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师妹是只狼(公子)》第97章

澹台明月摇头，“只要他一天想去魔界，劫难就一天无法化解，为师亦无法心安。”
“师父？！”方离不理解他的想法，“如果有办法让他顺利去魔界，又不用牺牲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让他去呢？”
“小离，”澹台明月低头看了她一眼，“当你告诉为师慑天之言后，为师便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你我历经千万年转世为人，又在此因缘际会，是否便是上天要给我们一个了断前缘的契机？”
方离一怔，“师父，你……”是想和墨千华同归于尽？
澹台明月微笑，“正如你心中所想。”
“可是师父！在我的记忆里，当年，是紫月上神有负碧落。”
“我辈修仙，当断情绝爱，贪恋痴嗔不过是过眼云烟。小离，碧落既是神，却已堕天成魔，无论是何原因，都是天道不容，若你我能够将其消灭于此，便是了断前世与今生之因果。”
“……”方离不知说什么，却隐约觉得，即使要了断因果，也不该是这样的。
☆、第一一一章　七煞岭风云（一）
清晨，澹台明月和方离师徒二人联袂降落在獠牙城南重华别馆的广场上。
偌大的广场之上，早有重华弟子和其它门派的弟子在此等候，争睹重华太上尊者明月仙尊及其高徒的风采，天剑派的步青峰也在此行列之中。
同为剑修，澹台明月可说是修真界四大剑修名门仙灵派，天剑派，昆仑派和重华本派所有弟子共同景仰的前辈，而方离则无疑是这些人共同所艳羡的对象，能被修真界第一剑修明月仙尊收为弟子，几乎可以少奋斗一千年。当年的百里清秋，就创造了千岁之内化神的奇迹。
当师徒两人徐徐降落，隐在人群里的步青峰看见白衣飘然的澹台明月身边那名同样穿白衣的小姑娘时，眼前不由得一亮。
半些时日，重华派代理掌门玄止道君带着十几名元婴大能齐齐来到獠牙城，他还以为方离的师父便是这位玄止道君，不料一问之下，玄止道君却说方离只是他的同门师妹，她的师父另有其人。此时一见两人联袂而来，便知道原来方离姑娘的师父竟是名满修真界的明月尊者，当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
步青峰心想，怪不得方姑娘年纪轻轻便能一力灭掉数百上千头煞气兽，原来是名师出高徒啊！步青峰的师弟祝令扬，也就是那位当日在獠牙城替元芳真人说情的祝姓男修，见状却是暗暗心惊，当日他还向方离那丫头动过手，幸好步师兄阻止了，否则得罪了重华派首座太上尊者的嫡传弟子，以后在修真界也别想混了！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即使是以力量为尊的修真界，有大门派作靠山的修真者和没有靠山的散修比，前者还是要受人高看一等。
澹台明月被玄止道君慕容景轩及其它几位化神和元婴修士引进了重华别馆大堂。甫一落座，慕容景轩就报告了近日来七煞岭上发生的事，并告知九音尊者和另外两位化神修士已经进入煞气层两天也，暂时未有消息传出来，因为今晚即是月圆之夜，恐怕不时也会回来和大家汇合，共商今晚对敌之策。
不多时，天剑派首座太上长老清虚剑尊，仙灵派太上长老太玄上人，南林派首座太上长老龙阳上人，碧波池首座太上长老碧波仙子，以及云天宗太上长老水鉴上人和清辉上人都相继率着本门元婴长老来到重华派别馆拜会澹台明月。修真界八大名门，除了之前几乎被灭门的昆仑派，篷莱派只派了几位元婴道君到此外，其它派可谓是高手大能尽出。
大家都知道魔道倾巢而出，欲强行打开通往魔界之路，此举关乎整个炎华大陆的安危，已经不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角力了，而是所有修真门派都必须拼尽全力一致抗敌的关键时刻。
此外，大陆上的其它小修真门派，只要有能力的，听到消息也几乎都有人赶来。由于七煞岭乃险要之地，此次又是与魔道高阶大能战斗，所有门派来的人几乎都是元婴以上的修士，金丹期的寥寥无几，灵虚期几乎没有，只剩下獠牙城里原本驻守的一批灵虚修士。
到了中午时分，九音尊者和两名化神长老都从七煞岭回来了，带来了七煞岭上的最新情况，然后澹台明月和几大门派的太上长老在大堂内共商对策，其余众修则先各自做战前准备。
方离和离火出了重华别馆大堂，就驾着梭椤花飞上了獠牙城上空，望着沐浴在正午阳光下的獠牙城周边。
獠牙城周边，和一个多月前她离开时并无两样，树还是那些树，花还是那些花，沙砾还是那些沙砾，但树叶的颜色从银灰色变成了深灰色，花儿的颜色从深红和深紫变成了黑色，连沙砾颜色也都变成了炭灰色，仿佛中毒了一般。
獠牙城上空，笼罩着灰褐色的雾气，那雾气中的煞气比之一个多月前不知浓了多少倍，就是这些雾中的煞气使得整座獠牙城更像死城。
獠牙城内，原本正午时份应该是十分热闹的坊市，居然只剩下小猫三两只，所有练气修士和凡人都不见了，他们全部都躲进了獠牙城下的地宫避难去了。而筑基修士和灵虚修士，能走的都走了，没有走的也都是各大门派的留守弟子，但他们大都留在门派驻地，因此整座獠牙城此时看起来，就像一座曝露在烈日下的死城荒城。
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便让梭椤花上升到高空，离开了灰褐色的雾气层，高空中的风高云淡，总算是让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这高空和低空，几乎是十里不同天，明明同样都是阳光普照的天气，地面却因为煞气的外泄，导致植物和空气都严重变样。我已经是灵虚修士，还有仙灵之气护体，都感觉得煞气的侵袭，如果是普通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过不了几年，也会变得跟七煞岭上的人煞兽一样吧？”
人煞兽只是保持着少许人类外形的怪物。如果因为这一次神魔祭坛的血祭，而使得七煞岭煞气层外扩，人间要有多少人和动物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恢复了金黄色雀鸟模样的离火蹲在她肩膀上，打击她说：“七煞岭的煞气浓度已经接近爆发的临界点，若是这次血祭成功，煞气层必定爆发，爆发的煞气，至少会外扩方圆万里，说不准会更广。”
方离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失声道：“那岂不是半个唐国南疆，还有晋国、楚国南部边境都要遭殃？！”
人煞兽的厉害她已经领教过了，若是满世界都是这样的人煞兽，那凡人无异于要面临世界末日，而真到那时，修真者也不能独善其身。
她的目光移向七煞岭方向，望见那片呈现褐红色的“火烧云”颜色变得比一个多月前深了许多，其中暴戾气息，比之前也强了许多，甚至，除了暴戾骚动的煞气之外，其间还垫伏着狂嚣的灵魔之气，还有……墨千华的毁灭气息。那种气息，让整座七煞岭陷入了黑暗和死亡的阴影中，仿佛生灵只要进入它的范围，就会直接面死亡。
死亡，是每个生者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方离明明站得离七煞岭这样远，身上散落一片温暖的阳光，却真真切切地打了一个寒颤，心中犹然而生一股属于死亡的寂冷之感。身在阳光下仍然如此，那进入七煞岭后，又会怎样？
她一下子跌坐在梭椤花上，侧头问：“离火，你说，这一次是魔道会如愿，还是修真界会胜利？”
虽然这一次修真界道修一脉元婴以上修士几乎来了大半，但魔修一脉却是所有元婴以上修士倾巢而出，即便道修比魔修数量多上几倍，一半的人数都远超过全部魔修的数量，但这次为的是阻止神魔祭坛的开启，又不是比谁的人头多就一定能胜利的。加之，此处又是七煞岭，煞气统治的天下。自古魔修所修炼的魔气对煞气的抵御能力就比道修要强，灵气最怕的就是煞气、死气等邪气的侵蚀，魔修在这里和道修对抗，无疑是占了地利之便。方离有些担心这一次正道修士会输。
离火望着七煞岭，心中也有些烦躁，直摇头说：“老子不知道！不过看情形，老子有不好的预感！”
它的态度引起了方离的注意，她将它拧到半空，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地问它：“什么不好的预感？”
“虽然今天晚上才是月圆之夜，离天黑还有两三个时辰，但是七煞岭上的煞气波动却瞬息万变，周围的空气中煞气也越来越浓，方才还在我等脚下四五里的雾层，现在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老子怀疑，血祭不会等到晚上。”
“诶？”方离被它一说，低头往下看，果然，方才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