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戏剧人生》第4章

李森抬了抬眼镜，揉了揉眼睛，老师从哪里找来这俩个熊孩子，神烦啊！偏偏老师就是喜欢这帮熊孩子，越熊越喜欢。说他们有朝气……朝气个屁，纯粹是找气受。“好啦好啦，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火大啊？”
“不知道！问他！”江辰皓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要不是众人拉着，早就冲上去了。天天被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撵着找麻烦如何能忍？大不了打一场，不要问原因，也无论输赢，打出个结果就别来烦他！
“好好好，我问我问。”李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脾气够冲的，小孩子吵架就是这么麻烦。得，既然这位不想说，那就只好问另一位了。
他和善地拍了拍谭晔的肩膀，“走走走，我们到那边去慢慢说。”也不等谭晔点头，就拉着他走到一旁。
“我说小谭啊，你们这是这么一回事啊？有什么问题大家好好说，以后大伙都要在张导手底下做事的嘛，一点小事何必闹得这样僵？”
在李森看来，这两个小子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仇怨。有过节也无非是一点年轻人的面子问题，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脾气冲，脑子又不拐弯，屁大的事闹得跟多严重似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事，说清楚就解开了。
“他！”谭晔指着江辰皓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指了半天到底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得怏怏的收回手。“我也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事是我一个兄弟……”谭晔又想了想，秦小二除了为女人，多半也不会为了别的事情发火。何况他的女朋友正好在红莓酒吧做事，估计跟这事有点关系。“我兄弟有个女朋友在一家酒吧做事，多半是江辰皓动手动脚招惹了我兄弟的女朋友。”
李森一拍手，果然，像他们这种小年轻，还能为什么事情闹矛盾？，无非是义气跟女人。“这事吧，你回去问问你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我想多半是个误会，小江，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他可不是那种缺女人的人，多少女孩子倒追他，他还得挑着来，怎么可能去招惹别人的女友？”
谭晔轻轻切了一声，那种女人脸的家伙……居然挺受女孩子欢迎？
“这事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说通了就好了，都是师兄弟嘛，好好相处，和和气气的才能做好事情对不对？”
“我不明白。”谭晔奇怪地看着李森，“为什么你老说我们是师兄弟？谁跟谁是师兄弟？而且……我以后还要在张导手下做事是什么意思？以后还有这样的龙套？干一天也是给两百块吗？”
“哈？”李森睁大了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兄弟在说什么东西？不是他想得那样吧？他不可思议地瞪着谭晔，“你不知道张导演有意将你收入门下？”这谭晔怎么回事？看着挺机灵一小伙子，怎么有点拎不清情况。
“什么意思？”谭晔是真不明白，他呆呆地挠了挠头发，一脸傻兮兮地看着李森，“张导演也教人裁衣服？”不会吧，张导看着可不像是会裁衣服的样子。“可我有师傅了，我师傅在宁城也是挺有名的老裁缝，西装做的特别好，还跟外国人裁过衣服。”
“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啊！”李森的脑子有片刻转不过弯来，什么裁缝、西装、外国人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谭小子，你是真没搞明白啊？张导想让你演电影，他有意捧你当大明星！”
“电影？明星？我？”谭晔更呆了，这些距离他相当遥远的词汇，搅得他脑子有点混乱。也不能怪他不够机灵，实在是因为他以前生活的环境跟电影圈比起来，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
他对电影明星的概念仅止于报刊亭里的八卦小报，或者还有繁华大街上的那些巨幅照片。他活到现在连一次电影院都没去过，电视也很少看，对他而言，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显得太梦幻。
“我也能当大明星？”
“对啊！你不想当明星吗？”李森循循善诱道，他就不相信了，看着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开窍！
“年轻人都想当明星，你能有这个机会那绝对是相当难得，大家都会很羡慕你的，当电影明星……我跟你讲，那简直太风光了，你可以穿得光彩照人出席各种宴会和红地毯，还有一大堆采访，能够登上各种杂志的封面，无数的人会围绕着你，他们都疯狂的喜欢你，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眼，什么都愿意做！”
然而李森的话并不吸引谭晔，他又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会有多少人喜欢他，他心里想的东西更加直白和实际。“电影明星想必挺赚钱的吧？”至少比做裁缝有钱。他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些大明星，穿的那衣服那派头……反正一个普通裁缝肯定是买不起。
谭晔的问题，让李森觉得这个未来师弟的关注重点略清奇。当明星固然赚钱，但仅仅为了赚钱就想当明星的……还是挺少的吧。大多数人想当明星，是因为明星光彩夺目、风光无限。“自然挺赚钱。”他说道，这也是事实，哪怕是个三线小明星也比街巷裁缝挣得多。
只不过嘛……哪怕顶级明星那种一部戏几千万的卡司，也有人不把这个当回事。说的就是那个林泽，人家拍电影就是为了玩。呵呵……李森对这个“大师兄”向来有些看不过眼，特别是最近的一些事，啧……算了，他扯了扯嘴角，那种白眼狼不提也罢。
不管李森心里在想啥，此刻谭晔的脑子里有一把小算盘正打得啪啪响。跑个龙套一天也有两百块，谭晔摸了摸下巴，那当个大明星，怎么说至少得有龙套的十倍收入吧？那可就是一天两千块啊！一个月得有几万块的收入，我的天！做裁缝一个月不眠不休地干活也挣不到这个数。
“这事，我得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虽然心里很愿意，但谭晔没有马上点头答应。能去纪裁缝的铺子做学徒，可是他舅舅托了好些人情才得来的机会。不说一声就这么跑了，也太伤舅舅的感情。
“好好好！这也是事关你前途的大事，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李森随手扯了张纸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笑呵呵地拍了拍谭晔的肩膀。他挺喜欢这个朴实的年轻人，演艺圈里很少见到这种心思纯净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家人的分歧
荷香饭馆位于瓦弄巷的也就是今天的瓦弄街的一角。上个世纪，傅徳生的祖母李荷香在丈夫重病难以劳作的情况下，为了养育一家人独自撑起了这家小饭馆。李荷香过世之后传给了傅德生的父亲，后来又传到了他手中。如今的荷香饭馆在瓦弄巷一带，已经是出了名的老馆子。
傅家子女少，儿女间十分亲厚。当初傅徳生的妹妹嫁的那家挺有钱，妹妹也由此帮衬了他不少。如今妹妹一家情况不好，他自然得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他原本都计划好了，等妹妹一家搬来宁城安顿好，他就给外侄寻一门不错的营生，也好让妹妹将来有个依靠。
谁想到这孩子不学好，正正经经的裁缝不想做，居然大白天的发梦。“大明星是你能当的？你有几个本事当明星？你是能演呢还是会唱呢？”傅徳生痛心疾首地看着他的外甥。
“你有啥资本当明星！就算你长得还有几分模样，可光靠长相就能当上明星？你看看那些个大学里学戏的，哪一个不是俊男靓女？可有几个成了大明星？”
傅徳生吧嗒了一口卷烟，白色的烟气顺着呼吸向外飘散。他这外甥其实是个挺踏实的孩子，也知道心疼他的母亲和姐姐。如今这些不靠谱的想法，多半是被三里街那些小瘪三拐带坏了。
他得好好说说他，得把他说醒咯。“孩子，做人得实在，我上回问你在纪裁缝那学得好不好，你不是说还挺好的吗？怎么才过了几天你又不想学了？这样朝三暮四，你什么时候才能挣钱养家？”
“舅！”谭晔一开始还耷拉着脑袋任由舅舅责骂，他心里对演电影这事其实并不怎么坚定，舅舅的想法也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演什么电影。他能当大明星？这事听着实在是有些玄乎。可一提到钱，他原本不坚定的想法一下子就坚定起来。
“不是我不想学裁缝，更不可能不想赚钱养家，舅舅，正是因为我想赚钱，赚大钱，能让母亲和姐姐过上以前那种好日子，为了这个我才想要去演电影。”
谭晔也不是一出生就生活窘困，他小时候家里有保姆有帮佣，还是挺有钱的。可惜他爹不是什么好东西，常年在外头鬼混就算了，厂子不好好经营到了要破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