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男演员的春天》第21章

这个人叫刘蔚，赵乾记得他。但一直处于没什么交流的状态，赵乾也就随便点了点头，权当打了招呼。
过了一会儿，节目正式开始录制。这个节目还挺正经的，主持人提的问题也并不刁钻，就是赵乾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那个刘蔚总是会把他往坑里推。明明主持人的一些问题很简单，赵乾刚想回答，他却老是抢在赵乾面前说话，每次总是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话题的走向，这样赵乾就有点儿难受了。林辰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皱了皱眉，不悦地朝那个刘蔚看了几眼。好在刘蔚也知道不能太过分，林辰看了他几眼之后就不再作妖。
录完节目，众人一起去吃饭，本来赵乾以为只是单纯的吃饭，可到了地方才知道，饭桌上还有几个所谓的“大老板”。
梁固学顿时就炸了，有些生气道：“这是干什么呢？”
节目方也是没想到梁固学这么生气，有个领导过来劝说：“哎，梁导，那几位是……咱们得罪不起啊。”
梁固学冷笑道：“歪风邪气，我没这个习惯。”
“不是不是，就是吃饭而已啊。”对方也急了。
“放屁。”梁固学不客气地说，“你以为我三岁小孩？”
赵乾故意走在人群最后，林辰也放慢了脚步跟在他旁边，两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开眼了，好久没遇到这种饭局。”赵乾有点儿惊讶，毕竟这一群人里面还有林辰，谁这么想不开，要林辰去陪酒？
林辰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总有人不自量力。”
赵乾被他勾起了兴趣，问：“你之前也被这么要求过？”
林辰笑了下，说：“有，但我没去。”
“啧。”赵乾小声道，“我管你去不去。”
两人正在说话，刘蔚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对他说道：“赵哥，你应该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吧。”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根本就不像是有脑子的人会说的，赵乾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他就是再迟钝也应该明白了，这个刘蔚恐怕不止是不喜欢他，而是非常讨厌他。赵乾不明白，他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赵乾刚想说什么，就见林辰冷着一张俊脸把他往后拉了一下，皱着眉对着刘蔚说：“你是不是神经病？再说一句试试看。”
刘蔚顿时被吓白了一张脸，赵乾也有点儿目瞪口呆。不至于吧？怎么就跟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第24章　
林辰没有控制住音量，惹得其他人难免有些侧目。
他出道时间也不算短了，站着比刘蔚高出不少，脸上那股不耐烦的劲儿还是有点儿唬人的。周围的人惊讶之余都没出声，不知道是不敢惹林辰，还是刘蔚的人缘太差，或者是两者都有。
赵乾赶忙拉住林辰，瞪大眼睛，对他说道：“你疯了啊。”
“他乱说。”林辰抗议道。
“万一被拍到呢？那些狗仔可是哪儿都有的。”赵乾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
刘蔚根本没想到林辰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他白着一张脸，咬了咬嘴唇，朝两人道：“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乾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我是傻子吗，是不是故意的看不出来？但他对着这个人也实在是有点儿难受，便硬邦邦地说了句：“算了。”
不算也得算了，又不能当众教训他一顿，不然明天的微博头条又得炸。
林辰明显已经很不高兴了，拉着赵乾远离了刘蔚。
“哎。”赵乾摸了摸鼻子。
林辰说：“怎么了？”
赵乾看了看他的侧脸，笑道：“你怎么回事啊，吃炸药包了？我还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
林辰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他，十分认真地说道：“他就是诬陷，空口一张嘴就随便造谣，你什么样大家都知道，在剧组里拍戏最认真的就是你了，怎么可能会动那种歪心思。”
赵乾愣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像突然涌入了一条温暖的大河，河水呼啸而过，他整个人被浸泡在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但在这种触动之余，又有一种巨大的不安从他内心更深的地方浮现出来。
林辰是这样看他的，他是如此真挚地相信他，觉得他好。
“如果我……”赵乾刚想说话，却被梁固学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说话声音有点儿小，林辰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赵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节目方的领导几乎磨破了嘴皮子，最后好说歹说，梁固学总算是不情不愿地卖了他一个面子，这顿饭还是得吃。只是赵乾知道，这个电视台可能要被梁固学拉进黑名单。
吃饭的过程……意料之中的不太美好。
本来嘛，圈子里的这种事也不会少。大多数小明星没有什么背景，只能靠着这种饭局，拉拢拉拢人脉，有机会被看中的话，说不定还能撑上一段时间。不谈对错是非，只谈利弊，这种明码标价在某种程度上倒是很真诚。
那几个“大老板”也没想到他们这群人这么嚣张。尤其是梁固学和林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赵乾都有点儿同情他们，这恐怕不是来享受的，是遭罪。
不过好在这群人里倒没有哪一个特别猥琐的，节目方挨个给大家介绍了一遍。赵乾记不住名字，都是这个总，那个总，反正是成功人士就对了。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个年纪比较小的，看上去才二十出头，比林辰都要小上几岁，众人都喊他纪少爷，吊儿郎当地坐在一群总裁中间特别显眼，大家都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刘蔚一进来就盯着他看。
纪少爷长得不错，就是明显也看不起他们这群娱乐圈的人，嘴一撇，上来就大言不惭地说：“也就一般，还不如找几个嫩模来。”
赵乾心说不愧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纪少爷，一说话就让他不知道下半句怎么接，直接是话题终结者。
节目方也想撞墙，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只好伏低做小地在纪少爷耳边说好话。纪少爷冷哼了一声，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才总算是安稳下来。
赵乾就坐在这个纪少爷对面，吃饭吃到中间的时候发现他似乎是看了自己两眼，不过很快又偏过头去。倒是那个刘蔚，一直在巴结纪少爷，可惜别人也不理他。
隔几天张心眉跟赵乾打电话，迟疑道：“赵乾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没告诉我？”
赵乾冤枉，说：“没有啊，我在剧组老实拍戏呢。”
对面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个纪少爷找上门来了，说要加你微信。”
“什么？”赵乾下巴都快掉了，“你别骗我。”
张心眉说：“我骗你个鬼啊！！！”
赵乾说：“不加不加。”
张心眉提议道：“我看这是个好机会，不如抓紧一下？”
赵乾都想打人了，说：“……拉倒吧你。”
张心眉又问：“聊骚你会不会？”
赵乾：“……”张心眉是在看不起他吗？他当然……会了！
不等赵乾回答，张心眉又继续在那儿异想天开地说：“哎，我看这个纪少爷也是傻兮兮的，你就逗逗他好了，不要认真，要让他爱上你，给你花钱，然后等你拿了影帝之后再无情地甩了他。”
赵乾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道：“喂喂喂，你还能不能好了？张心眉我发现你不应该当经纪人啊，你怎么不去当编剧呢？”
张心眉笑了两声，显然也被自己的脑洞给逗乐了，过了一会儿笑够了，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世界就是这样，有关系的靠关系，没关系的到处找关系。真正有才华、有理想的人总是很难出头，钱和地位本来就是成功所不可或缺的因素。赵乾，你三十岁了，不是二十四岁，也许你以前觉得这种行为太过卑鄙可耻，但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赵乾嗯了一声，头一次没有反驳张心眉。他深刻地明白张心眉说的都是对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从前不是没有人对赵乾动过别的心思，赵乾要是像其他人一样找个金主，也不会是现今这样了。
……啊，好烦。
赵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后来还真加了那个纪少爷的微信，只不过直到两人成为好友之后的第三天，纪少爷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就是赵乾？”
赵乾回他：“是我。”
也许是年龄还太小的原因，赵乾和他聊了没两句就觉得差点崩溃了。因为这个纪少爷根本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