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第77章


顾章一听到消息后,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对王义交代几句,火速赶去了医院。
“我在他那里看到了王安康了。”宝祥虚弱道。
瞬间,一颗□□在顾章疲惫的脑神经炸开,血液一下子凝固了般,他难以置信地猛然腾起,“你说谁?”
宝祥知道他脾气,而且山田助也在天津的势力大,又是日本人,怕顾章会一时冲动,但是王安康又是在水深火热中,他是他唯一的表弟,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只会追悔莫及。
“你的表弟。”
宝祥看不到他的脸,顾章听到后一直不做声,宝祥有点急了,摸索着。
还是那双大手捉住了他。
宝祥反握住他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陪着沉默。
顾章一出到医院大门,天空黑云压城,气压低的很,寂静,施暴风雨前的寂静,他的脸比乌云还要黑,阴阴沉沉,连走路都带上鬼差索命般的冷酷。
他马上带上一人马浩浩荡荡地去山田助也的院宅,如无意外,吃了闭门羹,山田助也的门卫兵力更是人兵马足。顾章虽然怒得胸腔疼,但理性还在,自知讨不了便宜,正打算班车撤回时,忽然之间,四周隐蔽处埋藏着狙击手,一连几发子弹,弹无虚发,几个士兵痛嚎一声,都被打中大脑,抽搐挣扎几下,便是断了气。
兵法大忌,敌人在暗,我在明。
顾章明白是山田助也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在这种状况下交火,吃力不讨好。
他当即下令马上撤退。
一技烟尘滚滚,在敌兵嘻嘻的笑话中,走得来去迅速。
王义得知顾章与山田助也兵刃相见后,气得吐血。
他本是就是一副病痨鬼的身形,一激动起来,就化身变成油炸鬼。差点用枪指着顾章的头,要他保证下不为例了。
顾章一直沉默不语。
在一旁同是不做声的理迪默默看天,果然当兵的都是暴脾气。
王义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顾章也明白,但他不是一个圣人,明白和做起来又是两回事,好比你明明知道假期结束后,老师会收作业,而且也知道不交作业的后果是很严重,但每天在家里挺尸一样无所事事,却怎么也不愿摊开作业本写上一笔一划。于是在明白荒废学业中继续荒废学业。
表面上,各地兵部看似相安无事,但里头的暗流涌动,却是难以预测。一旦变了天,谁是谁,也不一定。
而外国人在其中变得很微妙,地方势力一直想要拉拢他们,一方面又是摆着高清。想要拉拢是真,怕因走得太近,被打成汉奸也是真,但有贪图外国人背后的军火支持,就在这种船头怕鬼船尾怕人中,他们精于算计的心,一直将度把握得很好,好到像曹荣一样,表面一套爱国爱民,背里就是发酵的屎尿。
没人敢得罪他们是真,但是顾章干了,怎么善后,王义很头疼。
王义瞒着顾章派了两个机灵嘴巴甜的小兵去给山田助也送去了一份大礼,是一尊上好的玉观音。
结果半夜,大雨滂沱至极,两个大活人成了两具破破烂烂的死尸,被抬回来了。
那两人生前也不知挨了多大的罪才断气的,身上是数不清的刀痕,肚皮都扯破了,一肚子肠子内臟流出来,挂在腰腹间。脑袋被砍到变形,白花花的脑浆炸裂,脸貌也认不出。传宗接代的那套家伙也被割下来,塞在了挖出眼珠的眼眶里。
暴雨倾盆,血不断从担架中蔓延流走,染成遍地鲜红。
王义嘴唇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血腥,而是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如此残忍至极,生而为人,他不配。
天没亮,雨没晴。
王义亲自去了警局一趟,得到的回复却是,是几名放假的日本兵所为。一句轻飘飘的话,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最后表示出于人道主义,每位赔偿大洋五十个。
……
黑厚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袋大洋。
顾章的眼神,幽黑深邃,看不清情绪。
……
第二天,孙逑就上门闹事了,说要为死去的五名士兵讨回公道。
顾章直接扔了他五袋大洋,每袋与之前的数额一模一样,将他轰走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宝祥被顾章接了回去,连张春茗他们也接走了。
自唐诗诗生产以后,顾章便换了个住处,大庭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
宝祥的别院挨着顾章的办公厅,由于顾章下了禁令,一连多天,到没见过唐诗诗来闹事。
出诊医生换完药,看着站在一旁严峻而待的顾章,深觉此人的存在是一种对自己的医德医风医质的无声拷问。见过医闹的,可没见过奋不顾身的,要不是他事后失血晕倒,还真不让人给他处理伤口。
顾章将他唤到一旁,避开宝祥,道,“医生,他怎样”
“按情况来看,眼部恢复还可以,过几天应该可以拆掉纱布了。可是,”他略一停顿,顾章的i心微微抽起,“就是左小腿骨处,伤患再伤一遍,可能会有点跛脚。不过嘛,”医生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黑得一塌糊涂,再斟酌地说,“可以指望后期的康复训练的,国外有不少这样的例子,不少人做了以后都恢复了七七八八的。”
顾章送走医生后,端着碗黑乎乎的中药。
“宝哥,喝药了,有点苦,特意给你带来了蜜枣。”
宝祥那天喊坏了嗓子,说起话来嘶哑嘶哑的,平添几分沧桑凄凉,“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又搞砸了,还连累了你。”
顾章心疼地抱住他,轻轻揉揉的,生怕用力,怀中人就会碎掉。
“不用担心你姨娘了,虽然不能保释出来,但换进了医疗处,又有几个丫头贴身照料的,好得很呐。”顾章吻吻他的发顶,“你放心,绝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呐,好好养病,病好了再去看看你姨娘好不好。不要多想了,过去就过去了。”
人呐,命呐,生活呐,总会意外对于意料,顾章知道自己一直很喜欢很喜欢宝祥,看不得他受到一点委屈,亦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使得两人走错了路。
经过一事以后,受到惊吓的不止是宝祥,顾章但是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被凌虐,心痛得浑身发冷,他怕了,他一时半会不在自己眼皮底,他都会不安,怕他真的就消失了,怕来不及好好地握住他的手。
错已至此,顾章快刀斩乱麻,亦只能将错就错了。
不容得别人伤害他,不容得他离开。
顾章搂住宝祥,语调还是那般的故作轻快,云淡风轻中对着宝祥道,“要你一辈子。”但已经是他最深的承诺。
第 85 章
他一直陪着宝祥,期间还找来了几封杨家坪的信,宝祥还没来得及看过。
顾章读给他听,事后,酸溜溜地道,“原来你们的感情那么好的呀!”
宝祥虽然还是在倍受煎熬打击中,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但也会问一句说一句,他知道顾章担心自己,他也不想令顾章继续担心,悲伤中还是打起来了精神。
顾章代笔为宝祥给杨家坪写了封回信。
宝祥一写起来,就是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似的,表示一切安好,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细细地叮嘱要注意身体,好好读书,继续深造。
顾章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跟字帖一样,一笔一划写得刚劲有力,笔尖沙沙地摩过纸面,一句一停顿,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带着潮湿寒意。顾章把军衣披在他身上,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去,他摩挲着伤痕,搂着他抱在腿上。
两人不语,默默中,心意领会到了。
夜半三更。
静悄悄的,一声尖锐质问,惹来孩啼哭泣不止。
唐诗诗指着床上两个孩子,小孩满了月,不像医院里那样扒皮猴子了,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两兄妹哭得小脸通红,咿咿呀呀的,唐诗诗没有理会,扯着顾章的衣袖,眼神中充满愤恨。
夜雨熄灭三更灯火,漆黑漆黑,黑夜似乎走不到尽头。
攻于心计,换来又是什么。
唐诗诗不明白,为什么?
我爱你,你就不能和我一样爱着我
有始到终,输的不是他,原来是自己。
她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嚎啕大哭,不言一语,襁褓中的婴孩懵懂无知,没人哄着,也一直哭着。
一切都苍白无力,言语也好,安抚也好,很多时候,与其劝着坚强,不如一场眼泪洗礼。
一夜无眠。
第二日,唐诗诗认命般接受了现实,只是对顾章少了热情,多了几分埋怨,她在家依靠父母,泼辣任性,只是她性格,但骨子里还是受封建家庭的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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