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偷窥隔壁突然回国的前男友》第15章


上大学时,二人住在学校附近,早晨没课的时候,钟轶便是这么应付一顿早饭,往往他都起来一两个小时,凌同学才睡眼惺忪的挪到他身后,趁之不备一口啃上他的脖颈。
钟轶从小怕痒,耳朵到锁骨这一块尤为敏感,被凌煊这么一弄,几乎手里的锅铲都要砸到地板上,只得连忙自卫反击。这么你来我往一折腾,常常从厨房又折腾回床上,早餐都得热了当午饭吃。
明明是年少荒唐往事,却碰巧在这样清风徐来的早晨回忆起,唯有满满的甜腻,甜到连同往后冗长的苦涩都可以不计较了。
“凌煊,凌煊起床,吃早餐了。”
然而这点愉悦,却在钟轶打开房门后戛然而止。
房间空空如也。窗帘拉开了,稀薄的日光均匀的洒在床上,空调被叠的整整齐齐,像不曾有人在此处躺过一般。
凌煊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明明一直留心门外的动静,却丝毫未曾察觉。难道是知道凌煊在这儿,所以睡得过分沉了?
不知是不甘心用心做好的早餐无人问津了,抑或其他,钟轶的心情如同一杯被打翻的咖啡,霎时浓香溢了满地,余味却是苦涩不已。
往床头走了几步,他轻轻摩挲凌煊躺过的枕头,试图抚平上面几道皱纹,一张便签悄然拂落——
“公司有事先走,感谢收留。”
下一行好像是临时加上去的,稍稍有些凌厉:“我还是不要跟你说再见了,上次没说,我们隔了五年才再见,也许说了,以后就隔更久了。”
字迹很工整,下笔力道力透纸背。他把这张便条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仿佛要把每个字刻进记忆的箱匣,在上面写下凌煊的名字,烙下恒久无法泯灭的印迹。
时间滴答滴答,就这样在这张纸条上无声的交流中淌过了。或许他们之间已经错过太久,更不介意再多这小小的一刻钟。
或许,走了也好,就当这晚的相逢是一片去留无意的羽毛,无声无息,湮灭在深不见底的记忆之海里。
19/
当一片发黄树叶悄然砸落在脚边,这才令人意识到,吵闹了一个夏天的蝉在不知不觉中闭了嘴,出门时气温也不复昨日酷热,风在撩动额前的头发的时候,悄悄传达来初秋冷肃的气息。
站在罗欣薇的公司楼下,钟轶叹了口气,当年去表妹学校门口帮她搬书、扛被子当苦力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陪人家姑娘去人流的重任,亦是落在了自己肩头。
只能说,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时光一去不返,他们都长成了在社会的夹缝里翻腾的成年人。
十二点过十五,远远见罗欣薇拎着包下来了,不似平时那么蹦蹦跳跳的,一步一步走的挺沉。
钟轶猜她心里压力挺重,毕竟是头一次,没经验。只得装作没事人似的迎上去去,道:“请好假了?”
“嗯。”罗欣薇紧咬着嘴唇点点头,少顷,慢慢吞吞道:“医生那边也预约好了。”
“好。咱们先吃个饭再出发。”
在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多被称之“造化”或者“命运”的瞬息,令你做出决定,悄然改变你余下生命的轨道。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哪怕一眼就能看到结果,哪怕深知未来必定会为此或扼腕叹息或苦笑噙泪,可还是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凌煊的车在等红灯的时候停下,7秒之后,他随意的一侧头,便看到钟轶和那天的漂亮姑娘一前一后从餐厅里出来。
钟轶这小子对姑娘似是关怀备至的样子,一举一动都紧紧盯着,还不忘为她打开车门。
别看了,不关你一毛钱的事。凌煊告诫着自己,但在钟轶家借宿那晚,对方在电话里模模糊糊的只言片语又牵引着他的注意力,使他根本无法转念去想其他任何事,最后还是挨不过内心的煎熬,悄悄跟踪了钟轶。
眼看对方的车缓缓驶动在视野里愈发变小,凌煊心里骂了句娘,一踩油门,如同离弦之箭般跟了上去。
前面那辆丰田皇冠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在省妇幼保健院门口停了下来。
检查?安胎?人流?那个真是女朋友?钟轶真的有女朋友?
他该告诉自己的,不该让自己存了侥幸的念想。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凌煊还是觉得,这辆车每朝着医院停车场行驶一米,自己的心便跌落下去一分,等钟轶扶着姑娘下车之时,他胸中的器官已成了被黄蜂捅了千万次的蜂窝。
真是奇怪,明明他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五年了,若是钟轶有孩子了,孩子都该学会打酱油了。他们早已从相依为命的恋人变成了相忘于江湖的陌生人,但凌煊在看到对方和女朋友一起的画面时,还是有种抽离事实的、被背叛的愤怒。
大约他总有自信,从前自信钟轶虽然走了,但忘不掉自己,现在妄想钟轶回来,便会同自己重归于好,等这亲手由幻想编织的梦,被眼前的事实砸的粉碎,他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怒火中烧。
愚蠢至极。
除了激愤,还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嫉妒,他妒忌着这个不知姓名的年轻女孩,妒忌她能得到钟轶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
曾经,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思想激烈斗争了一阵子,最终凌煊还是决定驾车离去,幸福或是忧患,他都没资格插手他们。
谁知才刚启动车,不远处,一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粗硕男子,一拳砸向了钟轶的脸颊。
医院大门口,钟轶正瞅着里面人山人海,猝不及防便被人打了。
打人的弟兄生的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目测身高接近一米九,正撸着袖子露出大片纹身,嚷嚷道:“薇薇你跟我说清楚了,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不信!我不信!你会看上这个娘炮!!!”
先是被打时脑子里一阵嗡鸣,随后耳际充斥着罗欣薇尖锐的叫骂声“你有病啊你凭什么打人,钟轶,钟轶你没事吧??”
钟轶用手背蹭了蹭自己渗血的嘴角,心里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娘炮?什么眼神??他怎么就成了娘炮了?公司那几个小姑娘都夸自己书卷气、温文尔雅来着。
正准备解释,罗欣薇掐了一下钟轶的胳膊,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把一米八二的哥哥护在身后,喝道:“刘猛,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现在这是干什么?你打我男人,你什么意思?”
“薇薇我……你不接我电话,我着急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那莽汉立即变了脸,局促地搓着手,试图好声好气跟罗欣薇解释道。
“我为什么要接?我跟你说刘猛,这孩子真不是你的。”罗欣薇粗鲁的一把搂住了钟轶的胳膊,戳了戳他的胸膛,道:“这,看见没有,这才是我老公。”
平生第一次陪人演这种狗血闹剧,钟轶只觉得芒刺在背,此刻点头也不是,揭穿罗欣薇的谎言也不是。只得睁着肿胀的眼睛,抬头对刘猛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试图说点什么:“大兄弟,你冷静一下……”
“就这孙子?当你老公?罗欣薇我告诉你,孩子是谁的没关系,我愿意养。现在我把这孙子打死在这儿,看你选谁当你老公!”说着便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又是一拳砸过来。
钟轶和罗欣薇站的近,他生怕推搡间把妹妹伤到哪里,连忙把人护住,准备再接刘猛一顿胖揍,心说罗欣薇这回你真是害苦哥了。
不料眼前光线一晃,一个颀长的身影从侧面冲上来拦在自己面前,再接着他听到一声骨骼错位的脆响,下一秒刘猛便捂着膀子单膝跪倒在地上。
凌煊把手放下,一脸出尘脱俗侧了侧头,同时用余光漫不经心的扫视了钟轶一眼,眼神冰冷而傲踞。
“啊,啊!痛死我了!好痛啊薇薇!”刘猛一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就这么被凌煊一拳揍的在地上哀叫,钟轶看着觉得解气又想笑。
罗欣薇看着刘猛的惨状十万分着急,又不便于表露,只得侧头问凌煊道:“大侠,你把他怎么的了?”
凌煊有点意外地看了罗欣薇一眼,大概没想到她会第一个跟自己说话,答道:“没怎么,大概就是脱臼了。”
听着不严重的样子,罗欣薇甜甜一笑,走到刘猛跟前,俯下身子道:“这位朋友,你自己找个大夫给你修下关节,我和我老公要先走了。”
钟轶本就不敢看凌煊的眼睛,听到表妹这么胡诌,浑身一震,道:“薇薇,你先回车上等我一下,我有事……跟我这个同事说。”
刘猛见女神拂袖而去,“嗷”的一声,连忙用另外一只还能动的胳膊去抱罗欣薇的大腿,罗欣薇躲了又躲,几个病患走过来用诧异的目光扫视他们,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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