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戏剧人生》第50章

出身豪门，最后却摆脱了封建家族束缚，以生命和鲜血为国家的重生死而后已的仁人志士，思想高度上完全不一样。”
“但是，阿晔，你觉得这种影片会有导演肯找你？《高门大户》的导演齐堰对演员的演技向来苛刻，你觉得你已经达到了那种水平？”
“只要能让我试一试……”
然而谭晔的话却被邵凌逸打断了，“你的演技还不足以让齐堰这样的导演愿意给你一次‘试一试’的机会，不然他怎么一直没有找过你？阿晔，我知道你着急，可这种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你还是回去，多思考多琢磨，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能够胜任这样的角色。”
话都说到这份上，谭晔也只好离开。独坐空室，他也在思考，难道自己的演技真的不值一提？真的不足以驾驭一个有深度的角色？他想到了江辰皓，即便是有评论认为他不够江辰皓出色，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演技逊于对方。
可为什么江辰皓能够出演《雨夜归人》，他却不行？这一切不还是因为星艺无法掌控对方，他们之间的合约使得星艺无法擅自为江辰皓决定剧本。谭晔痛苦地捂住额头，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接受江辰皓的劝告，他现在该怎么办？谭晔茫然地注视着虚空，内心十分绝望。
他希望江辰皓能在他的身边，安慰他，抚平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谭晔拿起电话，他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按下那个按键。现在江辰皓应该正沉浸在得奖的喜悦中，他怎么好意思用这些烦恼来打扰对方。可是……他觉得很孤独，很惶恐，难以安睡。他的内心备受折磨，亟需情人温柔的抚慰。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安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声音惊得谭晔不自觉地抖了抖，他揉了揉额头拿起手机，是江辰皓打来的越洋电话。谭晔却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接起来。对方显然是想要告诉他获奖的喜讯，和他分享喜悦，他应该为江辰皓高兴的，也许还应该准备一场庆祝。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他很累，疲惫不堪。对公司很失望，更对自己当初的短视感到愤怒，他陷入非常负面的情绪中难以自拔。他做不到在江辰皓面前掩饰自己，他怎么能在江辰皓如此快乐的时候，让对方倾听他的痛苦和绝望？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一响再响，谭晔不得不接起来，他知道江辰皓不会放弃联系他，与其让他通过别人来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如亲口告诉对方一切。
“阿晔。”江辰皓的语气里充满了愉悦和兴奋的因子，他知道谭晔其实已经从媒体上知道了他得奖的消息，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和谭晔分享他的喜悦，这是完全不同的，属于情人间私密的愉悦。
谭晔努力稳住颤抖的话音，试图让自己高兴起来，“恭喜你啊皓皓。”他假装心底没有一点痛苦，希望能够忽视掉纠缠他的愤怒。
可他却没有成功，也许他的演技真的不够好吧，或者他无法在所爱的人面前掩饰自己，江辰皓听出了谭晔暗藏的不安，“阿晔，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啊，你怎么样，在国外要注意照顾自己，就算高兴也要少喝点酒。”
“阿晔……”江辰皓打断了他的话头，“因为星艺吗？”不能说江辰皓不曾预见到今天，但他以为星艺至少懂得善待为它赚钱的“商品”。“阿晔，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一起去找邵老板。”
“没用的，皓子，我找过他，他说我没有足够的演技表现有深度的角色。”谭晔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无论谁出面都没有用，他们不会放开我这棵摇钱树的。”
“我可以，我来帮你付违约金。”
“皓子，我不需要你为我花那么多钱，何况……我还不起。”就算他有钱跟星艺解约，可是一旦得罪了对方，他在华国电影圈将再无立锥之地。
“听着，阿晔，我在美国有一笔信托基金，数额足够偿还你的违约金，实际上我还有几家公司的股票，每年的分红都是一大笔数目。”
谭晔从没听江辰皓提过这些，但他知道江辰皓的母亲出身豪门，在美国华人圈很有地位，也很富有，是那种非常低调的隐藏富豪。江辰皓有自己的信托基金和股票一点也不奇怪，但那跟他没有关系，他不会要江辰皓的钱。“就算我们是情侣关系，但不意味着我得接受你帮我付这笔钱，我并不靠你养。”
“你在说什么阿晔！这无关你那点奇怪的自尊心，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你离开那个该死的泥潭，并不意味着你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谭晔不想……他不喜欢和爱人之间的关系牵涉到金钱，那会使一切变得不纯粹，他心里过不了这个坎，他不想因此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我不能……”
“阿晔。”江辰皓平静下来，试图说服对方，“我们一起离开吧，到美国去，我在坎城遇到了一个制片人，他邀请我参加一部电影的拍摄，这是一个机会，阿晔。”
“对你来说，确实是个机会。”谭晔叹了口气，向海外发展走向更辽阔的天地一直是江辰皓梦寐以求的。但那是江辰皓，他却不行，没有华国电影圈他就像失去水的鱼，连挣扎都没必要，只会干渴而死。他不可能跟江辰皓一起离开，他更希望江辰皓能留下，但他不能那么自私。
“阿晔，你等我，等我回来，我要告诉我所有的计划，到时候你再来决定好吗？”江辰皓抬起头，紧盯桌子上那个包裹着丝绒的小盒子。他曾经犹豫过，迟疑过，甚至恐慌过，他不知道该不该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呆萌的存稿箱，下一章会有点虐，其实也不是很虐。
☆、心的距离
江辰皓没有在坎城再作停留，虽然有很多导演和制片都向这个年轻的华国导演发出了邀请，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需要回到家里，用一个惊喜安抚他不安的情人。他想象不出谭晔会有什么反应，是惊喜还是惊讶？
但谭晔终究会被他说服，他们会在美国找一个州结婚。虽然他在长岛有一栋屋子，可要是谭晔愿意的话，他想在西海岸买一套有独立海滩的小房子，他们可以养一条狗，谭晔一直都想养德牧，可他母亲和姐姐很怕狗，好在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在他们的新家实现。
也许……江辰皓忍不住想到了更加遥远的未来，他们可以有一个孩子，收养或者代孕都可以，也许不只一个孩子。江辰皓忍不住想到，虽然他自己并不喜欢叽哇乱叫的小恶魔们，但谭晔喜欢。
一想到这些可能，江辰皓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你沉浸在爱中。”看到他的人们立刻猜到了一切，没人责怪他拒绝自己的邀请，因为谁也不忍心阻拦一只爱情鸟飞回他伴侣的身旁。
和江辰皓的诸事顺利不同，谭晔被迫接下之前他拒绝的那部戏。在片场，他感到整个人都很僵硬，这是从未有过的不自然，甚至比他刚开始拍戏的时候还要来得不自然。可导演什么都没说，他完全不在乎谭晔演得好与坏，他要的只是谭晔的名气和脸而已。就像那个糟糕的剧本一样，即使剧情可笑到不值一哂，只要制片没意见就万事大吉。
既然导演都是这种态度，谭晔也懒得对自己太苛刻。他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守，即使再烂的片子也用心去演的坚持。他开始频繁放空，表情也越来越尴尬，可没人在乎，他又何必在乎？
这让他有时间思考其它的问题，比如和江辰皓之间的关系。他不得不肯定一件事，他深爱着这个男人，这份爱已经超越了一切，他甚至愿意为江辰皓牺牲掉自己的事业，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发生的事。然而……这是江辰皓需要的吗？在江辰皓心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他的事业，而自己只会拖累对方。
当初他和江辰皓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他们的这段关系究竟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可能现在就是那个点了吧，一个无法被超越的极点。这是江辰皓展翅翱翔的时刻，有无数的机会，他一直渴望的机会在等待他。至于他自己，他会继续在这个泥潭挣扎，怀揣着对江辰皓的留恋和不舍，直到有一天力竭而死或者逃出生天。
分手吧，是时候了，谭晔想，等江辰皓回来，他就会提出分手。不管对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事情就这么定了。也许江辰皓会难过一阵子，但他终究会遗忘，就像他遗忘掉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
他和那些女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