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女传:无字悲》第173章


弄无悯挥袖之时,眼前所现无忧,已是额上薄汗,玉颜红彻;发髻早散,云丝及膝;双目微眯,朱唇微启,一派春色迷离。
无忧见弄无悯终是现身,反添生气,柔声唤其名,未见一丝愤恨。
“无悯。。。无悯。。。。。。”
弄无悯闻声,长纳口气,垂了眉眼,顾盼左右,颊上亦显红彩。
无忧见状,陡地抬声:“小人行径,何必作态!”话音方落,邪火弥重,发散肢端,柱骨一软,缓吞了舌上津液,阖目泪下,口中喃喃媚道:“乞无悯入内来救!”
弄无悯未喜反忧,似有不忍,心下懊悔不迭,阖目不欲细观,然即便闭目塞听,脑内常闻一音,靡靡不断,若果食之于孩童,搔心抓耳。弄无悯稍一回神,启睑便见无忧仅着亵衣,肩臂尽露;亵衣乃为海棠红,其上丝绣蝶燕双飞、牡丹蒲桃,盎然之机,尤显无忧弱骨楚楚;媚眼如丝,夺人心魄。
弄无悯怔楞一刻,眨眉数回,终是定心沉意,踱步而前,须臾得入。
无忧感体内邪火处处,五脏尽焚,心气早弱,见弄无悯身至,这便急急仆地向前,两手紧拽了其袍尾,将面颊向上一贴,抽鼻呜咽,更似狸奴。
弄无悯身子一僵,稍一垂眉,恰见无忧颈上悬吊一物徐徐滑出,正坠胸前。那物乃是白玉,径约一寸,镂雕白头鸟,口衔灵芝,润泽通透,栩栩若生。
弄无悯心下一紧,这方开颜:原想吾所赠家传宫绦,怎就不见影踪;原是其单将那如意白头取了,作了挂坠。念及此处,弄无悯阖目浅笑,陡地探身将无忧一揽,驭气而动,弹指功夫,至一处洞天:流水潺潺,走云悠悠;放眼四下,唯一白玉镶象牙玉榻。
弄无悯轻将无忧抱着,腾出一手,勾指一挑,便得百千珍珠,大如龙眼,静置半空,恰停于那玉榻之上。弄无悯将掌心一拢,稍一使力,百珠尽碎,化了粉屑,洋洋而下。
弄无悯感无忧肌肤灼热,鼻息沉炽,这便上前,缓将无忧置于榻上,见那珠粉之上,竟无痕印。弄无悯嫣然,轻舔燥吻,柔道:“细骨轻躯,可见一斑。”稍顿,却又喃喃自语:“以宝珠粉盖榻,免得吾施力过重,伤其却不自知。“
无忧仰卧榻上,感背上一阵清凉,身上邪火稍退,见四下情状,面上一红,抬掌掩胸,将那亵衣上双蝶遮了,少倾,却又探手,急将那如意白头挂坠握了,徐徐塞入亵衣。
弄无悯将无忧举动尽收眼底,浅笑摆首,轻道:“现下细观,想来无忧只偷取了梼杌尾鞭,并无它物。”
无忧一怔,定睛见弄无悯神光葳蕤,玉貌仙姿,负手而立,垂眉若语。
无忧见状,急欲起身,然稍一运气,血脉陡奔;弄无悯目珠浅转,立时抬臂,须臾取了金冠,青丝如瀑,这方探身上榻,支肘宝珠粉上,两掌紧扣无忧肩头,止其动作,下颌一低,柔声笑道:“此时,此地,还欲往何处?”
无忧定定瞧着弄无悯面庞,见其色足冷冰蚕之锦,嗅其馥可喷五木之香。无忧心神骤乱,邪火焚智,反是探手抵上弄无悯肩胛,聚气使力,反将弄无悯推至一侧,这便压身而上,两手忙乱,欲将弄无悯衣衫除尽;又再将鼻尖近了弄无悯耳珠,自上而下,缓摩至颈间,轻唤数声无悯,吐纳已是既急且燥,难以自处。
弄无悯初时一愣,少待,感无忧软玉在上,温香在侧,不由阖目,唇角先抿后抬,轻道:“无忧,可会憎吾入骨?”
无忧娇哼一声,不多言语。
弄无悯深纳口气,须臾翻身,将无忧护于身下,一手握其弱腕,一手抚其梅额,缓将朱唇近了无忧香腮,侧移不足半寸,四唇瓣相接,两柔舌互连,齿颊生香,春情呈艳。
“无忧。。。。。。”弄无悯低声轻唤,稍一抬身,见无忧阖目,唇角上翘。弄无悯痴笑一声,眨眉之际,二人衣衫尽落。
“无忧。。。。。。”弄无悯俯身就了无忧下颌,朱唇浅落,直至胸前,这方阖目,泪落无忧玉肤之上。
。。。。。。
天色转白之时,回心殿外。
落叶半窗,狂花满床;风休雨霁清夜长。
☆、第五十一章:乾鹄巢下枝 … 第176话
话分两头。
吞命金鲤鱼腹内。
目荣华同弄无悲俱是形神相离,二人身子冷僵,伏地而卧,距不过三五丈,然其心神所往、心目所见,天渊之别。
目荣华七魄所在,正是坤顶之下二十里外。此地名唤“尸居城”,传若居于此地,必得静默如尸,皆因此地四气相逆,冬日水冰地坼之时,反见发陈;夏时蕃秀华实之期,却需闭藏。城外一沼,四时丰泽,四围茂林,其上多得鹊鸟,啼鸣之音,便是“见龙“,亦是应了这尸居之名。
掐指算来,那日正是八百岁前,目荣华早得万斛楼门下所报,白龙鱼服,初来尸居城。待至,见此处霭烟如织,城外本是三九之日,入城却是旭暖如春。目荣华心下有疑,声色不动,暗暗四顾:城内鼎沸,引车卖浆者处处;喧哗嬉闹,皆是寻常,倒是多得凡尘烟火气。
目荣华心下暗暗计较:莫不是说居此地如尸?现下看来,全然相悖。
正自思量,见不远处诸人簇拥一步舆而至——车为素木,长宽皆一丈,倚高二尺;座上铺百鸟朝凤云气纹软缎,缎下四围坠玉色流苏;舆车之上,得一丈八金华盖;十六人抬之。
目荣华稍怔,凝眉细观,见那步舆之上,半卧一女;貌若舜华,年尚未及笄;素衣如雪,却逊其凝脂一点;目如点漆,尤称其云发十分。
目荣华稍一启唇,未得片语,又见那女童右掌托腮,左袖轻舞,亦是定定瞧着目荣华;动若回雪,静如绽英。
步舆待近,女童轻喝一声,止了抬辇之人,正对目荣华,居高临下,睥睨无言。
目荣华稍一抬眉,浅笑相应。
二人眉语来往,口舌不费半点。
隔了约莫半柱香功夫,巷子一角,烟气大作,目荣华余光一斜,见是家包子铺起锅,不消半刻,香气大作。
女童立时吞唾,朝那店家稍一颔首,那店家得令,捡了满盘水晶包儿,越过目荣华,直往女童而来。
目荣华初时无查,现下细观,方见那店家行动有异:两目无神,面色青黑,然然可可,窒手窒脚。
”这女童,瞧着不大,倒是使得一手魅惑功夫。“目荣华思忖一刻,心下暗道。
女童接了水晶包儿,顾不得烫口,仰面蛇吞而下,那吃相粗俗,惹得目荣华吃吃轻笑。
”何以取笑?“
目荣华闻女童抬声,倒也不怒,摇首应道:“如此美人儿,这般动作,有失体统。”
女童反是解颐,应声下舆,踱步而前,待距目荣华不足半丈,方止了脚步;眨眉数回,勾唇现狡黠之光,尤显妖丽,轻道:“外来人?今日方至?”
目荣华颔首:“正是。”
女童收了眼风,再道:“谓何?”
“尘中胶扰,自放吾身;不远万里至此避世。”
女童冷哼一声,稍顿,方道:“鲜衣未旧,双蝉不尘,却未牵马,更未见轿。“女童陡地抬眉,轻道:”敢问足下,可是腾云驾雾而至?“
话音初落,女童瞠目,不过弹指,其眦几裂,面上反现惊怖。
目荣华不由掩口胡卢,踱步上前,反将面庞近了女童耳畔,轻道:”这惑术,倒也精妙,然吾之功法较汝,岂止天渊;尔欲施惑夺志,自是难成。“
女童一怔,放脚后撤,两臂抬举,便见四围诸人,无不弃了手上活计,直往目荣华奔来。
目荣华亦不含糊,一记飞脚,将近前三人踢倒,又再飞身,单臂一捞,将那女童揽了,足不沾地,已是飞出数十丈。
一炷香后,二人至城外一处荒僻旧宅,二人对坐,相视而笑。
“此笑为何?”
女童闻声,这方埋首抱臂,应道:“足下亦然。”
目荣华讪讪,单掌一抚面颊,果查笑意,心下暗道:吾这七世童子妖目化形,反为一小妖调笑,当真。。。。。。“思及此处,凝眉再叹,见那女童似是耐不得寒,身子瑟缩不止。目荣华嘴角一颤,终是将其披风解了,展臂抬掌,便将那披风轻落于女童肩上。
女童见状,樱桃乍破,微涡自现,妩媚非常。
目荣华轻叹口气,缓道:“可是于那尸居城内遍施惑术?”
女童抬手,紧紧那锦缎披风,娇道:“无忧不解此言。”
“无忧?”目荣华不由展颜,“无忧自何处而来?”
女童似是犹疑,默默半晌,方道:“足下究竟为何来此?”
目荣华锁眉一愣,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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