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选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第40章

易为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记得当时的观众里有秦白这号人。不过那时候他站在后排，训练训得心里发慌，观众有只有寥寥数人，光是一门心思琢磨怎么吃上饭都费尽力气了，哪来闲情逸致观察观众中的初中生。他想起秦白的表姐，想来也不足为奇。
“那时候许光熙前辈还在团，我看了一次，觉得很难忘。”
“哪点最难忘？颜值吗？”
“也还好啦，那个年代的造型……你懂的。”
“我觉得还好啊。”木木反驳道，“MIXing当年造型也是流行过的好不好！光熙哥不帅吗？”
“帅，当然。”秦白无奈地妥协了。
女主播笑道：“哈哈我都忘了你自己都是个大帅哥，大概也不会关注别的男的长什么样了。”
“哈哈，也不是，我以前很胖的。那个时候我……怎么说呢，处于特别混乱的青春期吧，对人生也很迷茫，是MIXing让我有了目标。不过当时也没想到后来自己能走那么远，我妈陪我去B市参加甄选买的机票都是往返票。”
“原来是打算B市一日游的？”
“对对，后来她一个人回去了。”秦白笑着回答。
易为春一边走神一边偶尔接一下话头，他不擅长熬夜，感觉整个脑子都被雨水浇得锈住了，只有木木大半夜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结束后还要在演播厅左比右比找自拍角度。
“我也要。”秦白见他拿手机，刚拿起的包又放下了，凑过去和他合影。
“你发还是我发？”木木在修图软件上捣鼓了半天，选了酷炫的贴纸，还加了个搞怪的涂鸦。
“你发吧。”秦白拍拍他的肩膀，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领子，“衣服穿好，别感冒了。”
“我上个厕所！”木木大叫，“你们在车上等我就行了。”
来的时候是两台车，接易为春的那辆先开回去了，助理已经把他的行李转移到秦白他们的那辆车上。秦白拉开车门，坐到了易为春的旁边。
易为春看了看他，扭头望向窗外，雨还没有停，滴滴答答顺着玻璃一道又一道，把窗外的灯消融成一片，车里没人说话。
“木木怎么那么久？”助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叹了一口气，那位小少爷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年轻人精力真是丰沛啊。“我上去看看，你们在车里等哦。”
“好。”秦白回答。
易为春见助理关了车门跑上楼，沉吟了一下，开口：“我希望你不要对木木有什么企图心。”
秦白扭头看他，像是很惊讶，“我有什么企图心？”
易为春不知为何，血冲上脑子里，只听见耳边嗡嗡一片。“我的意思是……”
“是不是因为我曾经这么有企图心地对你，所以你觉得我对别人好也是有企图心？”
不知为何，易为春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悲哀，全身悚栗，不知是冷是热。
他深呼吸，竭力把自己喉咙里的颤抖压下去，道：“木木他很单纯，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当真的，你不能拿他……”
秦白挑挑眉，“最开始营业的不是你吗？”
易为春语塞。
他明知道公司的安排别有用心，这些年他却只字不提，任凭木木把他当成朋友兄长，他就一干二净么。
“我既然可以和你，为什么不可以和别人？”他冷笑一声，凑过去，在易为春耳边轻声道：“况且，这算什么营业，这叫扶贫。”
第73章　速报
投票通道是在零点整开启的，基本上这个时候，梦娱特聘的心理咨询师也入场了。年年都有人因为投票弄到失眠焦虑，据说这时候递退团申请的人也是最多的，人总是会在这种直白的比较中反反复复考量自己的价值。总选开始的第一年，媒体专访林先生，也有记者质疑过为什么要让年轻人接受这种异常残酷，票数论成败的角逐，当时林先生直截了当地说了，这点压力都经受不起的人，就算不被总选也会被娱乐圈淘汰出局。
他们有个叫“速报”的东西，是投票开始二十四小时后会公布一次票数和排名，各家粉丝可以借机观察一下风向，决定接下来的投票策略。速报阶段是最容易出黑马的，有一些存在感没那么高的小偶像家的粉丝，甚至专注砸速报。毕竟二十四小时而已，不能体现出真正实力，大TOP家的粉还没完全下场，也不会一下子把手里的牌全数出掉，人家的玩法高级着呢。自家小门小户，趁机冷不丁拱出一个速报第一，就算最终名次落了下去，大家也都会记得团里有这人，刷刷存在感全是物有所值了。
速报是在官网上实时直播的，成员都各有各的行程，没人到场，只有主持人一行一行撕掉排行榜上被遮盖的名字，一笔一划在后面写下二十四小时粉丝投出的数字，公布在镜头前。
可里面每一行的排名，每一位的数字，谁不挂在心上如同一个沉甸甸的秤砣，让人喘不过气。易为春吃好睡好，寝室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其他成员在宿舍里聚众看直播的氛围。这几天整个MIXing大楼好像装的是刚出考场的学生们，彼此挤眉弄眼都是关于排名的那点事。他在练功房压腿，听见走廊轰地一声，像是水滴落进油里，心知排名出来了。
李星文也在，立刻开门去看，顺便呵斥了一下那些还不太懂规矩的后辈，“喂！在练功房不要打闹！”
其实他们这些每年前十二的前辈难免要摆出一副不在乎速报的姿态，至少胜不骄败不馁，否则显得太迫不及待，输了大TOP的架势。
他又压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速报出来了？”
“出来了！”几个后辈按捺不住兴奋，齐声回答。
“噢。”李星文没多问，退回到房间了，扭头和易为春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速报出来了，你不去看看？”
易为春趴在地板上，努力弯腰用手去够前面的一条线，扯得他一额头都是汗，“有什么好看的。”
“春，不是我说你，”李星文抱着胳膊打量他，“今时不同往日，你今年再不拼一把，以后路会更难走。”
今年，秦白空降，木木成年，秋烨回国，章钰兼任，虽说后三位短时间内还对易为春造不成多大的威胁，可明里暗里，也在预示着MIXing新的时代要拉开序幕了。
算起来，李星文虽然比易为春年长一些，但资历都没有易为春久，从许光熙退团到如今，也是时候承前启后，开启MIXing的新篇章了。他自己么，这把年纪了，也不想着跟那些层出不穷新鲜水灵的后辈争什么了，反正有一个队长的名头，资源方面就算不独占鳌头，也总短不了自己，进退都算功成名就。
可易为春不一样。
太尴尬了。
易为春直起身来，喘了一口气，“我知道。”
“我看秦白不一定是真心愿意争这个第一的，虽说他也放了话，可我也看得出来，他没多想争。我私心来说，最好就是你第一他第二。”他是队长，考虑的就不能是单个人的问题，易为春得第一，大家都往前进了一步，算是给了公众一个交代。秦白刚移籍，这个成绩算可以了，易为春脸上也好看，自然皆大欢喜。
易为春摇摇头，“不会的，他不会让我得第一的。”
秦白一定知道易为春得第一后就会着手准备退团。梦娱不会允许一个扶植多年的ACE以第二名的成绩陡然退团，甚至，他的后援会也不会原谅这样的结局。
易为春也知道，不能让秦白得第一，否则更受制于他。
此题无解。
他站起来走到镜子边把搭在栏杆上的毛巾取下来，背着包走了。
练功房都一片闹腾，更何况宿舍区，速报一出来，很多人编辑了好几天的微博终于发了出去，背了几天稿子的台词也终于在直播里有了用武之地，速报兵家必争，谁也不想落于人后。
易为春刚出电梯就被扑了一个满怀。
“易哥易哥！”木木双手还吊在他脖子上，一头热汗，眼睛闪闪发亮，“你看了速报了吗？看了吗？”
“还没有……”易为春，他心下一动，问：“你第几？”
“我第一！”
第74章　旁观者清
这次的速报票数比往年都多，木木更是翻了一倍，一下子把入圈标准又带上了一个台阶了，票数增长自然是好事，今年团队势头良好，又拿了几个含金量大的奖，爆了几次良性流量，梦娱躺着数钱。可对于普通成员来说，这也代表着想要得到自己理想的名次的门槛水涨船高了，个人票数涨幅至少要跑赢全员大盘涨幅，才能更上一层楼。
易为春拿手机扫了一眼，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