以有的，因为我们学校也安装了校园监控系统，不过那个应该在他犯案后就马上被他毁坏了。”
刘锴睿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那按你这么说，你还是拿不出证据啊，没有证据我们警方怎么可能乱抓人呢？”
“我现在是没证据，不过，将证据制造出来不就好了吗？”扬双就知道那个负责人会那么说。
“制造出来？”刘锴睿有些奇怪，证据不都是在犯罪后所留下的蛛丝马迹吗？
扬双微微一笑，“利用羽泽杀人手段的特殊性来制造出他毁灭北高的证据。”
“那你倒是说说他的杀人手段是怎样的？”
“他呀”，扬双故意一顿，“能将一个人在瞬间化作血水，当然一群人也是在一瞬间……”
“这怎么可能。”刘锴睿摆了摆手。
“我之前就说了嘛，没看到的人都不会相信的。”扬双耸了耸肩膀。
“你说，要怎么证明？”
“让他再用那个方法杀人再记录下来不就好了。”
“杀人？怎么能再让他杀人呢？”刘锴睿吃惊地看着羽泽，他觉得那个学生已经有些发疯了。
“怎么了？人不是有很多种嘛，死刑犯也是一种啊。”扬双建议用死刑犯来做试验品。
刘锴睿犹豫了，他开始觉得那个学生并不是乱讲的。
第廿五回　看不见的访客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刘锴睿与扬双对视着。
“其实你可以不相信我。”扬双微笑着的回答道。
扬双的回答让刘锴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不通对方到底有什么王牌能这样自信。
看到刘锴睿没有马上回话，扬双便又接着说道：“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你们能靠你们自己抓到凶手也行。不过正像你说的那样，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就算抓了羽泽，但之后呢？你们就指着一个普通高中生对人们说‘这就是空手屠杀了整个学校的凶手’……你认为有人会信吗？我想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面对一个咄咄逼人的学生，刘锴睿一时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
扬双沉了口气，“话我就说到这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扬双将一张写有数字的纸条递到了刘锴睿面前，“如果你们破案遇到了困难需要我的帮助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希望你到那时候会有一个决定。”
刘锴睿接过了扬双手中的纸条，他看了看纸条上的号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扬双便转身向着出口走去了。
刘锴睿看着扬双走了出去，门再次被关上了……
从公安局出来后，扬双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仿佛是要赶着和什么人见面似的。
“哎，泽泽！”扬双远远看见了羽泽的背影。
扬双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呀，下午不去上课了吗？”
“我看你好像很闲呀，要不咱们现在先去宸宸家的咖啡馆喝杯咖啡吧，好不好？”
扬双从背后拍了拍羽泽的肩膀，他的力度好像比平时大得多。
看着羽泽装出来的笑脸，扬双却笑得很真实。
这时在公安局里。
刘锴睿正站在进入公安局的必经之路上，虽然说公安局的大楼有不止一处入口，但一般情况下，只有一个入口会打开。
“小赵。”
小赵是今天负责值班的警员。
“刘组，什么事啊？”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进到楼里来？”
“没有。”
刘锴睿有些诧异，“没有，真的没有？”
小赵又仔细想了一会，用很肯定的口气说道：“确实没有。”
刘锴睿沉了口气，他自言自语着：“没有？”
“怎么了，刘组？发生了什么事吗？”小赵看刘锴睿有些疑惑便问了句。
“哦，没什么。”说着刘锴睿便离开了出入口。
刘锴睿此时又来到了监控室前，他敲了敲门。
“等一下，刘组。”监控室的门还没打开。
“不用急。”
刘锴睿话音未落门便开了，“什么事啊，刘组？”
站在门里的是一名年轻女孩，她是专门负责大楼监控的。
“哦，我想查看一下今天的监控录像。”
“好啊，请进。”
刘锴睿便走进了监控室，“你帮我把前一个小时的监控记录调出来吧。”
“好，稍等。”女孩熟练地操纵起计算机来。
他们忙了很久，看了从昨天到现在的录像，但还是一无所获，扬双并没出现在这个几乎死角的监控里。
“刘组，你要找的高中生的确没出现过吧，我对自己所做的工作还是很有自信的。”
“是啊，辛苦你了。”
将扬双可能会出现的录像全都查了一边后，刘锴睿不得不带着疑问离开了监控室。
他在走廊里边走边自言自语着：“我刚才不会是在做梦吧……”
刘锴睿再次回到办公室里，此时的办公室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空荡荡的极度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心中却依然不能平静。
如此高傲的证据提供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好像这个案子离了他就破不了一样，他也太小看我们公安部门了吧。再说这么强势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难道说他要用情报来来挣钱？或是对他有什么其他的益处。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犯人是谁，又是怎么知道犯人的杀人手法呢？整个学校为什么就他会幸存下来？又是为什么他会清楚校园内所发生的一切？学生和老师的失踪，校园里布满的血迹，被毁坏的监控系统……一切都能用他所说的奇怪原因解释开，这到底说明什么？是他符合逻辑的编造，还是事情本来的真相。难道这真的会是应了那句“去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刘锴睿又拿出了之前扬双给他的纸条，他看着手中的纸条，脑中又再次回想起了刚才的场景。扬双的话，扬双的态度，扬双的口气，都再次回荡于刘锴睿的脑海中。不光是那个少年带来的信息，就连那个少年本身都让刘锴睿充满疑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地潜入到这栋楼里？更不要说是一个高中生了。他不光没被警卫发现，就连这么严密监控系统里都没有记录到他的身影……他真的到过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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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回　不可能吧，你就是扬双？
一周后，关于北泠高中的调查依然毫无起色。
深夜，调查组办公室的灯光依然明亮，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个警员他们全都在埋头分析案情、整理资料。刘锴睿的座位在办公室的最后边，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组员的在房间里的活动。刘锴睿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些认真的警员，他不禁感到有些内疚。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去求助于那个高中生，可他每次都会打消那个念头，因为警方的尊严与部下的努力。现在他看着努力的部下们，又想起那个高中生的那句“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你们能靠你们自己抓到凶手也行”，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努力了这么久了，难道说这个案子我们真的无法靠自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